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

  凝玉頓時慌了神！想著不能讓墨蕭璟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下意識的用手帕遮住了臉，欠了欠身道：“九哥哥，凝玉今日還有急事，改日再來看你！”

  墨蕭璟蹙了蹙眉頭，看著凝玉慌慌張張的跑開，心中雖有疑惑，卻是很願意發生這樣的事。

  凝玉是醜是美與他無關，重要的是，身邊終於清靜了！

  這時，卻見府上侍衛急匆匆跑過來，抱了抱拳，氣喘籲籲道：“九王，不好了，王妃遇到麻煩了！”

  墨蕭璟聞言立馬起身，劍眉一蹙：“帶路！”

  ~

  “呦！這不是咱們顧府的大小姐和她那瘋子哥哥嗎？”集市街上，顧張氏看到顧輕染兄妹，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一旁的下人，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見了顧張氏，顧雲離瞬間滿臉驚恐，身子一顫，下意識步步後退。

  身後的裴翊之拍了拍他的肩，安撫的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停下。

  顧輕染對麵前這二人十分的不待見，但既然顧張氏迎上，她總不能視而不見。於是勉強笑了笑：“顧夫人，別來無恙！”

  顧張氏走到近前，瞥了顧雲離一眼，見顧雲離如今脫胎換骨般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不過她沒動聲色，隻幽幽道：“看來這瘋子在尊夜王府生活得很滋潤嘛！跟變了個人似得。不過瘋子終究是瘋子，再怎麽變，也不可能有什麽出息。也就你顧輕染會把這廢人當成個寶貝！”

  這時，顧惜月亦是扭著腰肢走了過來：“哎呀娘，人家是親生兄妹，當然當成寶貝了！不過呀，如今還時日尚短，若是守著這瘋子時間久了，我還真擔心她反悔，再把這瘋子送回相府呢！”

  顧張氏輕蔑的笑了笑：“那怎麽行啊！當日尊夜王妃把顧雲離從相府接走的時候，可是當著好多人的麵說過，顧雲離出了相府的門之後，便再與相府無關。還大言不慚的說，一定會讓這瘋子出人頭地。她若是再把這瘋子送回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顧張氏母女說話的時候，刻意將嗓音提高，因此，周圍不知不覺的就聚集了很多百姓來看熱鬧。

  聽說顧輕染不僅把顧雲離接回尊夜王府照顧，還聲稱要讓顧雲離出人頭地，這些人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這不是吹牛嗎？一個瘋子，怎麽可能有出息？”

  “還想讓顧雲離出人頭地？我看這尊夜王妃也是個瘋子吧！”

  “真是可笑。顧雲離能出人頭地？難道傻子也能當將軍了嗎？哈哈哈！”

  聽著這些話，顧張氏與顧惜月皆露出得意的神情。顯然，這正是她們想看到的結果。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言論，顧輕染卻表現的絲毫不以為然，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般。對著顧張氏說道：“顧夫人請放心，我絕不可能再把哥哥送回相府。不過也請您記住當日所言，今後不管他顧雲離是否出人頭地，顧雲離，都與顧府再無半點關係！”

  顧張氏揚起下巴，鼻中一哼：“我可沒興趣跟你搶這個瘋子！”

  “這樣最好。”顧輕染滿意道：“那顧夫人就慢慢逛吧，本王妃出來已有多時，也該回府了。”

  說完，拉著顧雲離就要走。

  “你站住！”顧張氏上前兩步攔在顧輕染身前：“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想走？”

  顧輕染覺得好笑：“你說沒說完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有什麽義務浪費時間站在這兒聽你說話？你是說書的還是唱戲的，是不是還要我給你丟兩個賞錢？”

  這話一出口，周圍百姓“哄”的一聲全都笑了出來。

  “你！”顧張氏氣的瞪眼，指著顧輕染：“死丫頭，仗著有尊夜王撐腰，以為自己很神氣嗎？惜月可都跟我說了，你家那尊夜王根本就不能行事，所以你想盡了辦法勾引淵政王是嗎？我警告你，別再打淵政王的主意，否則傳出去不好聽，汙了顧府的名聲。況且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顧輕染裝模作樣的做出個驚訝的神情：“顧夫人可真是厲害，連我家夫君不行這種事都知道？可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呢？”

  說話間，目光轉向顧惜月：“莫不是，妹妹試過？”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你，你胡說！”顧惜月瞬間紅了臉，急的直跺腳，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張氏見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顧輕染欺負，聽著周圍的哄笑聲，火氣“騰”的一下就竄了上來：“顧輕染！你是不是以為你爹不在就沒人敢教訓你，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小賤人！”

  說著話，挽了挽袖子，便朝顧輕染撲了過來！

  見此情景，顧雲離立刻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擋在顧輕染身前。王府的幾個侍衛，也都跑了上去，將顧輕染牢牢護住。

  顧張氏卻是抓狂一般不依不饒，撒了潑的往前衝，張牙舞爪的去抓撓那些侍衛：“你們都給我滾開，滾開！”

  顧張氏畢竟是女人，又是丞相夫人，這些侍衛也不敢對她動手，就隻能奮力的擋著她，不讓她接近顧輕染。阻擋間，侍衛們的臉和手都無可避免的被她抓傷，現出一道道血痕。

  侍衛們無辜受了這樣的傷，顧輕染和裴翊之都是有些心疼。見顧張氏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裴翊之蹙眉喝聲道：“顧夫人，你再不住手，就休怪我等無禮了！”

  沒想到，顧張氏竟是猙獰著臉怒視他：“你一個小小的管家，以為我會怕你不成？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敢如何對我無禮！”

  說罷，更加伸長了手想要抓到顧輕染。

  顧輕染被侍衛和顧雲離護在後麵，看著眼前顧張氏揮舞的手臂，直替顧鴻鈞感到悲哀。這些年便是這樣的女子陪在他身邊，當他所謂的賢內助？而顧鴻鈞竟還當寶貝一樣護著這個瘋女人，寧可不要自己的兒子也舍不得趕這個女人走？

  隨著顧張氏越來越瘋狂，那雙揮舞的手臂距離顧輕染也越來越近。擔心顧張氏傷到顧輕染，顧雲離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她伸來的手臂。一不小心，卻被顧張氏抓到了手中的糖人，糖人掉在地上，摔的頭都掉了。

  這下顧雲離可急了。在他眼裏，那可不僅僅是個糖人，那是按他妹妹的樣子做的糖人啊！當下情緒失控，大喊著便朝顧張氏撲了過去：“你還我妹妹，還我妹妹！”

  顧雲離發起瘋來力氣大得很，幾個侍衛也沒防備，一個沒拉住，顧雲離已經把顧張氏猛撲在地，騎在顧張氏身上左右開弓的狠扇顧張氏的耳光，隻幾巴掌下去，顧張氏的臉就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滲著血。

  顧輕染一看這可壞了，要是不攔著，顧雲離還不把顧張氏打死？連忙上前去拉：“哥，你快起來，別打了，別打了！”

  在幾個侍衛的幫助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顧雲離從顧張氏身上拉了起來。

  顧張氏疼的是齜牙咧嘴，在相府下人和顧惜月的攙扶下站起身，捂著腫痛的腮幫子指著顧雲離，一邊發怒一邊哀嚎：“顧雲離，你這個瘋子！哎呀，疼死我了！”

  顧雲離還沒有打夠，奮力想掙脫這些侍衛再衝上去。幾個侍衛將他拉住，顧輕染在前抱住他：“哥，冷靜點，不能再打了！”

  此時忽聽顧張氏一聲厲喝：“死丫頭，都是因為你！”

  說話間，大步上前，扯過顧輕染的手臂抬手便是一巴掌！

  顧輕染未曾防備，眼睜睜看著那巴掌在眼前快速放大，根本來不及躲避。

  這時，卻忽覺腰間一緊，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緊接著，一隻纖長如玉的手出現在眼前，抓住了顧張氏揮下的手腕！

  “敢打本王的王妃，你想死嗎？”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雖冷酷得駭人，卻帶著無以言說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