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太自然地衝著麵前的桃酥解釋的。

  桃酥本就是個直腸子，沒什麽心機。

  如今聽他這麽解釋，倒也沒什麽懷疑了。

  畢竟疾風說的也沒錯，他確實負責船隻上的安全。

  “疾風大人請放心，沒出什麽大事，就是我家美人新得了一幅古畫，所以想給千歲爺掌掌眼。”

  疾風聽到沒有什麽事情，這才安下心來，可是後麵那一句，卻讓他又不由帶上了一絲傷感。

  像古畫欣賞這種東西，他這樣粗糙的大漢又怎麽能夠看得懂呢。

  也隻有像千歲爺這樣，不僅模樣好，而且武功好，對於這書畫上麵更有著獨特的見解。

  這才是最完美的人，才是最適合桑榆的人。

  房間內的桑榆行了一禮之後便躬身站著，也不見麵前的人讓她起身。

  時間久了，便覺得腿麻的不得了，手也酸困的厲害。

  看來紫軒姐姐說的沒錯，千歲爺今日的心情還真是不好。

  她出門怎麽也不請人算算真是的，早知道便不過來了，非得偏偏這個時候來撞槍口。

  她卻不知曉自己這一係列的小動作，早就已經被麵前的人收入了眼底。

  李故晨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笑意，他就是喜歡看桑榆這副狀態，莫名的有些靈動的可愛。

  這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有喜怒哀樂，更加喜形於表，在她的麵前，不需要偽裝太多，累了就是累了，渴了就是渴了，再也沒有外麵的那些爾虞我詐。

  至少在關上門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總算是像一個人了，沒有被外麵的一切所磨平，所有的心態。

  至少有她在還時刻提醒著自己，他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一個有良心，有心跳，脈搏還會跳起的人。

  想到這裏，他慌忙的錯開了視線，不想讓自己眼中的情緒過多的表達出來。

  可是在離開的那一刹那，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將著眼底的情緒收納之後，又重新看向對麵的人。

  “行了，起來吧！”

  桑榆聽見如同大赦一般的話語之後，立馬來了精神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抹興奮，趕忙站直了身子向前走了兩步。

  抬頭仔細觀察著座上之人的情緒，見他還是平時那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倒也不像是生氣了。

  雖說她在千歲爺身邊伺候的時日不算長，但是還算是對他的情緒有所掌握。

  一般這個時候，並不代表他生氣，隻能說明心情略微有些不好。

  她立馬臉上帶上了一抹討好的笑意說道：“千歲爺，奴婢前幾日得了一個上好的古畫。”

  “聽底下的人說，好像是前朝的一位非常有名的畫家所繪，所以我便想著拿過來給您瞧瞧。”

  “您也知曉我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

  “放在我這裏，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倒不如給您送過來，也算是它得到了應有的價值。”說著她便雙手將畫舉了起來，上前走了幾步。

  李故晨聽見她討好的話語，臉上的笑意並未減退幾分，抬起頭來，看向那雙手舉著的古畫，終於肯舍得放下自己手中的奏章。

  站起身來，錯開自己的椅子。

  桑榆瞧見他的動作，趕忙向後倒退了幾步，讓李故晨有空間站立。

  李故晨將盒子拿了起來，打開畫卷，低頭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神色。

  這幅畫確實不錯，他還真是喜歡，沒想到丫頭還真是心細呢。

  “怎麽樣？”桑榆瞧見他仔細觀摩的樣子，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緊張和興奮的表情。

  這個樣子，好似那寵物做了一件自己認為極其乖巧的事情，讓自家主子誇獎的模樣。

  李故晨瞥向一旁，看見她這副狀態，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愛，隻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隻是在即將錯開手的那一刻，理智控製住了他的動作。

  他重新轉過頭來，將古畫卷好之後，放進了盒子中，期間並沒有回答桑榆的任何話。

  桑榆瞧見他的動作，輕挑了一下眉頭，一時間有些不太理解。

  難不成畫他不太喜歡？

  這般想著，她雙手將畫收了起來仔細瞧了瞧。

  不應該啊，她記得李故晨書房之中收藏了很多像這樣的畫卷的。

  難不成他對前朝古畫沒什麽興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豈不要泡湯了？

  以他這樣的心情自己說出來，隻怕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如此一想，她心中就略微有些失望和躊躇。

  看來她隻能另尋辦法了，隻是也不知道這些個夫人和大人們能不能等得起，難不成要讓她繼續裝病不見客嗎？

  李故晨在一旁瞧見她臉上豐富的表情之後，輕搖了搖頭，也不知曉她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有時候真想拿起刀削開，看看腦袋瓜子裏究竟藏了些什麽。

  “畫不錯。”他瞧見桑榆的臉上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知曉她怕是又想歪了。

  沒得辦法，他隻好解釋似的，說出這三個字。

  桑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抬頭啊了一聲，而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臉上立馬帶滿了興奮和激動，趕忙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桌子旁將畫放在他的桌案上。

  抬頭看著麵前的李故晨說道：“這麽說，千歲爺，您是很喜歡這幅畫了嗎？”

  李故晨對於她這粗魯的動作，隻是輕蹙了一下眉頭。

  雖然他並不習慣有人在自己麵前這般一驚一乍的，但是如果這個人是桑榆的話，他倒不覺得太突兀。

  桑榆瞧見他這突然蹙起眉頭的樣子，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副乖巧的模樣，站在一旁。

  隻是那眼角的情緒並沒有收起多少，還是一副探究似的，看著對麵的人。

  李故晨見她這般渴求的樣子，倒也不想掃她的興：“確實不錯，像他的真跡還是這麽大大一副，的確實很少見。”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畫是從哪兒來的？”

  桑榆一聽李故晨開啟了這個話題，立馬便興奮起來，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樣的話，她就有理由說出事情的經過了。

  桑榆趕忙在一旁乖巧地站好，臉上的表情瞬間便有些糾結，一副不知該如何說起的樣子。

  李故晨到也吃這套，瞧見她這樣子，瞬間被吸引了心神，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的桑榆。

  李故晨隻覺得麵前的人怕是有事向自己轉達：“行了，到底是什麽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