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抓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6      字數:8166
  剛和文軒約會完,我哼著小調往家趕。

  前麵一個身影閃過,頓覺熟悉,腳步不聽使喚的就跟著前去想探個究竟。隻見眼前一人鬼鬼祟祟閃入一棟宅院,我抬頭一看,太子別院!

  江寒和太子是什麽關係?!他不是寶來鎮一個普普通通茶莊老板的兒子嘛?!那個身影我很確定是江寒,畢竟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愛人,曾經也幻想過與他過一輩子的生活,可惜沒有緣分。

  照今天的情形看來,江寒是否真是童墨的青梅竹馬我都要有所懷疑了。

  正想著回去和行之說說這事,突然,後腦一陣酸疼,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我呸,還真是個娘們!把她給我弄醒了!今兒個,我倒是要讓她見識見識我雁三娘的厲害!”

  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了下來,我打了個哆嗦。困難地睜開了眼睛,視線模糊,好像是一個密封的暗室,一個人影走到了我麵前,勾起我的下巴。

  隨著下巴的動作,雙肩如被卸下的疼痛讓我幾乎痙攣,我不敢去看肩膀到底怎麽了,但能感覺到膀子被釘在牆上那蝕骨鑽心的疼!

  “哼!就這等姿色,還能勾搭上江寒?哼!初戀?!笑死人了!你以為拿個破鐲子就能離間我和江寒?看著江寒那小子成天揣著那碎鐲,我就想把你碎屍萬段,喝你的血,啃你的骨!我告訴你,不論我和江寒最終結局會怎麽樣?他恨我也好,我害他也罷!我們都已經有孩子了!即使最後我們命如螻蟻,但孩子還是會活下去的!江寒他這輩子、下輩子也別想和我撇清關係!哈哈哈哈……”

  光線昏暗,眼前的女人瘋了般的笑著,本來已經僵硬的身子聽了她的笑聲也不禁毛骨悚然!

  我動了動幹裂的嘴唇,想發聲告訴她,我真的不在意他們兩個是否有孩子了,她要江寒就盡管拿去,隻要留著我的命,我還可以幫她和江寒和好,可是終歸一句話也說不出。

  “啪!”被抽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火辣,但也不及肩膀的萬分之一疼。

  “你這個賤人!明明看到我們都有孩子了,還不願放過我們!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在京城出現?我們沒時間了!就一年的時間也不肯讓給我嗎?我隻想和他什麽都不顧的過一年安生的日子!”

  “啪!”又是一記耳光。暈,不要老打我一邊臉嘛。

  “就一年你都不給我嗎?為什麽要來京城?!”這個瘋女人不停地說著瘋話嘶吼著,最後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不能動,隻要稍微大的動靜就會牽動穿過琵琶骨的鐵鉤,難耐的疼痛會讓已經麻木的身子自發地抽搐半天。

  “哼!都是你!都是你!不要在這裝死!拿椒鹽水過來!”

  又是一盆水下來,與上盆不同,這是盆混著辣椒和鹽巴的水,澆在身上,我已經感覺到靈魂的抽離。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女子猙獰的舉起鞭子朝我抽來。

  我想我是死了,不然為何會來到天堂!好白,眼睛沒有落腳點,太疼了,我又死了嗎?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和行之遊山玩水呢!還有小阡,我還沒有見他娶媳婦。我對不起的人太多太多,前前世爸爸媽媽的臉在眼前晃過,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不想離開他們。

  頓時,腦袋一片暈眩,兩股力量在拉我,一股拉向現代爸爸媽媽身邊,一股把我拉回古代,我好掙紮,兩邊都想去,可是無能為力,我隻能枯等命運的判決!

  再次醒過來時,以為自己會像別的女主一樣幸運被救,但很可惜,鑽心的疼痛,昏暗的屋子昭示著我沒有逃離那瘋女人的魔掌。

  現在才悔恨為什麽要有那好奇心,為什麽要不甘心,都已經不喜歡他了,還去招惹他們夫妻,悔恨沒聽行之、小阡的話乖乖待在家裏,自不量力的以為可以減輕行之負擔。來到這裏也不知道幾天了,他們應該急瘋了吧?我又落在哪路人馬手裏,會不會用作要挾?

  屋內隻剩我一個人,已經被放在地上渾身癱軟地靠在牆角。好渴,血流的多了,身體對水的渴望更甚。我試著動動手指,不行,手筋好像被挑了,使不上力,離我2米遠的地方有一盆水,估計是澆醒我之用的。我不能死,就算廢了也不能死在這裏。

  我強自甩了甩頭,讓混沌的腦袋稍微清醒一點,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個屋子應該是類似地窖的暗閣,隻有頭頂一扇很小的天窗透著幾點星光,我不出聲的話,救我的人也找不到這吧。又過了許久,隱約覺得天窗上的星光被遮擋了不少,人影?!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整我的?不管了,賭一把,要是整我的,早晚都要整!但不能錯過這一線生機。

  我咬著牙,艱難地趴下,一點點地往水盆方向挪!身體的移動撕裂了傷口,爬過的地方留下一串血跡,但求身的本能讓我忍住了疼,終於來到那張椅下,用盡一口氣撞倒了椅子,水盆打翻,我忙張口猛灌了幾口水,還好是清水,但灑在傷口上還是疼的厲害!

  做完這些動作,我好像被抽了氣的橡皮娃娃,癱軟在原地。

  大概是水盆打翻的聲音吸引了這裏的守衛,聽見門外有人吆喝的聲音。我在心中默默祈禱,救我的人也聽到這聲響。

  一陣開門聲,守衛咒罵著走近查看,發現我挪了位置,惱怒的把我揪起扔回牆角,額滴神喲,幹脆一刀殺死我算了,管他對不起誰呢!這種疼讓我死一百次的心都有!

  就當我絕望的要放棄時,還在低聲咒罵的守衛瞬間倒在我跟前,總算是來了!心裏一下似找了著落,眼皮也懶的抬起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就昏死了過去。

  “還沒醒來?!都三天了,怎麽還不醒?!滾!都給我滾出去!去,去太子府和太子說說,讓他再派幾個太醫過來,你們這群沒用的蠢貨!”

  “少保大人息怒,這位小姐她近日被施以極刑,又沒來得及醫治,多日未進湯水,才會經久未醒,再服幾副湯藥就好了。”

  “醒?!都三天了,隻見發燒,哪有醒的征兆?!你倒是給我看看,她哪有醒的征兆?!”少保大人揪著一旁瑟瑟發抖的太醫到昏迷不醒的女子身旁。

  疼,還是很疼,耳邊也聒噪的很,好困,好想讓他們閉嘴,我還沒睡夠呢,不要醒來,我不要再麵對那個瘋女人!

  “動了動了,少保大人,姑娘的手動了。”

  “滾開,墨兒,墨兒,快醒醒,你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就永遠醒不過來了,醒醒啊,墨兒,都是寒哥哥不好,讓你受苦了,墨兒,快醒醒啊。”

  好累,我都快散架了,誰這麽狠的心還晃我,討厭。困難地睜開一隻眼睛,想要看清這個可惡的人,但很遺憾,就一團模糊的影子,還是再睡會吧。

  “墨兒,墨兒……不能再睡了,乖,快醒來……”男子的哭咽讓我的心生不忍,愛哭的男人?是行之嘛?行之終於找到我了。

  “行……之……”嗓子好疼,但不能讓行之擔心,要笑著對他說,沒事,我很好,就是肩膀被穿了兩個洞,和耳洞差不多,一點也不疼!

  “墨兒,太好了,墨兒,你終於醒過來了,來人,快把藥端進來,”

  我被小心翼翼的扶起,被輕輕地擁入一個男人的懷抱,不是熟悉的味道,我排斥地扭了一下身子,沒體力,動作根本可有可無。

  “墨兒,太醫說了就是肩傷難愈,養一陣就沒事,雁兒這次實在太過分,要不是我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再晚一步,你的手腳就要廢了!不過左手怕是以後都不能提重物了……”江寒滿是愧疚地擁著懷裏的人兒說著話,當看到滿身是血的小墨躺在地牢時,他都不敢上前碰觸,要不是使了招數及時引開雁兒,她就要被挑斷手腳了,但左手還是被傷到,他懊悔不已。

  “水……”弄清了眼前男人是誰,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但口幹的很,要活下去,咱不能死在這對夫妻手上。

  “水?墨兒渴了是吧?”

  就著杯子輕輕啜了口,就已經累的喘不過氣。

  接下來幾天,我非常配合醫治,身體也漸漸好轉,至少能完整說上好幾句話,但下床還是很困難。

  我該怎麽逃出去,當能說完整的話時,我就向江寒透露了要回家的意思,但他言辭閃爍,每次都以傷未痊愈,不可隨意移動來回避話題。讓他去通知小阡,他也支吾著說給家裏去信了。去信了?以小阡的性子絕對會來接我的。怎麽著?我被軟禁了?

  終於放棄說服這個男人主動放我走,凡事還得靠自己。當我能勉強下地時,卻迎來了這輩子我都不願再見到的人。

  “這不是墨姑娘嗎?哎呀,傷的這麽重啊?相公,你也不知會我一聲,畢竟雁兒也是個女子,服侍人方麵可比你強多了,來,讓我看看,哪傷著了?疼不疼啊?”這個奧斯卡影後,真是演技了得。我一聲不吭的望著她,提防著她使些小手段。

  “雁兒,小墨她身子虛,你先回房去,晚上我有事要對你說。”

  “相公,什麽要緊的事現在不能說啊?是要納妾的事?還是要休妻啊?”

  “雁兒,你先回去!”

  “好,墨姑娘,那我明日再來看你,你可要保重啊。”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去。

  “墨兒,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你心裏是把我恨慘了吧?寒哥哥真的沒辦法,哥哥不求你馬上原諒我,我隻想多補償你一點!”他握著我的手望著我道。

  “你現在擔任什麽官職?”

  他怔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我。

  “太子少保!”

  “你……是小墨的寒哥哥嗎?”

  “墨兒,我真不是有意騙你的,你失憶了,我也很心疼,但我不想你扯進這混亂的朝堂,等太子登基,一切都穩定了,我一定會回寶來鎮接你的!我真沒要存心騙你的!”

  我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他是不是小墨的青梅竹馬?是不是那個純情的茶莊小少爺?是不是真的會回寶來鎮都已經不重要了!

  “墨兒,是我不對,我不該利用你失憶,隱瞞自己入朝的事情,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很開心,我忘不了,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納我為妾?休了她娶我為正妻?”我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你隱瞞我的不止這些吧?連我病死也不回來看我一眼的愛人,突然在半年後出現,巧合?一年未見,你拖家帶口在京城出現,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我不再看他,一個搞外遇搞的這麽明目張膽的男人還有臉皮回來麵對我,也算是個人才了!

  “我和雁兒隻是逢場作戲!”他急忙抓著我的袖子解釋道。

  “逢場作戲?讓你孩子叫我一聲二娘嗎?我擔不起!”用力甩開他的手。

  “要怎麽你才肯原諒我?隻要太子榮登大寶之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進門,雁兒的事我會處理好!”

  “處理好?怎麽處理,你今兒個拋棄她,我才是可恥的第三者!要讓你們的孩子恨我嗎?放開我的手,髒!”

  他痛苦的鬆開我的手,起身背對我望著窗外。

  “我終究是負了你,也對不起雁兒,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各為其主罷了!墨兒,還記得啟良山上那一晚嗎?背著你下山,我真的想就這麽背下去,再不管那些個惱人的煩心事!但男兒誌在四方,若我幹不出一番事業,又如何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從小吃了那麽多苦,我心疼不忍,你應該過的更好。”

  好一個為了我!聽了這番話,我是徹底對江寒冷了心!一個口口聲聲說一切為了我的男人,對我隱瞞一切不說,娶了妻子生了孩子還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要是等他來接我,我已經死了兩次不止,這一次也是他害的!突然覺得很疲憊,想著行之那傻瓜找不到我不知又會做出什麽傻事,小阡會不會以為我又丟下他不管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哦?章書陌翻遍了整個京城就為了找一個男人?!有意思!”

  “殿下,據說還是個熟人。”

  “熟人?”

  “恩,就是攔您鑾駕為章大公子申冤的那小子。”

  “嗬嗬,書陌真是欲蓋彌彰啊,我還說他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呢,竟然也有那龍陽之好,章家兄弟真是有意思。”

  “殿下,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把他找出來,增加籌碼?”

  “恩……”

  “那屬下就吩咐下去了。”

  “等等,江寒家那重傷的人現在怎麽樣了?”

  “楊太醫說已大好了。”

  “男的女的?”

  “女的,好像是少保大人的青梅竹馬,說是夫人吃醋給了點懲罰。”

  “女的啊……”

  “這江夫人可真是了不得的主,據說把那姑娘的琵琶骨給穿了。”

  “哦……有意思,改天上門看看去。”

  “是!”

  “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公子,三娘隻是氣不過,下手是重了點,但那女人實在欺人太甚!”

  “你還不知錯?!”

  “我……三娘知錯!”

  “就因為你的意氣用事,害我們兩年的辛苦白費了!若要是因為這事讓太子起疑,你要如何辦?”

  “若事情敗露,三娘定自我了斷!誓死不透露半字!”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不會是真愛上那小子了吧?!”

  “三娘不敢!”

  “我大哥他沉不住氣,竟然不顧大局瘋了般的找一名男子,玉佩還沒到手,不能讓他壞了事,你下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重要?能先他一步找出來,就當將功補過吧。”

  “三娘這就去辦。”

  “這麽大的一個人都跟丟了?!看來你們是活膩了!”

  “主上!最後一眼見他,是在太子別苑門口,也沒什麽異常,屬下剛接到西邊戰事的急報,就……就撤了暗衛。”

  “太子嗎?”

  ……

  “行之,你別這樣,小雅她……”

  “夠了!我不愛小雅,自小你就知道的,今日我再重申一遍,我一直把小雅當妹妹,並無男女之愛,若要勉強下去,最終受傷的還是小雅!再說,我已經娶妻了!”

  “你……你真的喜歡那男人?”林恒氣惱的看著好友。

  “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愛!”

  “好!是我間接害了他被抓,現在局勢不穩,西邊又在這個時候挑起戰事!我不會讓你為難!一定幫你把他找回來,但小雅的問題,你一定要給我親自解決好!哼!”說完甩手出了門。

  章陌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望著地麵出神!一個月了,整個京城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小墨的消息,他真是後悔,怎麽就不強硬地把她留在身邊呢。難道不在京城?!

  “都沒有嗎?”小阡蜷著個身子低聲道。

  “小阡,你別急,三妹她吉人自有天相!弟兄們都在找呢,不僅京城,隻要有車行分號的地方都已經吩咐下去了,你別急壞身子,要是三妹回來看到你這樣,又該心疼了。”

  “姐姐她吃了太多的苦。”男孩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阡,嫂子就是掘地三尺也幫你把小墨找出來,你一個大男人,要有擔當,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紅中猛的一拍小阡的背。

  老劉夫婦,紅中、白板一群小墨的朋友都是眼布紅絲焦急地在小墨家裏出謀劃策。

  “墨姑娘,起的好早啊。”那個瘋女人一大早就來找茬,這幾天她時不時就會過來諷刺挖苦,好幾次忍不住又想打我,但都被江寒巧合地撞見擋住了。

  哼!這個娘們真是把我當軟泥了不成,為了在行之他們找到我之前保住小命,我也是想盡辦法應付這個毒婦!

  “是姐姐啊,昨晚睡的香,早上來了精神,就起身鍛煉鍛煉,大夫說了,這對我的傷有好處。”

  “哼,還睡的香?你還挺惜命的!相公他保的了你一時,可保不了你一世!”

  “一時就一時吧,一世的話,姐姐也要加把勁爭取哦,現在我喊你一聲姐姐,再過些時候,寒哥哥娶了我進門,就不知道誰是姐姐了。”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道。

  “你這個賤人,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氣的咬牙切齒,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早做好準備,她手剛下來,我握著匕首的右手就刺了過去。

  她大概是沒料到我有凶器,以為是徒手擋她的巴掌,根本不在意的使了內力,匕首狠狠插進她的手掌,頓時鮮血直流。

  “好你個騷蹄子,竟然給我使狠,今天我就殺了你!”說完又要朝我劈來。

  “住手!”

  瘋婆子一聽是自己夫君阻止的聲音,更是生氣,非但沒有住手,反而下了死招朝我逼來。

  她本就有武藝,我大傷未愈,哪敵得過她的鐵掌,來不及轉身逃走,就被一個掃堂腿絆倒在地,眼睜睜的看那致命的一掌擊下,腦子一片空白。

  一陣哀呼,我猛的轉過身去,隻見那雁兒飛了出去,撞到院裏的小假山,昏死在一邊。她畢竟和江寒有過正常的夫妻生活,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隻見江寒麵帶不忍的過去抱起她,與身後之人打了聲招呼往主院走去。

  我這才發現,救我之人不是江寒,而是個一身黑衣的侍衛。

  “這位姑娘的膽量真是了不得啊,一把小匕首就想和那個瘋婆子拚命嘛?”

  聲音好熟,太子?!我大驚地抬頭望著黑衣侍衛後麵的男子。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太子疑惑地望著眼前一張秀氣的臉。

  我以前是男裝,有喉結,還稍微化了妝,而現在喉結被取下,妝容也洗淨,他覺得麵熟認不出我來是正常。怎麽辦?是透露太子,讓他給行之傳信呢,還是裝作不認識。仔細一想,要是太子知道我就是國立,那不就能夠透過蛛絲馬跡尋到行之的軟肋,還是算了。

  “小女子第一次上京城,哪會見過像您這般雍容華貴的公子哥呢。再說好歹我也刺了她,反正她就是要拿我出氣,刺不刺她,我都得挨打,能刺的到她,我就算是賺了。”我拍了拍塵土站了起來。

  “大膽刁民,見到太……”

  太子朝黑衣侍衛擺了擺手,阻止他說話。

  “嗬嗬,那敢問姑娘芳名?家住何方?”

  “我娘說了,遇到不懷好意隨意搭訕的風流公子哥都不要告訴他名字。”反正我不知道他是太子,想套我話,我就隨便和他打哈哈。

  “哈哈哈……江寒那小子在哪找的活寶。”

  “殿下……”這時,從主廳跑來一個家奴在黑衣侍衛耳邊嘀咕了一句。

  “殿下,四皇子竟然親臨少保大人的府上,這會正在大堂品茗,少保大人問您要不要過去?”

  “哦,四弟也來了?會會又何妨!”說完看了我一眼,轉身朝大堂走去。

  嚇我一身冷汗,這太子陰晴不定的,真怕哪招惹了他要了我的命,那可是連老天爺也救不了我。

  “呸!”吐了口口水,再次觀察起四周的地形來,這幾天我一邊阻擋著江寒老婆的挑釁,一邊找機會逃跑。發現我住的院子樹木茂盛,有的樹枝還長到了牆外。

  從小我就喜歡爬樹鑽洞,以前爸爸單位有車隊,卡車一排連一排,我們院子裏幾個調皮的野孩子,就把貨車的繩綁在樹上蕩秋千。摸爬滾打的童年生活讓我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好本事。

  估摸了一下樹木的高度,和可踩踏的拐枝,覺得可行,忙回房裏準備細軟。來了太子和四皇子,院裏的下人全到大堂侍奉了,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我這要逃出去,也沒什麽好拿的,隨手拿了幾個看似值錢的小玩意揣兜裏,哼,就當營養費了!

  出了房門,那瘋婆子也不知道摔死沒有,一想到她我肩膀就疼,正麵我打不過她,背地裏使些陰招應該沒問題。我鬼鬼祟祟地來到主院,沒一個下人,應該全在大堂侍候著。我透過開著縫的窗,見那女人還在床上昏迷,哼!這毒婦差點把我打殘了,今兒個不給點教訓,我還就不姓童了!

  悄悄進了門,見她昏死過去,那黑衣侍衛的一腳可真厲害!改天也讓行之教我點功夫好防身。來到床前,想給她一巴掌,但還是下不了手,要是個醒著的我還有本事對著幹,對著個閉眼的反而下不了手。一眼瞅到桌上的匕首,嘿嘿,拔出來了,這是小阡給我防身用的,我隨身藏在靴子裏,才舍不得被這瘋女人糟蹋了去。拿回匕首,又在房裏搜刮個遍,收獲頗豐,好多值錢的首飾都被我順手牽了,反正江寒現在是少保大人,跟著太子混,肯定也有不少油水可撈,這女的又不是什麽好鳥,就當我的精神損失費!

  拿了東西包好放進胸前的袋子裏,最後朝那“女屍”吐了口口水,那張臉真討厭。隨手拿了桌上的毛筆,在她臉上畫了隻烏龜,寫了幾行字(橫批:人至賤則無敵!左臉:我要我要我要!右臉:上我上我上我!下巴:江寒到此一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再踹了她一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來到那棵選定的樹下,我摩挲著兩手,“呸”了兩下,換做從前我腳一蹬就串上去了,但因為有肩傷,我隻能以龜速向上攀爬,好不容易翻上牆頭,就聽見院門口一陣喧嘩。

  太子為首,身邊一個用扇子半遮臉的家夥應該是四皇子,江寒跟在後麵。我蹲在牆頭,看的不是很真切,隻瞧著他們好似往我的房裏走去。

  咦,找我幹嗎?完了,他們馬上就要發現我不在,可是我蹲的牆頭雖然有樹葉擋著,但要是就這麽攀樹滑下去,肯定要引起他們注意,到時候我這三腳貓就真的變短命貓了。

  隻見四皇子氣憤地走了出來,一腳踹在身邊的家奴身上。太子在一旁假惺惺地說著什麽,江寒好似想到什麽,拉過一個家奴耳語了幾句。

  一會,那家奴就把還在迷糊狀態的江夫人帶到了我的院落。

  下人們一見江夫人那鬼樣,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江寒看後,氣的臉色發青!太子還算是鎮定,但瞧著臉色也是憋成了豬肝色。四皇子看後卻是異常的冷靜,側著個臉看不真切,不過好似嘴角略微勾起,和身旁太子說了幾句就領著人走了。

  四皇子一走,江寒忙吩咐下人將老婆帶下去。太子卻變了臉色,轉頭看向江寒:

  “你那什麽青梅竹馬到底是什麽人?連老四都出手了,想來不簡單!你說她是你家鄉的?那也就是寶來鎮?寶來鎮……不好!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好個女扮男裝的家夥,連我都蒙了,還不快給我搜!馬上把她給我找出來!”

  “殿下,墨兒她隻不過是一時貪玩,沒什麽目的和背景的!”

  “你這個糊塗蛋!她就是四皇子和章書陌找的人!你說她是什麽背景?哼!”

  “啊?怎麽會這樣?!墨兒她大傷未愈,應該跑不遠,我這就讓下麵的去找。”江寒忙吩咐眾人四下尋找。

  我蹲這也不安全,很快他們就會發現我,怎麽辦?怎麽辦?身後的牆好高,跳下去也殘廢了,要攀樹下去,動靜太大。我焦急地扯著頭發,我這賤手,怎麽就那麽貪!

  眼見著一個家奴朝我這走來,豁出去了,殘就殘了,不可以讓他們抓住!我眼一閉,就要往牆下跳去。這時隻聽見身後一片喧嘩,“在那!在那!快,她要跳牆了!”

  “小墨,別跳!危險!”江寒嘶啞的聲音傳來,我已經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