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讓送我就不送了？你憑什麽命令我？”皺了皺眉頭，陳思危雖然嫌棄蔡明亮沒素質，但他還保持著禮貌。

  “嘿！你小子真飆啊，老子是雲軒樓老板金雲軒的前小舅子！除了我前姐夫，這一畝三分地，就是俺說了算！”指著陳思危鼻子尖，蔡明亮一臉囂張，“俺讓你滾蛋，你就得滾蛋！”

  前小舅子，都是“前”的了，還這麽狂，誰給的勇氣？

  陳思危沒生氣，反倒是忍俊不禁，“有你這這麽個弟弟，怪不得你姐姐，隻能是金老板的前妻。”

  “你剛剛說什麽？你小子欠揍了是不是！”蔡明連臉色一變，探手要揪陳思危衣領，另一隻手攥起拳頭，朝著陳思危腦袋上招呼！

  能讓這麽個小流氓給欺負咯？

  “啪！”

  蔡明亮的拳頭剛到眼前，陳思危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直接抽他臉上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伸手捂著臉，蔡明亮被抽的暈頭轉向，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陳思危。

  “我隻是正當防衛。”聳聳肩膀，陳思危彎腰抱起了泡沫箱，想直接把山芹給搬劉廚辦公室去。

  好鞋不踩臭狗屎，他懶得搭理蔡明亮。

  “操你媽的，老子弄死你！”蔡明亮哪受得了這個氣，伸手從地上摸起一塊板磚，大罵著要往陳思危後腦勺上掀！

  這一下要是掀實，輕則頭破血流，重則腦震蕩，少說得在醫院躺個把月。

  這小子，是起了殺心呐！

  陳思危停下了腳步，眼神一狠。

  “啪！”

  又是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蔡明亮左右臉得到了平衡。

  他手裏那塊磚沒能拍得出去，因為，陳思危緊接著又給了他一腳，將其給踹出了三五米遠。

  一米八的個子，體重也有個一百六七，卻一腳被對方踹這麽遠。

  蔡明亮雖然狂，可是他不傻。

  捂著吃痛的小腹，蔡明亮站起身來一指陳思危，“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給我等著，我給我姐打電話，我讓我姐弄死你！”

  瞧蔡明亮還在這逞口舌之快，陳思危遠遠的朝他抬抬腳，作勢要接著踹他。

  蔡明亮頓時嚇得抱頭鼠竄，捂著肚子一溜煙跑回了後廚。

  劉廚和這保安老哥，也都是給人打工的，也都對自己不錯。

  若逞一時之快，追上這姓蔡的揍一頓，固然是解氣，可也連累了劉廚和這保安老哥呀。

  “德性，什麽玩意啊。”沒追上去，陳思危隻是望著蔡明亮逃跑的背影，朝路邊綠化帶啐口唾沫。

  “哎呀！你這回可是惹大禍了！”蔡明亮一走，保安便慌張催著陳思危離開，“小哥，你趕緊走吧，一會那潑婦到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沒事的，我正經做買賣，行的正坐得直，鬧到警察來了，我也不怕。”不明白保安老哥為何如此驚慌，陳思危一臉正氣說道。

  “你真是不知道哇？”保安楞了一下，問道。

  “知道什麽呀？”陳思危疑惑道。

  “小哥，這雲軒樓可是金老板的地盤，金老板都不敢管他，你尋思這蔡明亮為啥這麽狂？他新姐夫可是洪城縣首富於洪濤！”一跺腳，保安給陳思危解釋道。

  陳思危楞了，疑惑的問保安，“咱們這洪城縣首富，他到底有幾個老婆？蔡明亮的姐姐，幾個弟弟呀？”

  “這……你問這幹什麽？”保安也楞了。

  這天怎麽聊的？這小子的關注點咋這麽奇怪。

  “沒事，就問問，不能說也沒事。”

  “沒什麽不能說的，老蔡家開中醫館的，在洪城縣也算挺有名的，他家這一輩就倆孩子，姐姐叫蔡魏卿，弟弟就是這蔡明亮。”保安道，“至於於洪濤幾個老婆，小哥，這年頭，誰還能有倆老婆啊？”

  噢，明白了。

  掏出香煙遞給保安，陳思危道，“謝了老哥，這菜我等劉廚回來再來送，我先留下點，你們嚐嚐味道吧，我不讓你為難。”

  留下一箱子老山芹，陳思危扛著另外一箱菜走了。

  拐彎抹角進了一胡同，陳思危翻手，將一箱子菜收了起來，既然捷徑出了問題，那就還是得腳踏實地。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找個人多的地方擺攤。

  一般來說，擺攤的都得去市場，也不能在大馬路上亂擺。

  陳思危聰明，先買了鴨舌帽帶上，遮住了自己半拉臉。

  然後扛著兩個泡沫箱，直接進了一家老小區。

  誰愛吃老山芹？老人！

  老舊小區也沒保安看門，陳思危進的容易，兜兜轉轉之後，腳步停在了小區的廣場。

  這會廣場上正有不少老大爺老大媽們曬太陽鍛煉身體，陳思危一把泡沫箱打開，神奇老山芹獨有的清香，頓時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呦，這味咋這麽好聞？”

  “那邊，小夥子那傳來的。”

  “走，過去瞧瞧去，這味我聞著咋這麽像老山芹……”

  腿也不壓了，秧歌也不扭了，大爺大媽們很快把陳思危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上了年紀，難免有個三高的毛病，腿痛腰痛的更是常見。

  老山芹在碰山村喂牛喂豬，可是拿到城裏這就是寶貝，都知道這玩意吃了對身體好。

  “小夥子，咋賣的？”有老大爺開了口。

  “五十一斤，我這老山芹是懸崖峭壁長的，珍貴的很，我也是咱洪城縣的人，這都是父老鄉親，我給大家打個一折！我這原價都是五百一斤的……”陳思危也不含糊，笑嗬嗬的吆喝了起來。

  老山芹，一般十五二十一斤，陳思危這個可是翻了一倍還多。

  老人們議論紛紛，有的也是跟陳思危討價還價聊聊天。

  不過，他們是光看，不買。

  這麽大歲數了，老人家們個頂個的精。

  比一般的老山芹貴了將近一半，他們這錢可不能輕易掏。

  陳思危就跟他們聊著，心裏一點也不著急。

  渴了跟大爺大媽們討口水，餓了小區小賣部弄點麵包墊吧一下。

  這一耗，耗到夕陽西下，路燈亮了。

  陳思危嘴甜，雖然大爺大媽們沒掏錢，可也被他哄得團團轉，楞是在這聚了小一天。

  看看時間，陳思危站起身來喊道，“大爺大媽們，咱們可聊一天了，再瞧瞧我這菜吧？”

  這一開口，大爺大媽難為情。

  光顧著聊天，把人家生意給耽誤了。

  這要是還不買點，說不太過去。

  “小夥子，大姨不讓你白來，你給我稱一斤。”有幾個臉皮薄的，已經擠到陳思危麵前遞錢。

  “收回去！”陳思危擺起了臉，大聲吆喝，“大爺大媽，你們這是把我當什麽人了？這寒冬臘月的，你們陪我在這耗了一天，我能要你們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