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目的，又在忌憚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身體隱隱發顫，強自壓抑下胸口的不適:“皇上若今後還要如此，休怪微臣無禮！我、我必然——”

  “你必然要如何？”朝子衿心底憋了一股氣！雙目幽深，最深處似有一簇冥火在燃燒！

  “皇上...”齊子衡看向她，麵目冰冷可憎，心髒卻痛如刀絞，“我不想與你走到那一步。可若真有那日，真到了一切無法挽回之際！臣就拉著你，我們二人...一起完蛋！”

  “你危脅朕？！”子衿心底愈發惱怒，手使勁拽了拽，紋絲不動，“你...”

  話到一半，深吸一口氣，冷硬的神態瞬間轉柔，尾指摩挲他的手臂，淺笑地回眸看他:

  “子衡，你不懂朕的苦心。你也知如今自己的年紀，早已到了該婚配的年紀，而朕的身份...你可知若無子嗣，這意味著什麽？你——”

  “微臣知道皇上想說什麽。”

  齊子衡依舊死死盯著她。

  朝子衿才鬆一口氣:“知道便好。”

  他又接著，眸色冰寒:

  “若是擔心此事，你聽好了！我未來不會娶妻子，也不會有其他女人，所以更不會有子嗣——！未來的我除了你和你所需要的權勢，除此以外一無所有！所以皇上，大可放心！若日後再發現您送女人於我王府內，本王——”

  “見一個殺一個！”

  拱手，起身離開。

  朝子衿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手扶著身側的座椅把手，雙目震驚！

  ...

  深夜，子衿坐在椅子上，指尖還在隱隱發顫。

  這樣的話...這句話...

  腦海中曾經的場景隱約間浮現，雙目逐漸從猶豫懷疑到篤定。

  他...

  細數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她打開天窗。一明黃色龍袍，幽深的目光看著底下忙碌的子民。

  猩紅的眼底，帶著躁動的血液，好像逐漸平息了。

  她雙目怔愣地，緩緩撫向臉頰。

  “我到底，做了什麽...”

  ...

  當夜，元明皇又送女人去九王府了。

  但是這次，那個女人，是她自己。

  齊子衡鳳目怔愣一瞬，卻見她緩緩爬到自己身上，他一如既往地避無可避。

  子衿指尖勾著一縷長發，滿意地聽著耳邊他驟然間急促起來的呼吸，唇角上揚:“朕不打天下了...”

  他呼吸一窒，猶不敢信，詫異地看向她。

  “但愛卿以後，也不可再對朕說這些重的話，否則，下次再敢以下犯上...”她湊到他耳邊，揚著唇，或輕或重地。

  “...就殺了你。”

  鳳眸回神，輕抬地看向她。

  衣物盡褪，雨勢驟然衝擊而下，抵死纏綿一夜...

  ...

  元明帝與九王長達數日的冷戰，終於和好。楚子衿放棄征戰天下，和暗牌之主攜手，用心於恢複國祚，打造新的太平盛世。

  元明很快恢複生機，無人再唱衰。此前那場腥風血雨恍如隔世，時代更迭。曾經那個人人叫罵的修羅惡神楚世子，如今搖身一變，變成元明人皆讚頌的新皇。

  諷刺可笑，卻也令人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