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山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6      字數:6745
  閉眼等待死亡的降臨,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幾次有這種瀕臨死亡的絕望了?我很努力的活著,珍惜著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小心翼翼,沒偷沒搶,不做傷人害己的事,為什麽一次又一次讓我經曆這種要命的感覺,要麽就一劍插瓜我得了,搞的又是虐刑又是野獸,再頑強的“小強”也有被整死的一天。

  片刻過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我也沒有被擠成肉泥。此時,我猜自己離身後大樹的距離大概僅有0.000001毫米了吧?不知被我捅了多少刀的可憐黑熊在最後一刻還是被我這隻拍不死的蟑螂給擊敗,英勇就義,瞬間倒下,臨死時,那還未泯滅的良知讓它毅然而然地往前倒去。我也順便享受了一下熊肉墊子,但一臉的血腥昭示著這“床”是個贗品。

  “娘!你沒事吧?”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紅還是我眼裏、腦裏的主色調,周圍的一切皆不真切,滿眼滿鼻滿嘴的血色讓我抱著熊烈士不知所措。

  “墨墨……”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朝我奔來。

  “尚青,你小心,我扶你過去。”村裏頭老楊家三女兒的聲音急切地傳來。

  “墨墨,你鬆手,沒事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情緒有點激動,摸索著抓住我的手,硬是掰開我緊抓著熊毛的雙手擁我入懷。

  “熊,黑熊……”我腦袋還沒清醒,眼裏滿是粗壯的熊掌朝我劈頭蓋臉地扇來的情景,全身縮在林恒懷裏顫抖不已。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去,管他什麽熊,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我們回去。”說完,忽地被抱了起來。

  “尚青,你眼睛不方便,還是把小墨交給我吧?”一旁楊三姐姐的聲音響起。

  “不用,我自己抱著才放心。”

  後來才知道並不是自己真的如古代女超人般那麽勇猛,隻不過黑熊被撒了軟筋撒,力量大減,才讓我有機可乘待在熊背沒被甩下來。最後那一擊也是毛芽他們及時趕到製服了黑熊,被我全身掛彩的黑熊才不會在臨死前動惻隱之心。

  黑熊事件被村裏人傳的神乎其神,版本一個比一個精彩。那晚之後好一段,我似乎沒能走出陰影,沉默了許多,誰也不能在我麵前提熊這個字,實在要用到有諧音的字都要用叉叉代替,隻要稍微提到,我就像得了失心瘋般地亂吼亂叫。林恒也不再對我冷言冷語,他漸漸適應了沒有眼睛的日子,竟也能盲著一雙眼睛把我照顧的很好。

  瑞大夫經過一陣調養也漸漸恢複健康,她本人沒對我說什麽,倒是毛芽視我為大恩人般的供奉著。就這麽過了一月有餘,我已經基本恢複正常,也能再次分藥辯藥,原以為隻要這麽等著林恒的眼睛治好就可以下山回京城和親人團聚,結果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竟提前下山了。

  不愉快的事情其實是瑞大夫自己不愉快,我是到後來一切水落石出之後才深深體會到瑞大夫的憤怒和決絕!畢竟我救了她一命,她雖把我們趕下山,但還是給我和林恒倆個藥罐子備齊了藥。

  轉身回望小屋的那一刻,我似乎看見她眼底的不忍,但終究還是沒出聲挽留我們,倒是毛芽一個大男人知道我們要被他娘趕下山,竟流起淚來。

  事情的起因是小阡留給我的那把不知為我出生入死多少回的精致匕首。記得遇熊那晚,我抖著身子被林恒抱回小屋,匕首還插在黑熊身上,事後因為一直沒恢複,也沒去追究那匕首的下落。但一日,當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時,身體也好的差不多的瑞大夫來到了我的房裏,那時我正在翻她給我的醫書,沒注意她的不對勁。

  她安靜地坐在對麵觀察我良久,似乎要用眼光把我臉穿個洞。

  “瑞大夫,您這是?我臉上有什麽不妥嗎?”放下醫書,終於覺察些端倪。

  她沒有吭聲,把手裏的匕首放在桌上。

  “呀,哪找到的?我還正為找不著發愁呢。”看見桌上的匕首,我忙欣喜地握在手裏向她道謝。

  “這是你的?”她半晌問了這麽一句。

  “是啊,我弟弟給我防身用的,救了我好幾次呢。”用衣角小心地擦拭著匕首,不愧是匕首中的戰鬥刀,刀尖鋒利無比,手把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小阡那家夥下了大本錢給我配的,自打接到這份禮物我就歡喜的不得了,愛不釋手地比劃。

  “哦?你親弟弟?”

  “是啊,額,也不能這麽說,反正是我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之一,有什麽疑問嗎?瑞大夫?”

  “最親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小阡是我最親的人,沒錯啊,難道瑞大夫認識小阡?

  “這匕首是我弟弟給我的,或許是訂做或許是哪家有錢人家缺錢賣給他的吧,瑞大夫認得這把匕首?”

  “哼!賣?血匕那人會舍得賣?要是真舍得,這普天之下也沒有人會敢買吧?!”

  “雪碧?!這裏也有人賣雪碧?啊?”不會是同僚吧?一起穿過來的?!哇哈哈哈,我有伴了。

  “你這把匕首叫“血匕”!我不管你是如何得到這把匕首的,但現在它在你手上,那你與她必有扯不斷的關係,你收拾一下包袱下山去吧,我們這個小廟留不得你,即刻就走,怕晚一點,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啊?瑞大夫,殺我?怎麽回事啊?我……我……”

  “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瑞大夫,你是不是心理不爽快?我給你揉揉背,咱不開玩笑了,嘿嘿。”說完就要起身給她推拿。

  “快走!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她沉著聲音道。

  “啊啊?你來真的啊?可是尚青他眼睛……”

  “我已給他備好了藥,早晚會恢複的,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快收拾包袱,帶著你那瞎子滾下山,別讓我再看到你們!”說完竟直接出了門不再理呆若木雞站在房裏的我。

  “可是……我……”不容我解釋,她老人家已經呼喚兒子過去幫我備藥了。

  這是什麽狀況?!匕首?雪碧?小阡?我?瑞大夫?!殺我?滾?!

  沒法子,寄人籬下,主人家發話,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強留,收拾了行李,讓林恒也帶著自己的包袱和他的眼藥及一些備用藥物就下山了。

  感覺怎麽老是不順,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掃地出門,連個解釋都不清不楚,匕首也許是小阡撿到的不行啊,哪有人會不丟東西的,小阡那弱不禁風的樣,常年待在寶來鎮,哪會和她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不過,小阡被拐的那半年到底遇上什麽人什麽事了,我倒是一直沒弄清。

  我曾經也懷疑小阡被掉包,因為小阡回來後容貌大變,性格也古怪了許多,但是在我多番試探下,沒錯啊,還是我那寶貝弟弟小阡啊,依舊喜歡桂花,依舊能明白我在寶來鎮給他許的諾言。人沒掉包的話,那就一定遇著什麽大事或了不得的人發生大轉變了,不然看瑞大夫那樣也不像是家裏糧食不夠吃糊弄我趕我下山。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別想了,再想下去,我怕是要覺得自己腦殘了,甩了甩一頭漿糊的腦袋,扶著林恒下山去。

  林恒也很奇怪,啥也沒問,很乖巧地配合我收拾行囊,一聲不吭地隨我下山。一路兩人相對無語,頗有些尷尬。過去,我私底下其實是個不願說話的人,但往往害怕在公眾場合冷場,倒是常違背心意地成為活躍場子的話癆。

  “尚青,那個,你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你想對我說什麽,自然會說,不願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真是善解人意啊,我還不想把小阡的事與別人說道,他竟然如此豁達,那我也不再提起。隨即心情稍微放鬆下來。

  “尚青,我給你唱支歌吧,你學學,咱下山找不著活幹,擺個小地攤,賣唱去,哈哈哈……哈……哈……”我一個人自說自笑很是尷尬,差點噎死,為了活躍氣氛容易麽我?!

  “……”

  “你不出聲,那我當你同意欣賞我那黃鶯出穀般的歌聲了哈,咳咳……”咳了幾嗓子,試著發了幾次聲,還行,破鑼嗓子今兒個可得哄得小侯爺開心,不然我連累他一同被趕,心裏可是愧疚的很。

  “我先唱男聲部,你可得仔細聽好,咱還得靠它賺口飯吃呢。”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一陣粗獷特意壓低的不男不女的歌聲唱出,小侯爺隻是略微皺了下眉頭,倒還很鎮定地沒有被雷倒。

  嘿嘿,不要緊,咱還有女聲部。

  “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你一步一叩首啊沒有別的乞求;隻盼拉著哥哥的手哇,跟你並肩走噢……噢……噢……噢……噢。”

  此聲一出,咱們高尚的青年終於似被雷劈了般,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栽下山去,硬是被我扯住才不至於與大地接吻。

  “尚青,我知道我歌聲是很動聽,但你也不用這樣膜拜吧?小墨我喲可受不起呐,哈哈哈,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初見成效,要趁熱打鐵,我就不信雷不死你!

  我一路鬼哭狼嚎地奔下山,不時拿根樹枝做浪子狀挑撥一下身旁的瞎子,反正他也看不到,嘿嘿。

  氣氛很歡快,傻子和瞎子漸漸忘記所有煩心事,都很開心地下山奔赴新生活。

  “你確定這是下山的路嗎?”尚青那雙纏著紗布的眼睛似乎要透過障礙把我瞪出個洞。我縮縮脖子,望望天,閉閉眼,無限感慨!想不到穿到古代我依舊是個路癡!沒法子,光靠我女人的第六感是絕對沒有出路地。我拉著瞎子的衣角道,“嘿嘿,咱們再走一次,這次還走不出去,咱今晚就在這山上露營,你看,這山上風景多美麗,哦,對不起,對不起,你聞,這山上空氣多清新,沒有半點汙染,多聞聞絕對延年益壽。”我深吸一口氣,發自內心地舒服讚歎了一聲。

  “還走?從天明走到日落!毛芽說兩個時辰的路程,我們走了一整天,我是瞎子不是傻子!哼!”說完竟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我,賭氣地蹲在一邊。

  悲催啊,我哪知道這山路十八彎,彎彎有岔道!像我這種有選擇性障礙綜合征的路癡帶著個瞎子,沒滾下山崖丟命就已經是萬幸了。唉,看著山路好似沒有盡頭,即使想回去瑞大夫家憑我的智商,也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來,上次狗熊事件,我還心有餘悸,不禁打了個哆嗦蹭蹭蹭地朝尚青挨過去!

  “嘿嘿,尚青,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我沒臉沒皮地粘過去,搖啊搖,搖啊搖。

  尚青估計是被我搖的似乎回味起小時候睡搖籃的美好日子,慢慢心花怒放(你就自戀吧你),氣也漸漸順了不少,歪著腦袋,擺個大爺的POSE道,“哼!現在?你找找周圍有沒有山洞或隱蔽點的樹叢,估計我們已經到了南夷之地,這裏應該靠近南疆了,我們又在這深山老林,山賊地匪時常出沒,我又看不見,還是先躲一晚上再說。”

  “是是是,大爺說的對,嘿嘿,我雖然是路癡,但做事可細心啦,山洞我早發現了一個,還做了記號,以備我們下不了山準備的,你隨我來。”我討好道。

  “大爺?想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說完站起身隨我來到了那個山洞裏。

  為什麽會注意到這個山洞呢?嘿嘿,理由我還有點不好意思說,憋了一天的我,實在忍不住,恰巧遇到個山洞,就進去小解了一下,說是記號,應該也沒錯吧,隻不過不太文雅。

  “呐,就是這了,我就說嘛,我隻能算是半個路癡,你看,這麽隱蔽的山洞都被我找著了呢!哈哈哈,真是天才指路機啊!”我神經質地在一旁叉腰大笑。

  尚青被雷的嘴角直抽,“恩……”他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咋了?你哪不舒服了?”

  “我好像聞到股怪味……”說完還使勁地嗅了嗅,“你沒聞到麽?”

  “啊?額?沒啊!哪……哪有怪味?你……你不會眼睛的毛病傳染到鼻子,鼻子也失靈了吧?沒有怪味!我沒聞到!”不會是尿騷味吧?哎呀我的媽呀,要是讓他知道,我的老臉該往哪放哦,不行!要堅決否認!

  “沒有?難道是我鼻子壞了?”尚青摸了摸鼻子道。

  “當然沒味,都是樹林青草味嘛!”說完,我忙抱了堆枯枝進去掩蓋。其實真沒啥味,我在最深處解決地,哪會傳到洞口,切,小侯爺真是身嬌肉貴跟豌豆公主似的。

  夜晚,我這顆沒貨的大腦門竟然連火都生不起來,摩擦起火半天,就一點小火星,崩潰中!尚青已經幾近對我無語,唉,瞎子雖然是個包袱,但沒他,我還真成不了啥事。

  見他三下五除二就生起了火,我忙把撿來的柴火堆上,嘿嘿,還像那麽回事。拿出了些肉幹和幹糧塞尚青手裏,“你渴不?”

  “……”他呆著個臉沒反應。

  “你別亂跑,我給你找水去。”起身正準備出洞。

  “你一人別去,我不渴!”見我要走,忙一把抱住我腿。

  “嘿嘿,沒事,我學乖了,絕不勾搭野獸,我就在這附近看看,找不到就回來,放心,我渴了,一會就回來。”

  我憑著一小點野外求生知識和記憶找到了條小溪,老天爺對我還是不錯地。

  拿出水袋裝滿了水,夜晚的天空綴著繁星,璀璨閃亮,要是尚青眼睛不瞎,倒可以帶他出來賞賞這山野夜景。出來好一會了,也不知道尚青會不會著急,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哼著小調給自己壯膽,提著水袋往洞趕!

  還沒靠近山洞就覺得氣氛有點詭異,這荒山野嶺的怎麽有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尚青該不會無趣到自娛自樂地角色扮演吧?還是女聲?!怎麽回事?狐妖?啊!

  頓時心裏害怕不已,好恐怖!抖抖抖……老天爺對我真是不薄啊!我……我竟然還能有幸遇見妖怪?!竟然都能穿越,遇到妖怪也雷不倒我!尚青,對,尚青會不會被女妖怪吃了?奸殺?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哇呀呀呀,尚青啊,我怕死啊,別怪我啊,我沒用,我走一步先。剛要轉身,忽然想起黑熊事件尚青眼睛看不見,跌跌撞撞朝我奔來的情景,心裏莫名一軟,算了,我們倆就是互相折騰的主!忙偷偷摸摸地潛伏在洞口觀察。

  “搶的就是你!竟敢私闖我們的藏寶地,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上好的江南雲錦就被你一泡尿給毀了!姐妹們把這不要臉的狂徒抓回山寨去好好折騰!”一個紅衣女子甩著鞭子跳著喊道,而尚青好似中了什麽迷藥虛軟地倒在一旁。怎麽回事?山寨?!不是妖怪?這群人不會是女土匪吧?尚青雖武藝高強,但雙眼看不見還是吃虧。

  “二當家,他……他本就是個瞎……瞎子!睜不……不開眼,咱還是饒……饒了他……他吧。”一個結結巴巴唯唯諾諾的女聲插進了話,是個青衣女子。

  “小結巴,你滾一邊去!上次行動竟給我臨陣脫逃!為了這批雲錦多少姐妹負傷?!哼,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我那是身體有恙,才……才……”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墨衣女子揮了揮手,那個結巴頓住了嘴。距離有點遠,我隻能勉強分辨她們的穿著打扮,看不清臉。

  “老大,這批貨值好些錢呢!咱不能就這麽算了呀!”先前叫囂的女聲憤憤道。

  這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紫衣女子推開那可憐的小結巴上前至墨衣女子身旁,耳語了幾句,隱約見得那個“老大”好似頓時麵帶笑意地點了點頭,朝尚青走去,“你別害怕,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尚青一動未動地耷拉著腦袋。

  “倒是個硬骨頭!”說完,蹲下身子,硬是抬起他的下巴,蠻力地扯下蒙住眼睛的紗布,讓他整張臉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頓時,洞內一片倒吸聲!

  “恩……小臉蛋果然俊俏,就是不知道侍候人的功夫如何,哈哈哈……”

  “哈哈哈……”聽了“老大”的話,洞內眾人皆淫靡地大笑起來。

  “老大,寨子裏的那些和這貨色比起來,可是差遠了,你看眾姐妹都好一段沒開葷了,把他綁回去,讓大家樂樂,幹活也來勁!”那紫衣女子開腔道。

  “對啊,老大,把他弄回去,你看那細皮嫩肉的樣,要是灌下那絕頂的銷魂丹,哎喲,想著心裏都直癢癢。”

  “對,老大,把他押回去,不碰他,瞧著也開心!”一眾小羅羅附和道。

  “滾!誰敢碰小爺我一根汗毛,我定將他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千刀萬剮!”尚青恐怕是從小到大沒受過這般委屈,忍耐到極限,虛著個身子還能暴著青筋恐嚇她們。

  “滾?!哈哈哈……有脾氣!我喜歡!好!想滾是吧?那今晚你就給我滾床單去!姐妹們給把他給我綁了!抬回寨子去!”墨衣老大一吆喝,眾女匪頓時應聲,綁著尚青就往洞口走來。

  我忙閃身藏好,怎麽辦?數了數,她們至少二、三十號人,而且好似都有武功,我一個人怎麽救尚青?!尚青眼睛還未好,救了也難逃出來,真是禍不單行啊!

  照這情形,她們應該是要劫色了,可憐的小侯爺不會就此失了清白吧?心中極其鬱悶,腦中滿是那些女人猥瑣貪婪的眼神,哇呀呀,尚青啊,誰讓你爹娘把你生的如此禍國殃民的,哪想到男人美也是一種罪啊,這南蠻之地竟然出女土匪!唉,造孽啊!猛敲一記額頭,不管了,是死是活咱也要試一試,見她們即將走遠,我忙鬼鬼祟祟地跟上。

  眼見她們進了一個類似小堡壘的竹寨,我在寨前陰暗處徘徊許久尋找入口。寨子坐落在一個山坳裏,兩麵懸崖,寨外高大的樹木做天然的保護屏障!樹,對,攀樹進去,可進去後,我又能如何呢?僅憑我一人之力那也太難了,搬救兵對我這個路癡來說那就更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找到棵容易攀爬的樹,但我卻因想不出法子救,懊惱地蹲在樹下。唉,該怎麽辦呢,包袱還在就好了,裏麵除了尚青的眼藥,毛芽還給我塞了些迷藥防身,現在包袱也被搶,我又無武功,就這麽進去,不是白白送死嘛!

  這時寨門裏傳出一片喧嘩,出來一藍一綠兩女人,見她們推著個木車往山下走去。

  “綠波,你說那小公子還真是俊,那皮膚比俺昨晚吃的水豆腐還嫩,要是能讓咱咬一口,哎呦,這輩子可算是值了!”藍衣女子邊說邊吸著口水。

  “得了吧你?!甭說咬,你看咱當家那臉,怕是要藏屋裏頭不讓我們解眼饞了!哼!娘的,哪天當家的不在寨子上,咱也去嚐嚐這比娘們還俊的公子哥是啥味!”

  “藍俏,嘿嘿,要不咱合計合計?”

  “美吧你,嘿嘿,你還真當真了,傻波!快跟上吧,要不晚了,買不到那上好的春雕酒,有咱們苦果子吃!”

  看來尚青這隻小肥羊落入這個女狼窩是注定被扒皮啃骨了!

  得趕緊想個法子,對!她們不是去買酒嗎?摸摸懷裏,呀,我怎麽把它忘了!剛才去取水,怕又遇到猛獸,塞了好幾包的軟筋撒在兜裏。頓時,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