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麵色冷下，目光凝重起來：“你想幹什麽？”

  那小太監冷聲一笑，隨即腳步一挪，身形瞬間出現在顧輕染身後。不等顧輕染反應過來，抬起手臂，以掌為刀，朝顧輕染後頸狠狠劈下！

  顧輕染頓時眼前一黑，身子無力的朝雪地倒了下去。意識混沌起來，一時間隻覺得孤立無援，滿心絕望。

  墨蕭璟，快來救我！

  你在哪兒……

  ~

  “凝玉姐姐，你帶本公主來這裏幹什麽？”

  墨羽靈掙脫凝玉的手，看了眼身處的廢棄宮院，和被凝玉關緊的宮門，心生警惕。

  方才凝玉跑過來追上她，急匆匆將她帶來了這裏。若是往時，她對凝玉斷不會有任何防備，可她剛剛在皇後宮中聽到了凝玉她們的談話，當下心中難免害怕。

  凝玉的笑顏一如往常，語聲也依然柔和：“這裏比較近嘛！羽靈妹妹，我有急事要跟你說。”

  墨羽靈與她保持著兩步的距離，掃了眼這宮院中的荒草雪地，問了句：“什麽事啊？”

  凝玉眼波微動，試探著問道：“你方才在門外對不對？你都聽到了什麽？”

  墨羽靈咽了口口水，沒作聲。

  凝玉裝出擔心的模樣：“妹妹，我知道，你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計劃。我帶你來這裏，是為了保護你。姑母擔心你把事情泄露出去，正派人到處抓你呢！”

  墨羽靈害怕起來：“他們抓我？”

  凝玉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不動聲色，柔聲安撫道：“你放心，他們不可能想到你在這裏。羽靈妹妹，如果你答應我，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我就去幫你跟姑母求情，讓她放過你，好不好？”

  見凝玉如此替她著想，加之凝玉的神情語氣皆與昔日一般模樣，墨羽靈逐漸對凝玉放下了防備：“可是，你們要殺皇祖母！”

  凝玉耐心勸道：“姑母也是想除掉顧輕染，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羽靈妹妹，你也想讓顧輕染死，不是嗎？”

  墨羽靈急得跺了跺腳：“可是這跟皇祖母沒有關係！皇祖母對我們那麽好，你們為什麽要殺皇祖母？”

  “為什麽？”凝玉輕哼了聲：“那老太婆有多護著顧輕染，你也都看到了。我凝玉比顧輕染差在哪裏？我對老太婆那般用心，為什麽老太婆就是不肯幫幫我，幫我跟九哥哥在一起呢？”

  說到此處，凝玉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況且有那老太婆在，姑母在後宮始終要被人壓上一頭，無法做真正的後宮之主。反正那老太婆都已經九十多歲，活得也夠久了！”

  “那你們也不能殺了皇祖母啊！”墨羽靈走上前去，含淚拉著凝玉的衣袖，哀求道：“凝玉姐姐，你去跟皇後娘娘說，讓她不要殺皇祖母好不好？我從小都是皇祖母帶大，皇祖母一直對我最好了，我舍不得她，你們別殺她！”

  凝玉裝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對不起，羽靈妹妹，這是姑母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

  “不，你們不能這樣！”墨羽靈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你們殺了皇祖母的，我這便去找父皇，找九皇兄，我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阻止皇後娘娘！”

  墨羽靈大喊了幾聲，哭著朝宮院廢棄的大門跑去。

  凝玉見狀，目光倏然變得陰狠，抬手一把抓住了墨羽靈：“你以為你有這個機會嗎？”

  墨羽靈回身看她，對上她殺意凜然的眸子，登時嚇得渾身一顫：“凝玉姐姐，你，你要幹什麽？”

  江凝玉揚起唇角，笑意森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不過，你想救那老太婆，我這裏倒是有一個法子，隻是不知，公主是否答應？”

  墨羽靈顫顫的看著她：“什，什麽辦法？”

  江凝玉抬起藏在袖中的纖纖玉手，指尖捏著一隻黑色的小瓷瓶：“這個辦法就是，你，替那老太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