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委托人
作者:沫子沫      更新:2020-12-14 04:45      字數:4138
  站在掛有日向大字的朱紅門坊前,陽炎一陣感慨。在外流浪這麽久,她終於回來了!

  興高采烈的奔回家,想和哥哥分享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精彩生活,結果和矢居然出外做任務了!陽炎癟癟嘴,滿臉不高興,不情不願的掉頭前往族長辦公樓,其實作為少族長,她本應一返回便立即到辦公室報到,但是嘛,工作什麽的,哪有哥哥重要。

  路上偶遇的族人紛紛鞠躬問好,看著他們朝氣蓬勃,對生活充滿熱情的樣子,陽炎欣喜不已,看樣子,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新的製度,也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全新的家族。

  這就好,讓族人們心無旁騖毫無保留的為家族奉獻什麽的,無論是陽炎還是佐佐木都從未期待過,畢竟,捫心自問,早就放飛自我的他們倆都不可能做到,更加沒有理由這麽要求其他被壓迫剝削已久的族人們。

  陽炎的眼光看得很長遠,她清楚的知道隻要柱間不死,戰國的亂世必定會在這一代終結,所以她對日向的要求並不高,隻要能夠齊心協力度過這最後的黑暗就好。

  而佐佐木則是完全不在意,要不是陽炎年齡太小,他恨不得早早拋下族長的負擔,牽著青月開開心心的回家研究他的封印術。這人現在被壓在族長的位置上,每天吊著一口氣處理各種族務,壓抑的無處釋放,隻能經常傳信騷擾在外玩的樂不思蜀的陽炎,一會抱怨自己發際線早衰,一會吐槽族裏的長老難搞,語氣悲戚哀痛,讓陽炎心生不忍。

  本來還以為這人真的要掛了,結果進了族長辦公室,就看到佐佐木拖著悠真快樂的逗孩子玩,旁邊積壓成山的公文全部是青月在審批。

  陽炎氣不打一處來,拳頭上燃起紅色的查克拉,‘砰’地一聲砸進牆裏,乍然巨響驚嚇到開小差的佐佐木,他一個激靈寒毛從腳底豎到頭頂,麵部肌肉抽搐的僵硬轉身,就看到一隻陰沉著臉,渾身被暴戾查克拉氣勢籠罩的蘿莉。

  佐佐木艱難咽了一下口水,磕磕巴巴的打招呼,“哈,哈哈,陽炎,你,你回來了啊。。。等等!你聽我解釋!”

  拳頭握緊,關節哢啦哢啦作響,陽炎帶著死亡視線鬼畜的笑了,解釋什麽,等我打完在解釋。

  然而佐佐木最終逃脫了被暴打的慘痛結局,因為青月無視了陽炎迫人的氣勢,舉著手裏的文件擋在兩人中間,毫不客氣的咬牙命令道,“你們倆一個德行,偷懶的偷懶,翹班的翹班,真正在幹活的一直是我!都給我坐下!認真把積壓的族務都處理了!沒處理完,一個都別想走。”

  麵對大美人青月,陽炎還是很客氣的,乖乖收起了自己的查克拉,聽話的和佐佐木對坐苦逼批文件,仔細一看,有丟丟愧疚,真尼瑪多啊,這海量的工作該不會以前都是青月在負責吧。。。

  埋首文件堆,沒法出去浪的陽炎覺得自己就像一顆在大棚裏反季生長的西瓜,青蔥的外皮下長滿了不開心。

  幾個月後,陽炎再也受不了了,連和矢做的精致小點心都無法拯救她渾身的喪氣,這期間,她甚至和佐佐木聯手躲貓貓,結果。。。這可是日向大本營,能有什麽好結果,分分鍾被教導主任青月一手拎一個摁在辦公室。

  生活唯一的趣味大概就是教悠真講話,這孩子一歲多了,模模糊糊已經開始認人。

  第一次開口說話的那一天,他扒著小床邊的圍欄,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嘴吐著泡泡對著陽炎含糊噴出兩個音節,“ne。。san (姐姐)。”

  啊!心髒被擊中,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陽炎捂著胸口,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喜悅填滿,愛意爆棚。

  這就是養孩子的成就感麽!

  “悠真!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會把你培養成名震忍界的最牛忍者!什麽六道輝夜統統往後排!”陽炎握拳,眼中鬥誌之火熊熊燃燒,她陽炎養的娃必須地位超凡!

  嚐到甜頭的陽炎大包大攬了所有悠真的教育工作,為了教會孩子走路,她拿出前所未有的耐性,一遍一遍的牽著嬰兒練習,柔聲細語鼓勵不斷摔倒的孩童站起來。

  在悠真耍賴大哭時,她也能硬下心腸靜靜等候一邊,絕對不能讓小孩子產生眼淚能讓人妥協的錯覺,這個亂世,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若是無法自立自強,還不如死在繈褓,也省的未來受那些錐心之痛。

  好在悠真本質上是個好孩子,小小的任性也不過是在試探大人對他的容忍底線,知道哭泣沒有用之後,也就收起驕縱,板著小臉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

  但是陽炎的嚴厲到底在他小小的心靈裏留下了些許童年陰影,所以日常生活中他最親近的還是溫柔和藹,會做各種美食的好哥哥和矢。對此,陽炎有點點小吃醋,不過這也正常,有了慈父和矢,總該有人承擔嚴母的角色不是麽?

  照顧孩子的每一天都很充實,忙碌於族務和悠真,不知不覺間,陽炎愣是在家停留了快一年,偶爾出門也是當天去當天回,就連佐佐木青月兩口子都以出任務為理由外出度了幾個蜜月,對,他倆終於成婚了,可喜可賀。

  這一年間,從紛雜的情報中,陽炎敏銳的發現了關於‘千手千年一遇覺醒了強大木遁血繼的少年’和‘宇智波擁有罕見忍者天賦,無可匹敵的三勾玉寫輪眼少年’的相關情報。

  作為當時最強大的兩個家族的後繼人,這兩位的情報詳細至極,摞了厚厚兩疊紙。陽炎在紙上見證到兩位小夥伴的成長,欣慰之餘,也終於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強者之心。

  再不鍛煉鍛煉,她可是要被朋友們甩在身後了啊。

  將手頭工作一股腦推給佐佐木,陽炎隨便挑了一個任務,與哥哥悠真告別後,輕裝簡行出門了。

  一走出族地大門,陽炎深深吸了口氣,這是久違的自由的味道!

  她像一隻歡脫的小鳥,飛速在樹林中穿梭跳躍。

  這次接下來的任務雖然酬金不怎麽高,但是簡單直接,之所以一直被日向壓箱底,實在是因為完成任務的地點有點讓人望而卻步,委托人枝子出身楊屋,是一位妙齡花魁,對於日向這種家教嚴明的大族族人來說,煙柳之地是萬萬不能靠近的汙穢之所。

  在陽炎之前,沒有哪位日向的族人願意觸碰這個任務。按理來說,長久沒有忍者接取,委托人應該放棄轉投其他家族,但這個委托人不知道有什麽執念,鍥而不舍的每年都向日向投委托,大有一股非日向不可的態度。

  陽炎接下任務,好奇之餘,也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委托人和日向的淵源,確保此人對家族沒有影響。

  在吉原楊柳屋見到委托人枝子的時候,陽炎著實被驚豔到了,美人與美人之間也是有著明顯差異的,就好比青月的美屬於知性優雅的恬淡之美,而枝子則是風情萬種,妖嬈撩人的豔麗之美。

  楊屋的女人最是會放大自己容顏的美豔之處,一個挑眉,一個低頭,眼角微勾,媚意十足,她們呈現在他人眼前的,永遠是最完美的角度和最勾人的神情。

  枝子穿著繁複靚麗的和服,婀娜的邁著步子走進,輕輕撩起衣袍下擺,側坐在陽炎麵前,染有豔紅唇脂的雙唇微啟,聲音都夾雜著嫵媚,“啊啦,居然是個這麽可愛的小妹妹,也不枉姐姐我堅持不懈的下單,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來你們的回複,小妹妹如何稱呼?”

  微微鞠躬行禮之後,陽炎回答,“叫我陽炎即可,還請問枝子小姐隻對日向下委托是希望我們做些什麽呢?”

  “做些什麽啊。”枝子拿起手邊的煙鬥,吸了一口,紅唇微張,噴吐出繚繞煙霧,目光沒有焦點的看向半空,語氣中似有感慨,緊接著回答,“什麽都不用做,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就好。”

  哈?陽炎陷入淩亂,這是什麽鬼要求,她帶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追加詢問,“請恕我難以理解。”

  “嘛,要做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不需要你保護,也不需要你幫忙,你隻需要看著,怎麽樣?很輕鬆是不?若是實在無法理解,你就當姐姐拿不出更多的酬金,卻又想享受忍者大人貼身保護的待遇吧。”枝子輕笑一聲,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更加摸不到思緒。

  真是奇怪的女人。

  陽炎在莫名其妙中正式接下了這個無厘頭的任務,按照枝子要求,她隱藏於陰影之中,百無聊賴的旁觀花魁的生活。

  說是花魁,實際上枝子地位還沒有高到能被成為太夫的程度,按照等級來說,她大概是一位振袖新造,就是指正值花季的見習遊女,努力的積攢名氣和資金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享受一番花魁道中的風光,一躍成為地位高崇的太夫。

  看枝子在吉原的名氣,她應該很快就有資格走花魁道中了,當然,前提是她不接受贖身堅持留在這裏。

  陽炎覺得自己看不到枝子走花魁道中的那一天了,她大概很快就會擺脫這個囚、籠,因為幾日的任務中,每天都有一位叫做小原太郎的武士前來拜訪,這位舉止不凡,應該是個貴族之後的青年看向枝子的目光滿滿皆是濃烈的愛意,三番兩次的提出要迎娶枝子。

  雖然愛情在吉原一文不值,但是根據陽炎聽取的小道消息,這位武士先生已經熱情的追求枝子整整三年,三年時間過去,仍舊保有那最純真的感情,這就是一件可歌可泣的事情了。

  更加重要的是,枝子在麵見小原太郎的時候,也卸下了遊女魅惑男人的姿態,像個對未來有著美好期待的純真少女,回饋對方的目光,帶著如出一轍的愛。

  枝子撚起桌上的櫻桃,溫柔哄著喂進男人嘴裏,然後在嬉笑中,也張口含住小原太郎回喂之時不小心伸進嘴裏的手指,眼神交匯,氣氛曖昧甜蜜,兩個人黏糊的就像連體嬰。

  陽炎越發搞不明白了,枝子到底雇傭她來幹嘛的?吃狗糧麽??

  因為自第一天交談之後,枝子真的從未對她有過任何要求,要不是偶爾獨處兩人會聊聊天,陽炎真的會認為枝子已經忘卻周圍還藏了個忍者這回事。

  在偶爾的閑聊中,陽炎知道了枝子並不是從小在吉原長大,她的家鄉是距離吉原不遠的一個美好的小村莊,村裏的人們淳樸友善,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男耕女織,鄰裏之間互幫互助。

  村莊一側有一個小瀑布,雖然不是很宏偉,可是那清澈的山間潭水,和飛流而下打在平靜水麵後泛起陣陣白花的瀑布,都是她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每一次談起自己的家鄉,枝子都麵帶懷念,那是她十六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夢,隻是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至於為什麽身為農家良女的她會淪落吉原,據枝子所說,僅僅是因為父母去世後缺錢罷了。陽炎撇著嘴,堅決不信,吉原的女子每一個都有著複雜的故事,哪怕寫上三天三夜,也寫不完這些女子們被命運捆縛,在掙紮中妥協的悲涼人生。

  就在陽炎無聊的認為自己就是來給枝子送嫁的時候,事情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那一天,枝子就像在吉原度過的每一天一樣按時起床,裝扮,小原太郎也如過去的每一天一樣帶著濃厚的愛前來拜訪。

  不同的是,小原太郎再沒走出楊柳屋,他被枝子下藥迷暈,囚、禁在了地下暗無天日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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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溫習地獄少女,情緒被大大影響,所以這個故事會顯得很黑暗,很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