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凝玉姐姐！”墨羽靈猛地甩開她的手臂：“你不會這樣做的，你不可能殺我的！”

  “為什麽不能？”江凝玉把玩著手中的瓷瓶，朝墨羽靈靠近：“怪就怪你偷聽了不該聽的東西，不殺你，死的就是我們！”

  “不，不！”墨羽靈臉色煞白，步步後退。看著眼前的凝玉這幅猙獰的嘴臉，隻覺得無比陌生。知道再不跑可能會發生什麽，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朝那兩扇緊閉的大門跑去。

  隻要跑出這道門，她就安全了！

  江凝玉冷笑看她，並沒有急著去追。

  墨羽靈滿心慌張，因心中恐懼，跑得是跌跌撞撞。終於跑到那兩扇大門前，以為看到了希望。卻不料，這兩扇大門似是被人從外頭堵住，無論她如何使力，都是紋絲未動，根本就打不開！

  “為什麽會這樣？”墨羽靈急的大哭起來，奮力的又推又拉，使勁全身力氣去撞去頂，去拍打大門，可這大門卻是牢固如山，連一點縫隙都看不見。

  “羽靈妹妹，放棄吧，你跑不掉的！”

  陰森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後，墨羽靈驚得心髒差點跳出來，僵硬回身，江凝玉的臉倏然在眼前放大，驚得她“啊”的一聲大叫，靠在了身後大門上。

  江凝玉捏著那黑色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乖，這毒一點都不痛，你隻要吃下它，很快就都結束了。”

  “不要，我不要！”墨羽靈又是大叫了一聲，從江凝玉身邊逃走。驚慌失措、慌不擇路，隻想找到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慌亂之下，不知摔了多少次，撞翻了多少東西，最後撞開那布滿蛛網的殿門，跑了進去。

  卻在此時，兩道黑衣身影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倏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墨羽靈張了張嘴，腳步停下。身後又傳來江凝玉的聲音：“都說了你跑不掉的，何必白費力氣呢？”

  墨羽靈倒吸了口涼氣，未等做出反應，雙臂已然被黑衣人緊緊攥住，身子被強大的力量拖走，牢牢按住在積滿灰塵的妝台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不要，凝玉姐姐，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墨羽靈哭著哀求道：“你一直都對我那麽好，你舍不得殺我的！你不是想嫁給九皇兄嗎？九皇兄一向最疼我了，我可以幫你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江凝玉聞言，竟是仰頭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幫我？別說笑了！我是曾經以為你可以幫我，所以我才會對你那麽好啊！可是這麽久了，你幫過我什麽？九哥哥還不是越來越討厭我、越來越喜歡顧輕染？是我太天真了，竟指望你這沒腦子的白癡幫我！”

  說話間，拿著那黑色瓷瓶，一步步朝墨羽靈逼近：“你對我已經毫無用處，留著你，隻會憑添麻煩。你還是死了吧，這樣我和姑母也都能安心了。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

  “不要，不要！凝玉姐姐，不要殺我！”墨羽靈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江凝玉，目中仍含著一線希望，希望凝玉會對她心軟。

  江凝玉卻是笑得猙獰，打開瓷瓶的塞子，慢慢將瓶口朝墨羽靈嘴邊送來：“你就乖乖吃了吧，姐姐跟你保證，不會很痛苦的。隻要你吃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不要，凝玉姐姐，不要！啊！”

  墨羽靈哭著哀求，說話間小腳亂蹬，身下妝台發出聲聲裂響。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之下，她終究是無力抵抗。硬生生被掰開嘴巴，感覺到一股苦澀入口，滑過喉嚨，流淌進肚子裏。

  劇痛很快蔓延開來，從胸口，到周身血脈。墨羽靈痛到抽搐，瞪大了眼睛，喉嚨卻似被棉花堵住，喊不出聲來。

  黑衣人終於鬆開了手，墨羽靈捂著窒息的喉嚨，痛苦的渾身扭曲。掙紮著翻了個身，抬頭。

  眼前銅鏡之中，她那雙本來靈動清澈的眼睛，還有鼻子、嘴巴，都已流出黑紫的血液，加上蒼白的臉色、變形的五官，看起來如同惡鬼。

  而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凝玉，則是得意且欣慰的笑著，欣賞著她痛苦的模樣。

  墨羽靈張了張嘴，卻終究發不出一聲。最後，掙紮停下，緩緩自妝台滑落，帶著滿眼的憤恨不甘倒在地上。

  江凝玉冷冷笑著，從袖中取出那片從顧輕染衣衫撕下的衣角，蹲下，塞到墨羽靈手中。

  “羽靈妹妹，多謝你幫姐姐這一次。”

  “你放心，姐姐很快就送顧輕染去陪你，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的！”

  ~

  宮宴之上，薄紗水袖、歌舞升平。酒菜的香氣溢滿殿堂，歡笑聲如水如潮，氣氛熱鬧喧天。

  墨蕭璟急匆匆趕回，走到案前，卻見顧輕染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蹙眉，拉住過身的宮人：“尊夜王妃呢？”

  那宮人一臉惶恐：“殿下，奴才不知！”

  “璟兒，怎麽了？”

  皇帝抬了抬手，歌舞聲停下，殿內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