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寡婦門前是非多
作者:何小仙      更新:2020-12-15 06:22      字數:2268
  黃小燈又道:“丘伯,喜娃子,這事就算了,水還是引到三叔家的田裏吧。不過喜娃子,燈嫂子想煩勞你一下,直到秧苗種下,煩勞你每日來田間轉轉,要是有人再使壞,你就抓起來,全村人每人給他一拳,不打死他也得把他打個半殘廢。我們村裏不容這樣的壞人!”

  “好!”喜娃子像是接到一個光榮的任務,響亮地回應了一聲。

  “對,我們村不容壞人!”眾人也附和。

  白有德的臉又跳了幾跳,將頭扭向一邊,不敢對視眾人的目光。

  “那我們散了吧,我地裏的活還沒幹完呢。”黃小燈罵完白有德後,心裏舒坦多了,勸眾人散去。

  白有德本來看自家的田裏沒水了,站在田頭罵人,被喜娃子和在田間的幾個村民聽見,這才來找他理論的。

  他自知理虧,也不想多糾纏,氣呼呼地直往回走。

  以後,還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大狗媳婦,黃小燈!

  回到家,白有德也不敢將黃小燈罵他的話講給宋五枝聽,說出來可是老丟臉了,被侄兒媳婦罵了一通,還不敢回嘴,吃了啞巴虧,還不能跟人說。

  半輩子都沒這麽窩囊過!

  可是白季回家,卻是將這事一字不落地講給了趙飛燕和白有才聽。

  白有才聽著,猛吸著煙筒子不說話。

  趙飛燕越聽越氣。填渠道的事是他們兩家人商量好的,也就是,黃小燈那個野貨連他們白老大家也罵了。

  “好個賤貨,野東西,還長能耐了,罵起長輩來了!”趙飛燕氣得一拍桌子,跳起來罵道:“當初我就該在大狗墳前多念幾句,讓大狗將那個賤貨帶走,氣死我了!”

  桃仙也哼一聲:“哼!真沒想到黃小燈還有如此厲害的一張嘴。”

  “那又怎的?”白月瞪著白眼道:“再厲害也是死了男人的寡婦,整日裏與一群爺們兒混在一起,不要臉!”

  白月的話提醒了趙飛燕,她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地叫起來:“對呀,黃小燈可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不避嫌,還與村裏一群爺們兒挖渠道引水,可是傷風敗俗的,臭不要臉!”

  “娘說的極是!”桃仙得意道:“這話要傳出去,讓村裏的娘們兒都小心著些黃小燈,誰知道她死了男人後會勾引哪家的男人。”

  白有才咳咳兩聲,敲了敲煙筒子:“咳咳,這事可不能亂說……”

  “亂說怎的?”趙飛燕打斷白有才的話:“是你侄兒媳婦你心疼啊?她這般罵我們,我就要亂說。她引水到田裏,是在收買村裏的人心,我可不能讓她得逞。”

  “你說你們,都是白家人,何苦鬧來鬧去的?”白有才無奈道。他到不是不讚成自家的娘們兒與黃小燈鬧,隻是他怕把事鬧太大。

  “你個老爺們兒懂個啥?”趙飛燕堵住他:“你隻管幹你的活去,別管我們做甚。”

  “是啊爹,這話傳出去了,誰知道是誰說出去的。再說了,不好好治一治那個野貨,她都無法無天了。”桃仙道。

  於是,白有才家的幾個娘們兒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散播黃小燈的是非。

  (怒`Д′怒)

  弄完自家的地,黃小燈又教桂娘娘家如何下肥,如何起壟。

  因為隻有十斤花生種子,黃小燈也不敢種太密,一穴最少兩顆,一塊地種下來,一粒花生都不剩。

  桂娘娘家的地小些,下種的密度也要近些,如果正常生產,到時候產量應該與自家的差不多。

  種完,黃小燈又帶白俊秋和白小碗來到對麵山下的那條小溪流旁。

  “二弟,小碗,我們今日的任務就是砍些芭蕉葉。這裏的芭蕉葉都比小碗還要高,又寬又長,正是大嫂想要的。”

  白俊秋和白小碗對視一眼,不明白要芭蕉葉做甚。

  “大嫂,砍芭蕉葉做甚呢?”小碗問。

  白俊秋也瞪著一雙疑惑的美目看著黃小燈。

  黃小燈一笑:“哈哈,這就是大嫂為何要提前種下花生所要用到的。”

  黃小燈很想說:這就是所謂的“地膜花生”,隻是這個年代沒有地膜,也就隻有用這些東西代替了。

  “因為天氣早晚還有些涼,不能讓花生種子凍著,我們得用這芭蕉葉蓋上一層,還要在芭蕉葉上蓋上一層枯草。待到花生冒出小芽,我們再將芭蕉葉掀掉。”

  還有這等種法?

  白俊秋和白小碗像是聽天書,兩個瞪著兩雙不解的眼睛。

  他們開始有點擔心了,大嫂這方法到底靠不靠譜。

  要是失敗了,那五十斤花生可是如何還給大娘家。

  大娘那種人,要是還不了花生,還不得把娘給吃了。

  “大嫂,這,能行嗎?”白俊秋問了一句。

  黃小燈衝白俊秋來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二弟放一百二十四個心,你們就按大嫂說的做,準保秋季花生大豐收。”

  一百二十四個心是甚?

  白俊秋看著黃小燈那雙清秀的眼,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大嫂的眸目總是很堅定,讓人信任。

  姐弟三人選了最大的芭蕉葉,各自砍了四五枝,背著往山坡的那塊地裏去。

  沒辦法,古代沒有地膜這玩意兒,隻能自己想一些土法子了。

  黃小燈覺得,再在芭蕉葉上蓋一層枯草,應該能擋住早晚的涼氣,不讓花生種子受寒。

  經過田間,正好遇上白蓮和白花。

  這幾日,白有德不太好意思再去田間看水,每日就讓白蓮和白花倆姐妹去守著,怕有人再把他家田裏的水給攔了。

  “二牛,小碗,你們背著這做甚?”白蓮問道,倆姐妹卻是都不看一眼黃小燈。

  白小碗不喜歡這倆姐妹,沒好氣地答道:“你管我們做甚,我憑甚要告訴你們!”

  “你個小蹄子,三姐好生問你話,你竟這樣,也不知二娘是如何教的你們,越來越沒規矩了。”白蓮瞪了白小碗一眼,咬牙啐了她一聲。

  從白小碟這裏排下來,白月是二姐,白蓮是三姐,白花四姐,小碗最小。

  但白小碗從來都不喊她們姐,總是直呼其名。

  在她想來,除了自家的姐姐,那幾個都不配讓她叫聲姐。

  “姐,別理她,管他們做甚!”白花邊說邊故意插著白小碗的身邊走過,身體撞了一下她,差點把白小碗給擠下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