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聖通氣得一噎，想要說什麽，阿錦已經離去。

  婉兒端著點心又氣又急地走了進來：“小姐，你剛剛跟阿錦又說了些什麽？她好好的怎麽走了？奴婢怎麽留她，她都不肯。”

  “我能氣她什麽？就算我氣她又怎樣？我是主子，她隻是一個下賤的奴婢！”郭聖通恨聲道，實在太氣人，她被錦兒氣得不行，這女人一進來不關心她，倒先數落起她來。

  “小姐，她是娘娘的人，你總是得罪娘娘的人對你能有什麽好處？”婉兒道。

  “是啊，我氣她了，讓你沒機會拍她馬屁，進而討皇後開心了，所以，你一個勁地衝著我吼！”郭聖通道。

  “小姐，就算我拍她馬屁，也是替你拍馬屁！”婉兒氣呼呼地道，放下點心，轉身離去，不管她怎麽努力，碰上這樣的主子，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

  郭聖通也生氣，氣得口發幹，端起杯盞正準備喝水，聽見婉兒“呯”的一聲使勁關上門的聲音，嚇得她整個人顫了顫，杯子裏的水都晃了出來，婉兒可從沒發這麽大的脾氣過。

  “死丫頭，縱著她點，脾氣就越來越大起來！”郭聖通小聲嘀咕道。

  阿錦一路走，一路想著郭聖通剛剛跟她的那些話，腦袋裏各種片斷，各種話語閃過，亂轟轟的。

  她想了又想，覺得這件事情陰麗華一定知道，因為她曾聽陰麗華說師傅的過往不堪回首，一層層挖出來即便那些言官最終不能拿他怎樣，也會令他傷痕累累。

  陰麗華見阿錦進來，笑著打招呼道：“阿錦來了啊！”見她麵色不太好，又問：“怎麽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中山太後又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別把她的話當回事！”

  阿錦便將郭聖通剛剛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陰麗華聽完沉默。

  阿蘭的腦海裏則浮現許多年前在山頂上喬嶼吻她的那一幕，吻完他說了一句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還你了！”

  她當時很生氣，說了許多氣話，說他做這事做得這麽熟練不知跟多少女人做過，他說他自小就做當然熟練，她當時很替他難過，隻是這真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她從不去想，漸漸的也就淡忘了，現在聽阿錦提起，那件事情一下子又想了起來。

  “瘋子！瘋子說的話豈能當回事？！”阿蘭咬牙切齒地道，她真的是恨透了郭聖通，千刀萬剮都難解她心頭之恨。

  “娘娘，奴婢鬥膽，想要一個實情。”阿錦說著跪下了身子，她從不打聽喬嶼的過去，隻是郭聖通忽然說了起來，她真的很想知道，她也有必要知道。

  陰麗華長長地呼了口氣，道：“你師傅的過往隻曾跟我和相公提起過，我不想多說，這是他的私事，要說也應該他自己說，中山太後這些年一直暗中查你師傅的過往，多少讓她查出些蛛絲馬跡，現在我問你，你還願意嫁給你師傅嗎？”既然郭聖通已提起，她就沒必要再瞞著了，欺瞞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