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揪著他們的衣領，將他們提了起來。

  “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非要學你爸媽吃屎。”

  小瘦子的臉嚇得成了醬紫色。

  小胖子的身子雖然在顫抖，嘴巴卻依然在叫囂著：“你……你要幹什麽，不放開我，我爸饒不了你！”

  葉飛輕蔑地看了一眼：“喲，你們小學生打架不是都不帶告訴家長的嗎，怎麽現在還把你爸扯出來，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慫了呢。”

  “放開老子……放開老子……來人啊，救命啊……”小學生歇斯底裏地呼喊著。

  玩具店裏的幾個工作人員聽到喊聲後，潮水一般地湧了過來。

  “你……你個臭民工，快點把周少爺放開！”最初的那個女工作人員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驚。

  另外的幾個人見狀，也紛紛附和：“這不是找死嗎？周少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識相的話，趕緊鬆開你那髒不拉幾的手，不然等周老板來了，打得你連北都找不著！”

  “我們家以後一定得提高點門檻，別什麽東西都放進來，又髒又不安全。”

  她們罵歸罵，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葉飛。

  葉飛笑了笑：“潑婦罵街隻能是潑婦罵街，隻會逞口舌之快。”他的手一鬆，小胖子和小瘦子就像是兩隻小蛤蟆一樣，“呱唧”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今天到這裏，是給這位小妹妹買玩具的，不是來挑事的！不過，我也勸你們一句，不要自找不快。”葉飛說完，便領著小女孩繼續挑選著玻璃櫥窗裏的娃娃。

  小胖子和小瘦子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臭東西，知道芭比娃娃多少錢嗎？你們能賣得起嗎？”小胖子哼了一聲。

  先前的那個女工作人員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周少爺，您今天想買什麽，我帶您看一看。”

  小胖子兩手交叉抱在胸前，頗為得意地說道：“我想給我的女朋友買個禮物。”

  “這個樣子啊，周少爺，女孩子嘛，都喜歡娃娃，我帶您去那邊看看芭比娃娃吧。”

  小胖子朝葉飛他們瞥了一眼：“我得買一個和我女朋友一樣漂亮的娃娃，還有啊，我看好的娃娃，絕對不允許被他們的髒手碰一下。”

  女工作人員弓著腰，臉上的褶子堆成了一朵菊花：“那是當然，他們看到價格，就連想都不敢想了，哪裏還敢碰呢。”

  她在前麵帶路，領著小胖子和小瘦子走到了櫥窗前。

  女工作人員指著其中的一套娃娃說道：“周少爺您看啊，這個娃娃是我們店裏最漂亮、最精致的，和你女朋友的顏值、氣質絕對是非常符合的，幾乎就是為她量身訂造的呀。我們一隻沒有把它賣出去的原因啊，就是等著周少爺你來呢。”

  小胖子看了看那套穿著粉色紗裙的芭比娃娃，滿意地點了點頭：“漂亮是漂亮，但是和我的女朋友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不過也沒得選了，就要她吧，你給我包起來。”

  他就像一個小老板一樣，豪氣地指使著女工作人員。

  女工作人員樂得幾乎合不攏嘴了，連連點頭哈腰；“哎，好，好！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小瘦子有點驚訝地看著小胖子：“老周，你咋不問價格呢？”

  “你哪次見過我買東西前問過價格？我家裏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哪裏像有些窮鬼啊，買個芭比娃娃都要心疼好幾天。”他說完，輕蔑地朝葉飛他們看了一眼。

  男人和小女孩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別理他們，小妹妹，你專心選你的娃娃就好。”葉飛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他沒有想到，這麽小的孩子，竟然也會這麽瞧不起人，拜金主義的邪氣這麽早就被灌輸到了他的腦海裏。

  “看來，打臉還是應該從娃娃打起。”

  他一個閃身，擋在了女工作人員麵前。

  “等一等。”

  女工作人員望著他，臉上的嫌棄與驚愕交織在一起：“你想幹什麽？”

  “這個芭比娃娃，我買了。”

  女工工作人員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土裏土氣、一副吊絲模樣的男人：“這個娃娃，周少爺已經買了。再說了，你能買得起嗎？我看你連這個娃娃的一根頭發都買不起吧！”

  小胖子也在一旁冷嘲熱諷：“搶本少爺的東西，誰給的你勇氣啊？”

  葉飛問道：“這娃娃多少錢？”

  女工作人員瞥了他一眼：“別問了，問了你也買不起。”

  “我問你多少錢？”

  “你耳朵聾了嗎，我不是跟你說了，你買不起！”

  葉飛盯著女工作人員，兩隻眼睛裏像是有兩團火焰在燃燒：“我在問你，這娃娃，多、少、錢！”

  女工作人員害怕極了，聲音有些發抖：“九……九百九十八……”

  “聽到了嗎，窮鬼！九百九十八！”小胖子得意洋洋地指著葉飛，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男人過來趕緊拉住葉飛的衣角：“兄弟，咱們別逞強了，走吧，這可是咱們好幾天的工資……”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小女孩招手，小女孩又看了櫥窗裏的娃娃一眼，跑到了男人的身邊。

  “我出十倍的價格。”葉飛很冷靜地看著女店員。

  女店員忍不住一笑，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九千九百九十八？”

  “沒有錯。”葉飛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點情感的起伏。

  男人又拉了拉葉飛的衣角：“兄弟，謝謝你。你今天帶我們到這裏來看看，我們已經很滿足了，這娃娃，欣欣也不想要了……是吧，欣欣……”他看了一眼眼睛裏有些失落的女兒。

  小女孩很乖巧地說道：“叔叔，欣欣……欣欣不想要娃娃了，我們回去吧。”

  葉飛笑著蹲了下來，看著她說道：“欣欣，不用客氣，叔叔買得起的。叔叔隻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看不起你和爸爸。”

  小胖子歪著腦袋，裝作沒有聽清楚的樣子：“什麽……你說沒有人能看不起她？我跟你講，我們學校裏的每個人都看不起她，包括老師。”

  “就你話多了是吧！”葉飛衝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小胖子的臉上。小胖子的一個鼻孔裏立刻流出了鼻血。

  他驚叫了一聲，踹了一旁的小瘦子一腳：“快去給我找衛生紙啊！”

  小瘦子急匆匆地跑到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