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扯，麵露不善:“那婉貴人的父親此前不過一介庶民，憑她那低賤的出身，也配妹妹與她置氣？此事交由我來處理，那人不配髒了她的手。”

  “是。”

  馬車通進城門，交咐令牌，徑直入了內宮。

  ...

  鎮遠大將軍，莫卿楓第一天回京，沒有第一時間麵見皇上！甚至帶回來在邊關擄的四個姑娘！

  荒唐！

  朝子衿在寶華宮聽說這事兒以後，氣得臉色發青，瓷杯一下子砸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不是囑咐過，讓他不要在外麵惹事！”

  翠珠小心翼翼抬眸看一眼娘娘，囁嚅幾句:“此前將軍已經派人告訴過娘娘，他入宮後直接便過來，娘娘當時...”

  朝子衿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本宮豈知，他這一越，竟越過了皇上！”

  一頓:“可，皇上曾許給將軍特權...”

  “皇上隨便給的，是皇恩更是厚澤，難道就能隨便用嗎？”朝子衿真被氣到，原本以為是件好事，可現在這不是在添亂！

  “又有什麽事，惹我們家寶兒不高興了？”外頭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一抹修長身影出現在視野裏，一黑衣長袍男子邁步入內，衣冠楚楚、雙目如潭。

  翠珠、麗珠原本犯難的神色，雙目驟然一喜，低頭朝他行禮。大少爺來了便好，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什麽，他慣有法子哄好娘娘。

  朝子衿不說話，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瞪他一眼，別過視線。

  莫卿楓怔了怔，看著妹妹明顯不高興的小臉，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緊接著揚唇，不知道為什麽地笑。

  “怎得了？”

  他看向一邊兩位忠心侍主的宮女，翠珠麗珠不與他對上，暗戳戳移開視線。這叫她們怎麽說！

  朝子衿看不得他這幅樣子，眉眼一厲，還當真不怕死:“已經不小的年紀，兄長為何總是惹事？更別說您擄回京城的那些姑娘，究竟...”簡直膽大包天！軍營裏頭什麽樣的女人都敢收！...簡直！成何體統！

  眸中似乎燃起兩簇火，紅蓮般奪人眼。

  莫卿楓望著她，忍不住又笑，就這小事？看他這幅沒輕沒重的模樣，朝子衿瞬時間更氣，他要送死旁人攔不住他，二話不說直接起身！

  莫卿楓嚇了一跳，心頭一緊，忙邁出幾步追上，把人又給拉回來。那幾個女人怎比得上哄好他妹妹重要:

  “隻是先前邊關戰事吃緊，現在旗開得勝，將士們心底高興，用來助助興也是好的。你若不喜歡，我立馬打發了她們去。”

  這還差不多。朝子衿眼角掃他一眼，勉強算被哄好:

  “還有皇上，無論父親如何受他敬重，亦或者是莫家如何勢大，皇上終歸還是皇上，在他麵前，做臣子的無論如何都該表現敬重...”

  這話莫卿楓就不愛聽，頃刻間拉下臉來，嗓音不自覺有些拔高:“為何？若不是看在妹妹你的麵子，若不是有我們莫家，他身為庶子如何坐地穩這皇位！現在反倒要我們夾起尾巴做人！”

  朝子衿臉跟著一黑:“閉嘴，再多說皇上一句，當心日後死無全屍。”若不是和她有關係，她才懶得管。

  莫卿楓明顯沒有領略到她的意思，頓了頓，還是乖乖住了嘴。

  麵露複雜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