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葉已經死了。”

  “死了？那江南高中？”

  “江南高中也是凡哥的……”

  到最後不用韓宇回答，自然有人忍不住告訴白少天，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間感覺自己已經不適合在地球上生存了，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葉凡，一個依靠著禹葉狐假虎威的家夥，為什麽可以完成禹葉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還這麽一副囂張的模樣，說是要收服職高！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被人不笑，而是一種皺著眉頭，咬著牙不說話的樣子，那是因為現在的葉凡有說這句話的資格，他說他要收職高，那這就不是玩笑，是擺在明麵上的大問題的，對於這些人來說，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是答應跟我，要麽是與我為敵，隻是為敵，他們還沒膽子，跟我，卻又無法下定決心。

  所以大家都在糾結，遲遲沒有給我回答，我等的有些不耐煩，將煙頭丟在地上。

  “是時候回答我了，給我答案吧！”

  他們麵麵相覷一陣，最後拿目光瞅著黃毛，似乎是推舉他出來說話。黃毛咽了口唾沫，走了出來，他望著我先是訕笑兩聲，繼而說道。

  “凡哥，我們不是不願意跟你，我們這些天已經知道了你的厲害，十八高中亂成那樣都收服了，職高如果你真想插手肯定也不是開玩笑，但你說要直接讓我們跟你，卻又不是那麽好下決心，如果可以，我想跟你商量個條件。”

  “哦，什麽條件？”

  我很好奇，他們想說什麽。

  “職高有個人叫申霸天，不知道凡哥您知道不？他現在是職高混的最厲害的人，在兩天前，就說過要收我們，不過被我們拒絕了，所以如果凡哥你要讓我們跟你，必須要……”

  黃毛有些猶豫的說著。

  “必須要搞定申霸天是麽？”

  我打斷了他的話。

  申霸天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之前的確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這些人向我介紹著申霸天的狀況。

  “申霸天是兩年前開始混的，最開始默默無聞，隻是個小勢力的頭目，沒有多少人把他放在眼裏，後來因為發生矛盾，一些人去挑釁他，但每次都是申霸天勝利，他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然後吞並了對方的勢力，就這樣，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申霸天越戰越勇，等到大家都知道有這一號人的時候，他已經成長為一個不可忽略的人物了。今年按照職高的規矩，三年級的人都要出去實習，然而申霸天是個例外，他趁著別人出去實習的時候，連續出手，挖別人的牆角，搶對方的地盤，勢力擴張的很快，到現在已經有了要稱霸職高的意思。”

  我聽到一個重點，申霸天是最近開始有了這樣的變化，這個時間大概是我收服十八高中之後，從這，我基本已經確認了，申霸天就是蒼狼插在職高的人，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而且看這些人的臉色，似乎他還很有可能成功。不過，這是因為我沒有參與的原因，現在我已經決定要插手了。

  “申霸天是麽……”

  我望著這些人，給了他們一個可以走了的眼神，黃毛被我留下了，我讓他帶著我去會會這個所謂的申霸天。

  不需要帶多少人，我從十八高中跟江南高中各挑了二十人跟著我，其他人都讓他們回去了，一行人就朝著職高走去，白少天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麵，望著我的目光已經沒有恨意了，當初他聽到禹葉的名字都沒有對抗的念頭，我現在已經超越了禹葉，他的反應自不必說。

  江南高中隊伍裏麵出來了個人，偷偷的拉著白少天到了一邊，他抬頭一看，吃了一驚，這個人正是白少飛。

  前麵白少飛看著自己的親哥被打，但他並沒有站出來，心一直懸在嗓子眼，後來見我並沒有為難白少天的意思，他才鬆了一口氣。兄弟兩不知道在說什麽，白少飛的態度有些激動，而白少天卻是臉色難看，正和他爭辯著什麽。

  今天職高有一場足球賽，申霸天是紅隊的隊長，對陣白隊。

  體育場的台階上坐了很多的人，但黃毛明顯是有些名頭的，上去恐嚇幾句，好幾排的人就被趕走了，他訕笑著讓我們坐過去。我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足球比賽。

  白隊明顯不是紅隊的對手，現在已經是七比一的大比分落後，基本上已經是必輸的局麵。我在上麵看了看，大概就發現了些端倪。

  申霸天穿著紅色的球衣，帶著黃色的護腕，身材比較魁梧，腳下帶著球往前衝，白隊幾乎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攔他，後衛前去控場，被他一瞪，頓時就慫了，忙不迭的讓開道路，申霸天冷笑一聲，帶著球如入無人之境。

  這哪裏是足球賽？這分明是在仗勢欺人，我隻看了幾分鍾，就沒有興趣了，對這個所謂的申霸天的評價一低再低。

  黃毛看到我的臉色有些陰沉，說道：“凡哥，申霸天他就是這樣的，除了第一年比較低調之外，後麵他的勢力發展起來後，就變得囂張起來，他非常霸道，什麽事都要順著他，誰敢不從，他就不會放過對方，就算是女生，他也照打不誤！”

  這話聽得李爽一陣惱怒：“這種雜碎也能當大哥？老子如果在職高，早就弄死他了！你們這些家夥還是不是爺們？怕他做什麽！”

  黃毛尷尬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而我這個時候，卻是發現了很有趣的一件事。

  白隊的守門員，是一個戴眼鏡的瘦弱男生，相比申霸天，矮了一個頭，白色的球衣上滿是灰塵，整個人顯得很狼狽。但他的跟其他的隊員相比，卻是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那就是認真！

  是的，他很認真，他是一個很認真的守門員！

  申霸天運球過來，一路無人阻擋，他有些挑釁的瞪著白隊守門員。

  “你還敢擋老子嗎？”

  瘦弱男生抹了一把汗，俯下身子準備。

  見他不說話，申霸天眼中狠色一閃而過，腳下一動，就將足球直線踢過去，速度談不上快，角度也談不上刁鑽，所以白隊守門員朝前一撲，就將足球抱住了。

  他興奮的舉起球，朝著隊友拋過去，申霸天冷著臉吼道。

  “給老子傳過來！”

  剛剛接到球的白隊後衛嚇得一哆嗦，把剛剛到手的足球傳給申霸天。

  他的腳踩住足球，冷冷的看著瘦弱的守門員。

  “裴帥，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麽，看看你的隊友，他們都是怎麽做的。再看看你，你自以為是在堅持，但其實你就像是一個小醜，做著毫無意義的搞笑事情。我今天總共踢了二十八球，你接住了二十一個，剩下的七個你都沒接住，你已經輸了。”

  裴帥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灰塵嗆得他的鼻子有些難受，他吼道。

  “來吧！”

  “不識抬舉！”

  申霸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腳就踹了過去，裴帥再次撲住。

  然後足球傳出，白隊的球員在申霸天的逼視下，很自覺的把球傳了過去，然後射門，撲住，就像是一個死循環，裴帥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發動機，重複著撲球的動作，他一次次的倒在球門前，一次次的爬起，眼睛的鏡片上都布滿了灰塵，但他始終沒有放棄，瘦弱的身軀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一個人獨自承受著全世界給他的壓力！

  “這個家夥……”

  魏琰摘下眼鏡框，神色微微一變。

  “就像是一條可憐的看門狗，被人欺負，被人虐，就連主人都背叛了它，但它還是傻乎乎的堅守著屬於自己的那條白線。”

  李爽做出了一個比喻。

  終於，申霸天憤怒了，這一次居然連踢十幾次都被撲到，他直接走了過去，看著氣喘籲籲的裴帥，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暴打，當裴帥再也沒有還手之力的倒在白線前的時候，申霸天緩緩的踢著足球，輕輕的，用一種接近於挑釁的速度，將足球送過臨界點。

  哨子吹響，紅隊大比分獲勝。

  申霸天望著倒在地上滿臉悲傷的裴帥，冷笑道。

  “無用的堅持，就連一個掌聲都獲得不了。”

  話剛說完，看台上就傳來啪啪啪的聲音。

  我站了起來，讚賞的看著裴帥，用力的為他鼓掌。

  孤獨的掌聲，響遍全場，是那麽的清脆，那麽的特殊！

  掌聲，其實並不大，但全場隻有我一人站起為裴帥鼓掌，這就顯得很突兀了，很多雙眼睛看過來，滿是震驚，他們很疑惑，這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打申霸天的臉，人家剛剛說沒人肯鼓掌，你就鼓掌了，針對的意思太明顯了。

  其實我並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單純的想要為裴帥鼓掌，一個人，隻要他不斷的努力，那麽他就是值得敬佩的，即使是大多時候，付出都得不到該有的匯報，但那也不能改變他努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