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台要創造奇跡的手術，病人大腦將失去三分之一多，大部分功能區都喪失。

  問題是能不能做下來。

  這是第一關。

  要是闖過了第一關，才有機會闖後麵的四關。

  這不僅是一次醫學上的嚐試，更是一次大腦方麵的研究。

  所以，今天的手術台上多了幾個人。

  神外的朱亞光、宋百年和另外兩個主任。

  精神科的兩位老外，其中普林斯還帶來了一個特殊裝備，他說是靈魂撲捉器。

  另外是三個神經內科的主任，都是這次引進來的。

  因為，這個病人的術後功能恢複，需要他們的共同合作。

  這是一個跨學科的患者，如果手術能夠活下來，大約需要半年到兩年的恢複期。

  手術是劉牧樵主刀。

  他先把肉眼可以看到的損傷的腦組織剔出，然後接著做顯微外科手術，把壞死的、被汙染的組織清除掉，盡最大可能保留有活力的腦組織。

  這裏麵就有很多顯微外科手術的步驟。

  該接的神經要接，該接的血管也要接通，這一點很重要。

  大腦神經元缺血幾分鍾就難以恢複，而神經纖維並不是這樣，隻要他們的神經元還活著，就有接通的必要。

  手術做得異常艱難。

  為了節約時間，手術兩個人同時進行。

  劉牧樵做一邊，朱亞光做一邊，他們兩個一人配備了一個一助，宋百年被安排做共同的二助。

  其他人就是旁觀者。

  普林斯在發神經病，他打開靈魂撲捉器在那裏收集靈魂。

  沒人理睬他。

  3個小時候，劉牧樵的那一半完成了。

  朱亞光才完成50%。

  “分一半給我吧。”劉牧樵把顯微鏡調整了一下，又埋頭開始手術。

  又過了1個多小時，劉牧樵又做完了。

  剩下的這一部分，朱亞光讓給了劉牧樵。

  手術快5個小時了，最先站不住了的是精神科的兩個老外，普林斯大呼小叫，說撲捉到了一絲靈魂。

  他說：“我捉到了至少15個記憶單元，到時候，我會還給他的。”

  記憶這東西確實是很奇妙，這是神經學科研究的重大課題。

  有的人認為，它以微管的形式儲存在大腦裏，需要的時候轉化成電磁波。

  有的人認為，他是以蛋白，或者肽的方式儲存在大腦裏，最後在記憶發生的時候，也轉化成電磁波。

  還有人認為，他直接就是以電磁波的形式存在。

  但是，每種學說都隻是推測，並沒有直接證據。

  當然，最流行的學說還是微管學說，記憶儲存在比原子還小的微管中。

  普林斯的捕捉器實際上是電磁波的記錄儀，不管哪一種假說，它都實用。

  劉牧樵沒有幹預他。

  科學就是要天馬行空，就是要打破過去思維的禁錮，你即便是說有靈魂，可以不相信，但也不急於否定。

  手術成功了。

  看到盤子裏取出來的大腦組織，劉牧樵還是很擔心，今後，怎麽來恢複患者的功能呢？

  他朝其他的教授看了一遍。

  “你們覺得怎麽樣？”

  神經內科的潘教授說：“難。”

  “看不到希望？”

  “希望，真的還不知道在哪裏。”

  “我們等待奇跡吧。”

  “我有一個想法，等手術全部結束了，我給你們看我的方案。”

  “齊教授，你就想好了訓練恢複功能的方案？”

  “有一個草稿了。腦子裏。”

  ……

  手術做了6個小時，第一關傳過來了。

  看到這樣的產品，劉牧樵心裏沒底，病人醒來之後，會是一個什麽東西？

  肢體的活動，智力，語言，思維，等等，都是一個未知數。

  劉牧樵擔心他就是一個植物人，除了生命的基本功能維持著，其他任何功能都沒有。

  劉牧樵的擔憂是對的。

  第二天，病人醒過來了。

  劉牧樵和一群教授迫不及待去查房看病人。

  令人失望的是，他除了醒過來了，能睜眼睛，其他任何表情都沒有。

  他應該有意識，但這意識等於沒有意識，也許，他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思維。

  這就有些可怕了。

  訓練他的功能，至少也要有一部分功能才行啊。譬如，你要他認識物體，至少他能夠聽懂你的話，對吧？

  現在，他也許聽不懂你講話，那怎麽訓練？

  難度不小。

  齊教授有些失望，他昨天寫好的訓練方案沒什麽價值了。

  麵對這樣一個無腦人，劉牧樵束手無策。

  還是一步一步來，先給他吃華佗再生丸，正好看看華佗再生丸到底有多大的再生作用。

  他把這個病人交給宋百年。

  由他負責牽頭，多科室協同合作，每三天碰一次頭，每半個月分析一下病情，劉牧樵在家就參加，不在家時，也必須通報給他。

  這是一個特殊病人，對華佗再造丸的評價，這個病人就是直接證據。

  劉牧樵通知葉廠長，用最好的原材料特製一批華佗再生丸。

  上次去順和鎮收獲頗大，孫十二號召大家都把家裏藏的藥材，以及山上可以采集的藥材，都收集在順和鎮，葉廠長專門安排了兩個人負責采購。

  要一批質量非常好的藥材。

  第二天，特製的一批華佗再生丸就送到了病床邊，這些藥一看，味道就濃鬱很多，色澤也不同，幾乎是黑色。

  一連過了3天，病人第一關應該是順利過了，活，已經不成問題。

  這一天，劉牧樵飛了一趟滬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做了一台胰腺癌手術，剛準備起身趕飛機回家。

  一個中年醫生追了上來，他是一個剛進主任醫生的大腸方麵的專家，今年才36歲，在醫院裏是一個後起之秀。

  “劉博士，我想打聽一件事，滬市醫科大學神經精神醫院的朱亞光，在你們醫院裏能拿到多少薪酬？當然，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多問了。”

  劉牧樵哈哈一笑，“這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朱亞光的年薪，目前不是很高，加上各種收入，包括去下麵醫院做手術，60萬差不多吧。”

  那人認真回味了這收入，按理，在滬市也不會少於這個數字。

  “他們過得開心嗎？”

  劉牧樵說：“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可以單獨和他聊。”

  “好啊，我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很開心。我覺得在滬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過得比較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