第 69 章
作者:白菜      更新:2020-12-15 07:47      字數:4945
  宗三左文字之後, 壓切長穀部,藥研藤四郎與不動行光都被傷到中傷狀態爆了真劍必殺,要寧寧說的話, 都還挺好看的。

  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壓切長穀部暫且不提, 之前寧寧在給藥研藤四郎修複的時候,還暗暗談過感歎過果然不愧是短刀身太刀心的藥總,脫了竟然有腹肌。

  就是沒想到那感覺一直都在喝得醉醉的小酒鬼也有腹肌, 該說果然不愧是刀劍付喪神麽?雖然好像應該沒什麽關係啦。

  不管怎麽說,在刀劍男士們在強有力的打擊下,時間溯行軍終於被消滅幹淨。

  寧寧看著手腕上的裝置恢複平穩, 差不多了,任務已經完成,快到他們該退場的時候了, 而這個時候舞台的中心,應該在……

  黑發的審神者轉頭,看向跪倒在地, 形容有些狼狽的明智光秀身上。

  剛明智光秀尋找織田信長的動作被時間溯行軍所阻, 身上受了些傷但是不重, 到整個戰場被刀劍們控製,他就被刃從戰場隔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溯行軍給他的衝擊過大, 或者其他原因的迷茫, 明智光秀到現在都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隻是望著不知道什麽地方在那裏呆坐。

  寧寧狠狠的皺眉, 徑直走到他身前俯身喚了句, “明智光秀。”

  隨著寧寧喊聲, 明智光秀抬頭, 剛還在外麵高喊著大義,踏著昔日同僚鮮血前進的男人,看到她才緩慢的恢複了神誌般,“是您。”

  對於這位一直隨侍在織田信長身邊,信長十分重視的與眾不同的姬君,他也是認識的。

  寧寧也沒有和他廢話的意思,指向織田信長所在的屋子,“那裏,有你的大義。”

  剛寧寧第一次聽到明智光秀這樣叫著的時候,甚至有種覺得諷刺的感覺湧上來。

  雖然武士以下克上並不少見,但背叛就是背叛,談什麽大義。

  就她覺得,這種時候談大義還不如爽快的說就是想要天下,有野心怎麽了,這份雄心壯誌說不定還會讓人讚賞。

  隻是明智光秀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舉動,而天底下所有的醜事,大概都是要扯上一塊遮羞布的,不管這塊布是不是遮得嚴實,至少是讓當事人心安理得。

  明智光秀重複了一遍寧寧的話,“我的大義?”他憑借著一股血勇衝到了此處,但一經阻攔,反而有了卻步的遲疑。

  “是的,你要成為天下人,就得殺了織田信長。”寧寧說得斬釘截鐵,就像她之前說的,走到這一步,容不得明智光秀退。哪怕他不想去,刀劍相逼也要讓他去。

  這一天,這一刻,注定是織田信長最後的謝幕,魔王在火光中華麗的謝幕。

  好在寧寧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雖然根本不明白為什麽織田信長身邊的姬君會對他說這種話,但明智光秀也是聽過某些傳言。

  最開始的時候,她可是被稱為天上來的姬君啊。

  所以,他是被天所承認的能夠成為天下人,掌控天下的那個嗎?

  就像自己給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一般,明智光秀眼中的迷茫漸漸褪去,他的神色轉為堅定。杵著刀,他緩緩的爬了起來,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織田信長所在屋子的方向。

  “等等。”衣衫殘破的不動行光見狀卻是衝了過來,被寧寧教育過之後,到底不敢再像剛才那樣使勁蹦躂,隻能帶著些期待看向寧寧,“織田公真的必須要死嗎?”

  他仍舊不太明白曆史的沉重,但是下意識的,他並不想讓自家審神者再次露出那樣的神色。

  寧寧神色不動,火光的襯托下甚至有些冷然,“是的,這就是曆史。曆史不能改變,織田信長必須得在此時此地自殺!”

  “可是,可是,”小短刀仍舊有著不甘心,“那是織田公啊,”他抓著領口的衣服,話說著聲音就大了起來,“我們,我們都曾是他的刀,他愛過我們啊。”

  這麽說著,不動行光就帶著些祈求看向其他刀劍,“宗三,宗三,織田公那麽愛你,經常把你帶在身邊,”

  宗三左文字轉頭不看不動行光,“這就是織田信長的曆史。”他們的前主織田信長的曆史。

  不動行光沒有聽懂宗三左文字的話,他隻能轉向壓切長穀部,“長穀部也是,信長公難道沒有愛過你嗎?他給你取了壓切這樣一個名字啊。”

  壓切長穀部哼笑聲,“所以把我送給連直臣都算不上的人。”

  於是不動行光最後看向藥研藤四郎,尋求支持,“那藥研呢,織田公到最後都把你帶在身邊!我沒能在最後保護織田公,你不也是嗎?”

  藥研藤四郎微微皺眉,正準備說點什麽,然後就在不動行光這句話音剛落的時候,原本一直關閉著的織田信長的屋門,被人從內部拉開了。

  這樣的動靜,讓所有人幾乎都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那是……”

  生死關頭,被稱為魔王的人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姿態從容的步出,他目光平靜的掃過屋外的這群人。

  在接觸到織田信長目光的那一刻,好容易站起來的明智光秀腳一軟跪倒在地,“殿下!”

  寧寧實在沒忍住嘴角一抽,你要不要慫成這樣啊,你其實難道發動本能寺之變就是為了求關注嗎?都殺到這裏了,上去逼他死啊!

  “哎呀,是光秀啊。”織田信長表現得根本不像對著叛變的家臣,而是對著帶了禮物來覲見的臣下一樣,聲音裏有種虛假的熱情,“快起來快起來,你可是要得到天下的男人。”

  “殿下,殿下……”明智光秀頭磕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根本說不出來。他是織田信長的近臣,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這位的手段,到了現在那種恐懼完全是不可抑製的浮現出來。

  看著這樣的明智光秀,織田信長似是也覺得沒趣,如果對方拿著刀衝他砍來,他說不定還能高看對方一眼。

  不再理會俯趴在地上的人,織田信長的目光轉向寧寧,他和背叛的家臣無話可說,這才是他開門的原因。

  在魔王的壓力下,反應過度的也不隻是明智光秀。隨著織田信長的視線轉向自家審神者,幾振剛有些怔愣的刃都動了,他們如臨大敵般的匯聚到寧寧的四周,對著魔王刀劍出鞘,似乎隻要對方一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就能立刻有所反應的樣子。

  “信長大人!”隻有不動行光,叫得還是那樣的激動。

  於是寧寧在繼嘴角抽抽之後又想扶額了,雖然這群刀劍男士們沒有慫成明智光秀那樣,但至於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織田信長還一副警惕到極點的模樣嗎?

  沒見她這個連拔刀都不會的戰五渣審神者都冷靜得很嗎?

  算了,對方到底是魔王,留給其他人的心理陰影足夠大。她之前不是也感受過織田信長的可怕,不過是心有依仗,所以才無所畏懼。

  看著刀劍們的動作,織田信長就像初見寧寧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仍舊是張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別緊張,別緊張,”織田信長隨意揮了揮手,悠然得如同招待賓客般坦然自若,“我並沒有打算做什麽,我隻是想和姬君說幾句話。本來,我也沒打算出來,”他別有深意的停頓了下,“不過,似乎是聽到有誰說了什麽很有意思的話。”

  寧寧想也不想的瞪了一眼在那裏癡望著織田信長的不動行光,熊孩子,回去再和你算賬。

  “姬君,”織田信長說著,目光掠過其他刀劍男士看向寧寧,仍然是興趣十足的樣子,神色裏還帶著誠懇,“到了最後,你難道都不願意過來和我說幾句話嗎?”

  寧寧不出聲的哼笑一聲,隨即舉步向前,“你想說什麽?”事已至此,便斷沒有縮在刀劍們身後的道理。

  她才一動,壓切長穀部就舉著刀大聲叫著阻止,“主!”

  連藥研藤四郎也是跟著道,“大將!”

  其他如燭台切光忠雖然沒有開口,但明顯也是不讚成她的舉動的。

  寧寧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直到,對上一雙滿是波光盈盈的異色雙眸,“您……”

  笑了笑,寧寧就著宗三左文字現在持刀半蹲的姿勢,抬頭摸了摸他的頭發,就像對待其他小短刀一樣,“沒事。”

  她之前就想摸來著,她覺得宗三粉色的頭發翹得很可愛,但是說實話,以對方的身高,她就算想做出這個動作都還很不容易。

  宗三左文字因為寧寧帶著親昵的安慰動作愣了愣,寧寧沒有停留,徑直走到了和織田信長麵對麵的地方。

  織田信長上下打量著寧寧,總是被打扮得整整齊齊的人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裝模作樣,她僅僅穿著原本隻是睡覺時才穿的白色裏衣,大概是因為才經過劇烈的跑動,連下擺都圍得不太嚴實,稍微動作大一點就露出大腿。她自己卻仍舊完全不在意大踏步走著,甚至沒管身上到處都沾染著不知道誰的血跡,和丟失了束發的頭繩後亂糟糟披散的頭發。

  但就是如此,卻讓常常對著寧寧隻是戲謔的人眼底難得的流露出一點真心的欣賞,“姬君這個樣子,倒真的比平日好看多了。”

  寧寧挑了挑眉,在這個時候露出一點娛樂精神,“不是早就說過,我這惱人的美貌。”

  織田信長哈哈大笑,“是啊,你的美貌,”他承認,或許是真的看輕了這位,“而且除了美貌之外,你比他們膽子都大,他們這樣,”他目光掃過其他幾振刃,“愧為我的刀。”

  一句話簡直是舉座皆驚,寧寧卻隻想揉額頭,她剛才就猜到織田信長出來的原因了。

  要知道他們麵對的可是織田信長啊,這家夥可是連她突然出現都能接受良好的人,現在接受一下刀劍變成了人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更何況剛才不動行光的話說得那麽大聲,形容還那麽詳細,每振刀的名字都叫得那麽清楚,就算讓人想不知道都難吧。對方又不是玩遊戲的時候的背景人物,雖然怎樣都隻會做出固定的反應,人家可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人物,又豈是那麽好對付的。

  所以,不動行光……算了她都懶得說回去要和對方算賬的話了。而且宗三也說了,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他今天必須死在這裏!

  “不好意思打斷下,”寧寧雙手抱胸,“他們現在,是我的刀。”你的刀,早就陪你葬身在火海中了。

  對於寧寧特意的提醒,織田信長竟是忍俊不禁,竟順著寧寧的話說,“確實,現在是你的,不過姬君,”他又看了看已經輪過一番真劍必殺,看起來都衣衫不整的刃們,不太真心的開口道,“原來你喜歡家臣都是如此打扮啊。”

  瞬間,寧寧好像聽到了她自己節操碎地的聲音,如果她還有那個東西的話。

  隻是到底是久經考驗,寧寧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話說完了嗎?”說完你就可以去死了,廢話真多。她喜歡刀劍們露來露去的怎麽了,她可是揚言要開後宮的審神者啊。

  “說完了,”織田信長仍舊是那個樣子,完全無視已經映得漫天通紅的火光和建築倒塌的聲音,“我的話是說完了,可是姬君,你難道沒有話和我說嗎?你難道不會不舍,”這一句,直視著寧寧的眼睛,已經帶上歎息了,“我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宛如輕歎的話,讓原本肅殺的氛圍,在瞬間幾乎要染上香豔之色了。

  於是剛還處於警惕狀態的刀劍們目光又因為震驚開始了遊移,他們聽到了什麽可怕的話。

  對於突然發現原主和現主有點什麽不可說關係這種事,他們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辦?

  露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嗎,但是好像有點笑不出來。

  不但笑不出來,壓切長穀部眉宇間的褶皺完全可以夾死蚊子,燭台切光忠也是跟著皺眉。

  倒是宗三左文字卻在這時難得的和藥研藤四郎一樣並沒有太過於強烈的反應。

  而如果不是情況太不對,連鶴丸國永都想說上一句: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這麽說起來,”寧寧微微垂眸,神思都掩蓋在了低垂的眼眸之中,“有句話,確實一直想和你說。”被人壓著差點強上了,她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雖然偶爾自己也覺得自己在金句係統的調/教下底線似乎越來越低,但是寧寧仍舊覺得自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那麽,到我身邊來說吧。”織田信長對著寧寧展開雙臂,那是個等待擁抱的姿勢,嘴角有意無意間已經掛上勝券在握的微笑。沒有人,能逃脫魔王的魅力。

  寧寧輕聲歎了口氣,隨即朝著織田信長撲了過去,如同乳燕投林般,幾步的距離一晃而過。

  在伸手摟上對方脖子的瞬間,早就準備好的膝蓋,狠狠的一擊撞在對於男人來說受了重擊會特別痛的地方。

  “唔!”就算是魔王,也踉蹌著退了兩步,臉色都變了。

  在滿天火光之中,審神者抬起頭來,勾起嘴角嫣然而笑,聲音裏是幾乎可以滴出蜜來的甜,“我和我家的刀,都承蒙你關照了!”

  “哐當。”這是不動行光手裏的本體刀,嚇得掉落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音。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看到了什麽?哦,我把我自己丟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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