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真的害怕了。

  他慘白著一張臉看著麵前的李故晨，拚命的搖著頭，不敢相信這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你是他，你是朕的兒子！”

  皇上的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無不動容，滿眼詫異地看著李故晨。

  慕堇不敢相信麵前，這個人竟然是自己從未謀麵的兄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切仿佛都已經說得通了。

  怪不得李故晨會設下這樣的局，為什麽他會不惜一切的爬上這個位置，原來是來複仇的。

  那江綰呢？

  他和江綰之間又存在著什麽樣的聯係，為什麽江綰會和李故晨聯合起來，又對自己說她知道李故晨所有的秘密。

  聽到皇上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李故晨並沒有覺得多麽的開心。

  他反而更是憤怒，那個隱藏十幾年的傷疤，再次被揭露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猛地一暗，展開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是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娘，我是還活著。”

  “我六歲那年失去了母親。”

  “你知道我是怎麽活下來的，看看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當時的太子殿下多麽的賢明，是您的支持，害怕他搶奪了您的權利，所以你就想方設法的害死了他，聽了那些奸臣們的話，不僅害死了他，還害死了貴妃娘娘。”

  “隻是因為我的母親，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丫頭。”

  “明明就已經被打進冷宮了，還是不肯放過，而幾年之後，貴妃娘娘的母家，江家人重新想要介入這道傷疤時。”

  “您不惜動用所有的力量，將江家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竟然下了滿門抄斬的罪，還讓自己的親生兒子，貴妃娘娘親親如姐妹的孩子去動手。”

  說到這裏，李故晨轉頭看向一旁的慕堇，眼中帶著滿滿的諷刺：“你可知道，你的母親和貴妃娘娘情如姐妹。”

  “你的母親是為著什麽死的嗎？”

  慕堇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直響。

  這些年來他每每做的噩夢，都是父皇當著自己的麵殺死母親的場景。

  可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一直覺得是母親的罪，所以才一直隱忍，一直帶有滿滿的愧疚，愧疚還有對母親的愛相互的折磨，讓他身心俱疲。

  隻是沒曾想，原來一切的真相竟是這樣的，麵前的李故晨和自己，都是因為這個冷酷無情的父親，才走到今天的這個結局。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會狠狠的轉頭看向一旁的皇上，質問道：“在我零星的記憶，也時常記得，母親常常帶著我去貴妃娘娘的宮裏。”

  “那是我對母親僅有的記憶，還有皇長兄。”

  “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究竟做錯了什麽！還有我的母親，她又做錯了什麽！”

  慕堇徹底崩潰了。

  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做事便要衝上去，卻被一旁的李故晨給攔住了。

  慕堇轉頭看向李故晨，眼中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攔著我做什麽，你為什麽不殺了他，不殺了他！”

  李故晨微微蹙了蹙眉：“他這樣的人，這樣子死不是太便宜了。”

  李故晨的話，猛地讓皇上找回了幾分理智，他一臉憤怒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我告訴你，什麽皇長子，他是個逆臣賊子，是他想謀奪朕的皇位。”

  “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還有他那個母親，竟然妄想和她的兒子一起殺了朕，這沒有做錯，什麽都沒有錯！”

  “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秀兒的宮女，也不知道你，一切都是你冒充的！”

  “江家人意圖謀反，證據確鑿，早就已經全部都死了，怎麽可能還活著，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皇上，怎麽能確定江家的人都已經死了呢？”李故晨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冷笑，轉頭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疾風。

  疾風點頭示意，轉頭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江綰出現在了皇上的麵前。

  慕堇看到江綰出現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綰兒，你怎麽又回來了，你快離開這裏，這裏危險，快走。”

  江綰看著目鏡被五花大綁，忍不住動容，整個人撲了上去，伸手輔助了他的胳膊：“你怎麽樣，沒事吧？”

  “我沒事。”

  聽到慕堇說沒事，看著他身上也沒有受傷的樣子，江綰的臉上才稍稍的安穩了下，轉頭看了一眼李故晨，眼中露出了一抹膽怯。

  不論怎麽樣，自己總歸是背叛了他。

  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城角處的某個房子，丫鬟告知了她所有的真相。

  隻是沒曾想，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被一群黑衣人衝進來給劫持了，之後就來到了這裏。

  聽到了剛剛李故晨還有皇上，還有慕堇之間的對話。

  原來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歸正軌的話，李故晨，慕堇本來都應該是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閑散王爺。

  而作為江家最得寵的嫡女，自己和慕堇的相遇，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而一切的陰差陽錯都皆因麵前的這個惡毒至極的皇上。

  皇上在看到江綰的那一刻，忍不住的詫異：“你是誰！”

  江綰抬頭看著皇上，眼中漸漸的平靜，衝著他躬身：“江家嫡女江綰叩見皇上。”

  “什麽，你竟然沒死！”

  “是啊，並沒有隨了皇上的心願，臣女那日上香，所以免除一死，就是沒曾想回去之後便看到滿院的屍體，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所有的親人死在自己的麵前。”

  “自從懂事開始，外公就把我養在膝下，家中向來不夠富裕，祖父和父親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需要接濟百姓。”

  “我雖為女兒之輩，可是祖父和父親總是交給我什麽是大義，什麽是大忠，他們二人的一生都是為著百姓為著朝廷而活。”

  “我們不知道究竟犯了什麽錯，竟然讓皇上一夕之間殺進滿門，當時又有多少的朝廷官員，城中百姓聯名上書可，結果呢，死的死，傷的傷。”

  “你們所說之話皆是無稽之談，沒有證據，憑什麽來冤枉朕，那些早就已經是陳年往事了，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

  李故晨走至桌子的一側，伸手拿起了皇上的杯子，放在自己的手裏，輕輕轉動：“皇上說的是啊，確實是前塵往事，沒得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