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砧板上為魚肉的幾人，往日的天之驕子。

  此刻，一個個卻被陌魯肆意控製在手下。他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四周如人間地獄，血流成河、殘屍遍地。唯有他們無恙地立於此處。

  這樣的環境，平日裏難以言說的話，此刻不知不覺吐露：“這個世界上，唯有你，可與我並肩。”

  “真是令我感動。”少女紅唇輕勾，莞爾地笑著。

  目光卻是對著眾人的方向，站在陌魯偏後方的位置，望著他的後背，眼底暗沉。

  “過來，阿衿。”陌魯蹙著眉心，抬眼望向前方，他要親自見證昔日這些看不慣的人一個個斷氣。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心底有些不大高興。

  難道他暗示地還不夠明顯？

  “我身邊的位置，是屬於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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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無、暗影。”喚了一聲，卻並無半點反應傳來。

  他皺著眉頭，又喚了一聲，還是半點反應也無。

  頓時心底升起怒意:“來人！”

  “殿下...”

  清決目光有些瑟縮，猶豫地進來。躲閃他的目光。

  殿下實在太可怕了，不過兩日，整個京城死了多少人！黎明百姓在外都稱之他為修羅惡神，堪稱楚世子第二，甚至青出於藍！

  齊蕭斕盯著他，神色扭曲。

  清決嚇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皇上饒命！”

  “你兩位師傅呢？”齊蕭斕別過眼。

  難成大器。

  “他、他們...”他說話斷斷續續。

  齊蕭斕原本已經不在意的神色驟然一厲，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忽地眯起幽沉地雙目過去，一把掐住他脖子！

  眼底漆黑深不見底，五指越收越緊，像下一秒就要扭斷他脖子:“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欺君之罪，千刀萬剮、亦不為過！”

  清決不小心對上他的眼神，差點給嚇得心驚肉跳。他知道皇上絕非戲言！

  臉色青紫、呼吸困難:“他、他們去白暮城找世子大人，據說...”

  齊蕭斕臉色頓時煞白，心頭的慌亂和恐懼驟然如巨網將他籠罩起來，無力掙脫:“你說什麽？！”

  ...

  齊子衡在前頭駕駛著馬車，眸光帶著隱憂地時而看向後頭的馬車。她方才還生龍活虎，也不知是否是一直在強撐，不消多時就臉色發白地躺下了。

  突然那副模樣地發作，叫他怎能不擔心？

  擇了個地方停下馬車，齊子衡抬步過去。卻見她神色冷地發抖。

  懷中掏出藥瓶，依照花影先前的囑托，他也並無覺得不妥。倒出三粒來，兌著水喂她服下。

  子衿皺著眉頭，體內四肢百骸受著那內力衝擊。意識模糊地側身避開，拒絕任何藥物的送進。

  “聽話。”

  齊子衡將她抱起來，用哄小孩子的語氣。手放置在她身後散落下來秀麗的長發上，如一朵妖冶罪惡盛開的荼靡花。

  他頓住片刻，手逐漸下移，似有似無撫過她的發絲，落在她寬袍之下的腰際上。

  少女容顏瑰麗，閉嘴眼睛都模樣，睫毛長而卷，膚色極白。

  如一朵嬌柔的玫瑰花一樣動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

  齊子衡蹙著眉心:“世子，你未來有一天身份大白於天下，終還是要嫁人。或許我今日此舉以後會耽誤了你，你大可將此賬記於我頭上。隻是如今，不得已而為之...”

  他低首含著藥物，看著她如今在自己懷裏，無力地耷拉著腦袋，無一絲反抗之力的模樣，也不知將他方才說的話聽進去沒。

  頓了頓，遲疑片刻，還是逐漸低下腦袋。抵著她的唇，觸碰到柔軟的瞬間心髒微顫，鎮定下來地逐一送進去。

  齊子衡望向她安靜的眉眼，垂下長睫。

  然後忽地抬起身！

  不敢再貪戀，猛然對著外麵深呼吸幾口氣，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似乎還是那個沉著冷然、不問俗世的齊子衡。

  子衿倚在他左側，齊子衡眼神放空地看向右邊方向。少女在他身邊一點點靜下氣息，內力經脈似乎也隨之平息下來。

  他才鬆一口氣，抱著她的手臂卻不知不覺緊了緊。

  然而才沒過多久，身側人氣息卻更加狂暴、紊亂地一波波攻襲而來！內力擠壓她的胸腔、口腹。

  皺著眉心，隱隱發出嗚咽。

  嗓音嘶啞地朝他一點點欺過來，臉色不正常，唇色殷紅，像是要哭的模樣:“子衡，我不舒服。”

  唇瓣欺上他，隻是碰了一下。

  齊子衡驟然僵住。

  子衿順勢徹底倒在他懷裏。

  感受到她逐漸往下，忽地推開她！

  神色慌亂地翻找被丟在一邊的藥瓶:“莫非是三顆太多，反而起了反作用？”

  花影身為白暮城主不可能不知道此物用途，可...他有何理由要算計子衿？

  齊子衡平生第一次感覺腦子不夠用，況且她...

  齊子衡又一把推開她！

  攏上逐漸敞開的衣領，楚子衿吃錯藥了難道他自己也吃錯了嗎！冰冷的空氣讓他逐漸錯亂的腦子鎮定！

  看著她的樣子不知為何有些生氣，假如今日和她在一輛馬車裏的不是他...她必須得清楚，即使她扮做男裝那麽久，她依然不能忘記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

  “楚子衿，你先清醒一點。”

  將另一瓶藥拿出:“你先服下這個...”

  “不要！”朝子衿咬著紅唇看著他，拂開他的手。眸色繾綣，神色卻說不出的委屈不甘和不依，“你究竟在不在意我？還是說你已打算日後娶別的女子為妻？”

  “或許是心裏早已深藏她人，否則為什麽我如今已經投懷送抱，你卻對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齊子衡深吸一口氣地閉上眼睛。他不想承認自己竟然不敢看她！承認她胡攪蠻纏地令他歡喜！

  她低頭，不動聲色地開始解自己衣領。

  “你幹什麽？！”齊子衡扣住她手，目光大愕。聲音發顫，心髒紊亂地幾欲跳出來。

  她雙臂皓白如水蛇地纏上來，紅唇隱約摩挲在他脖頸處，看不到神情:“你方才不是說會耽誤我？既然已經耽誤了，那就不如，耽誤到底吧...”

  聲音越來越輕，手卻伸向他的腰帶...

  埋在他胸口，聽著他淺淡到難以捕捉的呼吸變化。唇角倏然間得逞意味地上揚，轉瞬即逝...

  齊子衡麵色沉定地看著她，僵著身體。

  手裏的藥瓶突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