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線索二——慧妃之死
作者:不伸懶腰的喵      更新:2020-12-14 21:26      字數:2726
  第一百一十二章線索二——慧妃之死

  第二節

  這宮裏可真是水深火熱之地,蘩卿暗忖,方明說得對,都是鬼!一個個,大鬼、小鬼、老鬼!好端端一個清白的人,一不留神就能死無葬身之地。或者,像自己現在這樣,——這是有人想讓她生不如死嗎?

  生不如死,連皇帝的態度都算好了。自己落入任由別人拿捏的地步,皇帝輕拿輕放,大麵上過得去就算仁義為懷。若再乘機踩一腳,達到點兒目的,那才是分內之行!

  不說,還有個駱思恭。昨晚做這樁事,是不是衝著他去的可真就難說。是不是,若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一次都牽連出個全乎,再借機除掉正炙手可熱的駱緹帥,才更稱那被後人的意呢?哼!

  這人可真是歹毒!也真是異想天開!送了幾個小太監的命,就想簡簡單單一箭雙雕?有這麽便宜的事嗎?

  雖然——單憑此事,最後極有可能,也不過就是個稀裏糊塗的過去。畢竟,葛順兒是文書房的太監,而自己跟他也萬無交集,怎麽牽連,也深查不到那裏去!嗬嗬嗬!但是,她心中冷笑。不管他或者她,本來最終能得到什麽,達到怎樣的目的,她(他)可真是不要太失望了!既然已經注定壞了名節,丟了臉麵,那她不咬掉他一塊肉,怎麽甘心!

  她忍著心中洶湧的憤怒和嘶吼的衝動,輕輕閉了閉眼。嘴邊兒卻反而慢慢露出了一份恬淡的笑。

  她這樣暗自掂掇計量著,自以為不過是破釜沉舟。卻不自覺,一個單薄蒼白的身體,早已微簌簌,白慘慘。此刻,再配著倔強的笑,看在別人眼裏,端地就有些淒美絕豔的味道了。在場的人見狀,已經自覺此算成一種毫無疑問的默認了。

  駱思恭負手僵立,拳結成塊兒,轉頭瞧了瞧皇帝。皇帝渾身冷肅,眼神微閃,嘴抿著,一語不發。

  皇後張了張嘴,臉色十分難看,垂頭片刻,突地悠悠然歎氣,起身對著皇帝和太後施禮道:“臣妾管理後宮不利,請皇上太後責罰!”

  李太後也鬆開不知何時已握住的李榮妃的手,長歎一聲,緩緩吩咐道:“給這孩子換換住處吧!哀家愧對斬香!老孫家當年對哀家父女有活命之恩,哀家能有今日,全賴他們父女一路周全,哀家有愧!”說著,神色怔忡,大有哀戚之意。

  “太後不必難過,這事兒朕自會給她個公道。”皇上說著,轉向半天沒什麽存在感的李鴻英,正要吩咐,駱思恭上前一步,道:“陛下,依臣看,此事大可不必如此匆匆下個定論。這裏麵或有諸多疑點值得推敲。”

  皇帝微微頓了下,眼底精光一閃,卻有瞬間沒有焦點,顯然是在衡量躊躇。駱思恭便繼續道:“昨晚許多事連著發生,臣覺得,大可將兩人細細盤問,推測話中疑點,進一步查證,或許,可以找出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蘩卿被這話說的一動,是啊,對自己沒好處的事,皇帝才不會關心。什麽疑點,誰的清白,值得他多想的,隻有他關心的事!她怎麽忘記了,他們如今這位陛下是這樣的人!哼!那就如他所願好了,可不知道,結果出來,他是否會高興呢!想著,跟著躬身道:“陛下,奴婢想見見那葛順兒和李懷玖,當麵對質,問個清楚。”

  皇帝複坐正,對駱思恭哂道:“哦?朕可沒聽出,哪裏有疑點。”沉吟了一下,卻也就點頭應了,

  “問什麽?”甄貴妃下意識脫口而出。現場隻有她最是“天真無邪”,但她問完,見眾人都不出聲,便也訕訕閉了嘴。

  皇帝道:“這樣吧。傳過來吧。朕倒是想聽聽,究竟是朕這皇宮匪類叢生呢,還是朕的奴才,嗬嗬!一個個,色膽包天?”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都是冰冷。

  駱思恭應聲下去了。李太後突然問皇後,“皇後,可派人通知了頁家?”。皇後道:“是的,太後。辰初,兒媳一聽到這件事,就已經派人去了。”

  葛順兒和李懷玖很快就被帶過來了。

  李懷玖還是那副躬身背哈腰的笑嗬嗬樣兒,後麵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看著十八九歲。蘩卿第一次見,應該就是葛順兒。此人卻仿佛大晴天兒帶著個焦雷在頭頂來的,戰兢兢、股縮縮的樣兒。蘩卿審視著如此,心裏掂掇有了底,就斂了眉眼,不動聲色的注意李鴻英。

  李鴻英今日也不知為何,連氣息都沒了似得。方才屋裏眾人熱鬧喧天的說話,就跟沒有他這個人似的。這會兒子他悄無聲息的透過押解的侍衛偷過去李懷玖二人那邊一眼。蘩卿見了,微微皺了皺眉。

  皇帝揮手掃退了所有下人。隻留下太後、皇後、並甄貴妃和李榮妃,以及李鴻英、秋銑,駱思恭幾人。

  大殿的門“吱扭扭”一關,侍衛候在外麵。皇帝肅容正色,一改方才懶趴趴備懶的樣子,如同當朝聽政。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那葛順兒似是就被嚇到了,未等正坐上的皇帝發話如何審問,他就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口中念念道罪,道:“奴才該死奴才!奴才自從見了沈典藥,驚為天人,日思夜想,吃喝全忘。色心起來,竟就做下了這樣的事!奴才萬死,願意以死向典藥謝罪!請陛下賜奴才一死!”

  竟然輕輕鬆鬆就認罪了!

  皇帝厭惡至極的緊緊的皺了眉,鄙夷的冷道:“嗬!你這奴才倒是識趣兒!”這話不陰不陽,意味不明。李榮妃撇了撇嘴,冷冰冰輕巧巧道:“成全他得了!找死還不好辦,法子多得是!”

  皇帝看著麵沉似水的駱思恭,尚未開口,蘩卿先一步道:“陛下,能否讓奴婢先問?”她可不能等別人先墊好了底子,那可就難說了。

  駱思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皇帝也有些疑慮,卻點了點頭,“你想問什麽?”

  蘩卿走到葛順兒身邊兒,道:“奴婢問之前,想請秋公公幫個忙,可以嗎?”

  “幫什麽忙?”

  “奴婢想請秋公公扒了這廝的褲子,替奴婢驗驗貨!”

  “驗……驗什麽貨?”

  蘩卿悶悶的哼了一聲,垂頭狠狠地一字一字道:“那廝做壞事的時候,蒙了奴婢的眼,所以,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就是這位葛順兒公公。奴婢想讓秋公公幫忙瞧瞧,瞧瞧葛順兒公公那廢了的陽處,是否有幾塊——咬~痕!”咬痕兩個字咬音極重。

  屋裏有片刻仿佛連呼吸聲都沒了,緊接著就同時響起兩聲沒忍住的噗嗤笑。是甄貴妃和秋銑。甄貴妃的嘲弄之意太過明顯,毫無疑問。秋銑卻是沒明白啥意思,實打實覺得好笑。

  皇帝也有片刻呆住,旋即就扶了扶額,這姑娘,真是……匪夷所思。

  駱思恭終於沒忍住轉頭瞧過去。瞧她剛才絕望的樣子,他以為她多少有些被嚇住了。他有點兒心酸或者……也說不上來是怎麽的複雜感覺,她分明有更簡單直接有效的辦法——隻要往他身上推就好了。可她為什麽不呢?傻乎乎的選了最笨的那招——自損八百。真是冤家!

  蘩卿這麽說,葛順兒一個早嚇著傻來的人,心懷鬼胎,擔著不甘心的死誌,哪裏還有腦子懷疑話中有差!畢竟,還沒有哪一個常識曾經讓他知道,一個女人會拿這事兒騙人的!他額頭開始冒汗了,下意識往後屈縮。

  皇帝見狀,眼睛微微一眯。

  秋銑確認了皇帝的示意,走過來抓住葛順兒,回頭對李鴻英招呼道:“來,來來,李公公幫幫忙唄!”李鴻英有點不情願。但還是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