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衝撞
作者:牛奶涼了      更新:2021-02-14 07:17      字數:2165
  蕭梓穆離開瑤華宮原本還想去皇上那說一說鄭中光的事,蓮妃卻是勸他此事暫且擱個兩天,一切等懿柔公主安葬了之後再議。

  蕭梓穆聽從了她的意願,畢竟母妃一定要比自己更加了解父皇。

  他回了永寧殿書信了一封,告訴了夏初珠兒是麗妃的人,又在信中提及之前商議奏請皇上貶任鄭中光的事在往後耽幾日,等懿柔公主安葬再議。

  夏初再次收到蕭梓穆書信的時候,正在墨王府的書房裏盯著蕭慕白喝藥,蕭慕白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喝完藥後淡淡的說了一句:“七弟今日的書信還挺活躍。”

  夏初看完了信順手遞給了他:“果然是麗妃的人,所有的事情現在的指向都是她呢。”

  蕭慕白看完了信順手燒了:“懿柔公主這事一鬧,陳蓉蓉那邊暫時也得擱置,趙老將軍又對陵門的事閉口不言,我們的線索也是全斷了。”

  夏初歎了口氣,他們看似知道了很多東西,其實大都數還隻是推測,然而佐證這些推測的實證卻是一個也沒有。

  蕭慕白看著那些燒成灰燼的紙張,忽然開口:“其實,還有一個人我們沒有問。”

  “誒?”夏初腦子轉了一轉,眸光一亮:“杜翰飛!”

  因為立場的不同,再加上杜翰飛被他們從雲霄打進了塵埃,自然也就從未想過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麽。

  蕭慕白起身,捏了捏她的臉:“不過,你也別抱太大期望,我們去唬一唬他,問不出來是理所當然,若是能詐出點東西,那就權當驚喜了。”

  夏初還沒等他說完,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拉他出門。

  如今他們什麽線索都斷了,死馬當活馬醫唄。

  杜翰飛被關在大理寺的死牢中,他們過去的時候正趕上胡映茂下值,蕭慕白認出來那官轎是胡映茂的,騎著藏鴻攔在了前麵。

  胡映茂的隨侍冀永未曾見過蕭慕白和夏初,自然不識得他們是誰,對著他們厲聲嗬斥:“大膽,知道這是哪兒嗎?知道你們攔的是誰的轎子嗎?不想蹲大牢就趕緊滾開。”

  寒颯騎馬跟在他們身後追了一路,這會兒剛剛趕到,就聽見冀永在那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詞,手掌在馬背上輕輕一拍,人已經借力飛了出去,下一刻劍已出鞘,架在了冀永的脖子上。

  “唔,你看寒颯跟了渡鴉幾天,是不是長進了不少。”夏初歪著頭,傾向蕭慕白的方向,麵色和語氣都有些得意。

  蕭慕白原本蹙著眉,淡然冰冷的目光凝著前方,聽了他的話後朝他看去,見他歪著頭,麵上梨渦淡現,一副求表揚的神色分外可愛,便是點了點頭表示嘉許,瞥了一眼寒颯滿臉的淤青,略帶嫌棄的道:“就是樣子寒磣了點。”

  寒颯聽了這話,原本還挺拔如鬆的脊背僵了一僵,拿劍的手抖了一抖,嚇得剛剛還囂張跋扈,大聲嚷嚷的冀永,目光瞥著那不太穩的劍刃,苦著一張臉對著轎內大喊:“胡大人,快出來救命……”

  “怎麽回事,在大理寺的門口你喊什麽救……”胡映茂語氣帶著極度不悅,一邊掀開簾子一邊斥責,待他人從轎子裏麵走了出來,話卻沒能說完,便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墨王殿下,您怎麽來了。”胡映茂雖然不認識夏初,可這離京之前風頭無兩,備受聖寵的蕭慕白他自然是認識的。

  冀永看見胡映茂跪了下去,人當場就傻了,再聽見他喚了一聲:“墨王殿下。”

  冀永更是腿軟的不行,可是他還跪不下去,寒颯的刀尚且還架在他的脖子上呢,他隻能帶著顫音賠著錯:“屬下有眼不識衝撞了王爺,墨王殿下恕罪,恕罪啊……”

  胡映茂不敢抬頭仍是跪在那裏:“王爺,下官身邊的人有眼不識泰山,您看能不能網開一麵吧。”

  夏初輕笑一聲:“喲,到還有些情義。”

  胡映茂耳邊聽聞一聲戲謔,辯這聲音的年齡應該不大,這說話的口氣倒是不小,更何況還是當著墨王殿下的麵,他不知是誰,索性閉了嘴不搭話。

  蕭慕白給了寒颯一個眼色,寒颯收劍回鞘行雲流水。

  冀永腿一軟跪了下去,磕著頭謝恩:“多些墨王殿下大人大量。”

  蕭慕白下了馬,走到胡映茂匍匐的身前扶了他一把:“胡大人這般兢兢業業,這麽晚才下值啊?”

  胡映茂受寵若驚,哪裏敢當真搭在蕭慕白的手上,自己起了身諂著笑道:“這不,今天皇上讓李公公送來了懿柔公主的遺體,下官好生打點生怕有了閃失,這才弄到了現在。”

  蕭慕白頷首,夏初也跟著下了馬走了過來。

  “墨王殿下這時辰來大理寺,莫非是來看懿柔公主的?”胡映茂揣測試探的問道。

  蕭慕白搖了搖頭:“本王來看看杜翰飛。”

  胡映茂麵色一怔,也識趣的不再多問,隻是漾起了笑容道:“那下官給您帶路吧。”

  蕭慕白也不客氣,已經轉身朝著大理寺的大門邁去,胡映茂緊走了幾步追了上去在前領路,夏初一邊走著一邊問道:“可有人來看過杜翰飛?”

  胡映茂看了一眼夏初,聽他的聲音就知道是剛才出聲戲謔他還有些情義的少年,隻見他麵容清麗,氣質出塵,衣著華貴,可是這等樣貌,他竟然認不出是誰,不由看向了蕭慕白,帶了些請示的意味問道:“這位是?”

  “夏侯府的小侯爺。”蕭慕白聲音依舊冰冷,隻是嘴角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原來是小侯爺,難怪姿容無雙,久仰盛名。”胡映茂半是拍馬,半是真誠的寒暄。

  夏初嗤了一聲:“盛名?是病名吧,舉國上下誰不知道我是個病秧子。”

  “哪有哪有。”胡映茂話雖這麽說,身子卻不由的離他遠了一些,方才接著回話:“閔大人倒是差人送來了不少東西,可看,就沒人來看過了。”

  夏初見他一副恨不得離自己八丈遠的惶恐模樣暗暗忍笑,後麵聽了他的回話麵色肅了一肅,微微挑眉問道:“當真沒人來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