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診治六皇子

  軒轅霓裳在簪子落下去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即便是公主，也不得父皇和皇兄的喜愛。

  如今她刺傷了這朝的四皇子，軒轅風又不在京都，皇上皇後即便要泄憤也沒了顧忌。

  把她殺死之後，就往她本國遞個信說她病死了，再送些禮品友好往來一下，她的死就成了一個笑話！

  軒轅霓裳驚恐地拽著皇後的袍子，“求皇後娘娘明察秋毫，我是想刺楚墨染啊！”

  皇後一腳踹開她，“怎麽！你就這麽喜愛在本宮的殿裏鬧出血來嗎！九公主得了瘋病了，還不快把她帶下去！”

  楚墨染和傅靖辰並立，冷眼旁觀。

  旁邊的皇甫逸麵上假裝齜牙咧嘴的，然而暗處卻給傅靖辰遞了個邀功的眼色。

  怎麽樣，哥們兒夠意思吧！

  傅靖辰回了一個淡的看不出來的笑。

  演技太差。

  很快有人來拖軒轅霓裳了，她不甘心，一邊掙紮一邊亂闖著想逃出去。

  剛脫身跑到殿門口，迎麵就撞上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六皇子被撞傷了！”

  皇後還在一臉心疼的看著皇甫逸的傷勢，甫一聽見六皇子皇甫慶又出了事，急的邁腳，鳳冠都差點掉下來。

  跟軒轅霓裳撞上的就是皇甫慶。

  這幾日陰雨連綿，他本就腿疾複發，聽說皇兄和辰王辰王妃都在這裏，怕出事才趕過來的。

  “還不把這個毒婦拖下去！”

  皇後顧不得形象，撲在地上將麵色慘白的皇甫慶抱在了懷裏。

  “慶兒！傳太醫，快傳太醫！”

  楚墨染見狀上前，“皇後娘娘，可否讓臣妾為六皇子診治？”

  為皇甫慶治愈腿疾這事，其實她早就想過。

  隻是這宮中又不缺太醫，他這病又十分複雜，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皇上和皇後哪可能讓她輕易用藥診治。

  可看皇甫慶如今的可憐模樣，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把他這個鮮活的生命交到那群太醫手裏，她又做不到。

  隻好硬著頭皮出來說話了。

  皇後十分不信任地看著她，“你？你能治好我慶兒的病？”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上前低語。

  “娘娘，這辰王妃確實醫術高超，就上次收服山賊的時候，她就露了一手，如今就六皇子這病太醫也都束手無策，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吧……”

  皇後眼神鬆動了，片刻後這才繃著臉讓楚墨染上前把脈。

  楚墨染在皇甫慶耳邊說：“放鬆，不要緊繃身體，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不可隱瞞，不然你的腿就完了！”

  皇甫慶疼得說不出話來，緊閉著眼衝她點頭。

  楚墨染皺著眉，麵色清冷，伸手按了按他腿上的幾個地方，頓時引來他一陣哭嚎。

  皇後見狀著急地出言訓斥，“就不能輕點嗎！看看把慶兒疼的！”

  這時，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一個頗有威嚴的老態之聲，“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所謂望聞問切，不問清楚了要怎麽治病？”

  楚墨染心無旁騖地觀察著皇甫慶的反應，直到宋紀甫掛著胡子的臉湊過來時，她才登時嚇得一怔。

  “丫頭，可看出什麽病因了？”

  宋紀甫一臉正色地盯著皇甫慶，表情若有所思。

  楚墨染有些無奈，“您要不先出去等著？我這實在容不下閑雜人等，況且您擋著我的光了。”

  即便是傅靖辰，對著宋紀甫也得恭恭敬敬地跪拜叫師傅。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眼睛都要漲到天上去了，對他沒大沒小的，他卻一點也不惱，反倒覺得她跟著自己的笨徒弟，是委屈了她。

  “唉唉唉，我就是在旁邊學習學習，不礙著你！你也不用管我！”

  楚墨染無奈地回身看了傅靖辰一眼，見他眼神平靜中帶著笑意，她不得不歎了口氣。

  “那行，您可千萬別上手啊！”

  還好她及時製止了，否則宋紀甫就要按到六皇子的腎上去了……

  楚墨染讓莫苼在太醫院湊齊了自己常用的藥具，但對著皇甫慶的一雙腿，她又不敢輕易下決斷。

  “六皇子，這個地方疼嗎？”

  皇甫慶抽了口氣，下一秒哭嚎出聲。

  “別別別！啊！疼！我要死了！！”

  外麵的皇後終於坐不住了，上前來含著淚說：“別醫了！苦了我兒！”

  楚墨染皺眉。

  醫生治病最煩的就是什麽忙都幫不上，還毛病一大堆的家屬了。

  她放下手裏的藥材，起身行禮。

  “皇後娘娘，臣妾勸您還是先去殿外候著吧，您的關切會給六皇子帶來更大的壓力。”

  宋紀甫也撚著胡須說：“辰王妃所言有理，娘娘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況且王妃方才按了幾處穴，六皇子的疼痛已經輕多了，娘娘不必這麽擔憂。”

  皇後越過他們二人看向床上的皇甫慶，撚著手絹，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楚墨染又出聲，“娘娘放心便是，即便醫不好六皇子，我也盡力讓六皇子少受些罪！”

  皇後這才愁容滿麵地讓人攙著去了外殿。

  等皇後走後，楚墨染盯著床上的皇甫慶愁眉不展。

  他這腿疾實在是棘手，她真不敢隨便用藥。

  宋紀甫在一旁低聲道：“丫頭，沒把握就別治了，六皇子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請了多少民間神醫來也沒有絲毫進展啊。”

  楚墨染展開了眉頭，饒有意味地看著他，“你不信我能治好他？”

  宋紀甫打著哈哈，“你丫頭的醫術我怎麽可能懷疑！我隻是多言幾句，奉勸你別惹禍上身，皇後對六皇子不是一般的疼愛，你剛出了大牢，小心又被遷怒！”

  楚墨染波瀾不驚地聳了聳肩，“難道沒把握就不治了？越是沒把握的事，我越感興趣。”

  她繞過宋紀甫，繼續低頭查看皇甫慶的腿。

  宋紀甫歎了口氣，看向她的目光裏滿是讚賞。

  楚墨染想起曾在中醫學過的指法，手在皇甫慶的腿上稍稍一用力，還沒全部發力，皇甫慶就頓時睜大了眼睛。

  哼哼了幾聲，他就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楚墨染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這就疼昏過去了？

  宮人聽見六皇子沒了聲響，立刻掀開了簾子，看清後跑去告訴皇後。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六皇子疼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