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珠乍然間聽到娘娘的聲音，怔了怔，旋即視線轉向她，噘著嘴:“娘娘您盡會教訓別人，您上回可差點嚇死奴婢，您且答應，日後萬不可再做傻事了。”

  朝子衿歪著腦袋：“答應。”

  麗珠：“！！！”

  差點流鼻血了。她怎麽感覺娘娘最近...有點萌？

  “婉貴人死了便也死了，反正本就是翻不起什麽風浪的人。但！還有一事。”福祿見娘娘感興趣，心底一喜，忍不住賣個關子。

  翠珠嘴角一抽，給麗珠遞去一個眼色，下一刻一個爆栗落在福祿頭上，言簡意賅：

  “說。”

  福祿淚眼汪汪地，捂著腦袋控訴般望向娘娘，她們以多欺少！

  福祿雖是太監，但長得白淨，細皮嫩肉地甚至可以說是水靈，討宮裏不少小宮女的歡心。所以能打聽到這些，也並非不同尋常。

  朝子衿勾唇笑了笑，頃刻間迷地人七魂丟了三魄：“說吧。”

  福祿頓時一個激靈，興致昂揚地開口——！麗珠暗自在後頭瞪他一眼，怎麽什麽人都要在娘娘麵前和她爭寵！

  “還有那什麽禦前侍衛陸明庭，此前去西北治理寇賊，身上中了一刀。那裏環境不利於養傷，由皇上下令，他大概明日就趕回宮裏來了。”

  麗珠冷嗤一聲，皇上還真是看重陸家的人：“以前不是吹噓，那陸明庭能力多麽神乎其神？區區一個西北都治理不好，還不是灰溜溜逃回京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翠珠目露詫異，畢竟她也算見識過那陸明庭，何止是心如細發！所以西北當真已難管到這等地步了？

  左不過和自己沒關係！

  “以後少打聽，也少議論這些事，免得背地裏又要被人拿去做文章。”

  朝子衿目光含笑地看著她們。

  “哼。”明珠不開心，她們寶華宮已經被人從內而外地鎖了，才一天就無聊到發黴，這會兒倒好！就連唯一的“樂趣”，也沒了！

  ...

  宮外。

  婉貴人死後，德尚宮內宮人，都跟著被發配往各宮，其餘充數的，發配辛者庫。做各種最髒最累的粗活。

  宮女錦瑟低著頭，沉悶不甘地做著手裏的活計，豎起耳朵，聽著旁邊眾人的議論。

  “莫家那事，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原本好好的一個世家，說沒落就沒落了。果然當今世道，還是皇上一個人說了算...”

  “這世上所有事，本就是皇上一人說了算的！不過莫家是平日裏做了太多陰損的事情，遭逢此劫也算活該！皇上英明神武，如今果真是惡人有惡報！”

  “就是！先不說那莫家如何，單看那皇貴妃就該知道莫家是個什麽樣！她昨日自盡，可惜怎就沒死成...”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皇上為何還要顧及最後一絲臉麵地救她...不過話說皇上怎麽不廢了她？”

  明白過來她們在講什麽，錦瑟驟然一僵，接著近乎狂喜的，濃稠的，瘋狂報複的快感！夾雜怨恨的情緒，如浪潮幾乎快將她席卷而去！

  莫子衿總算是遭了報應！終於也要嚐受那種看人臉色才能活下去的日子！當真是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