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素有點驚訝，常慶川又說：“你剛來公司不久，參加下這樣的會議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以全麵了解下公司的現狀，對於你今後的設計拿捏是有幫助的。”

  她知道避不開了，說：“好，我明白。我和你一起進去，就坐你旁邊吧。”

  “坐我旁邊，那秦總……”

  “我們都是設計部的坐一起也沒什麽好讓人非議的。”顧素素不想在開會時離秦天翼太近，在公司裏把公事和私人感情區別開對於他們都有好處。

  “好吧。”

  顧素素同常慶川一起走進會議室，坐在了靠秦天翼右邊靠後的座位上。

  會議開始後，秦天翼並沒有特別關注她，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逐個向秦天翼匯報情況，顧素素隻是旁聽，沒有發言的資格。

  她也偷偷地瞅過秦天翼，看精神抖擻，眼中沒有了昨天的悲傷，隻是眼袋有點深。

  他昨夜去哪裏了？應該沒休息好，現在雖然掩飾的很好，可還是瞞不過她的眼睛。

  正在聽下屬匯報的秦天翼忽然也看向了她，讓她措手不及地轉頭望向別處。

  好在今天參會的各部門主管，除了李經理和常慶川知道她的過去和真實身份，其他人都隻把她當做設計部裏的新人。

  不過是剛進公司就很受常慶川器重，而且她已聽到些風言風語。

  公司有些人私下在傳，她和常慶川的關係不正常。

  她不過是一笑置之，相信春季發布會後，這些謠言會不攻自破。

  對於自己在時裝設計上的能力，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顧，小顧，你來說說。”常慶川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

  “什麽？說什麽？”她沒想到會輪到自己發言，剛才分神什麽也沒聽到。

  常慶川對她笑道：“說下這次春季發布會女裝的設計理念，說說理念。”

  顧素素明白過來，常慶川強調讓她談理念，是讓她說個大概，不是要她把完整的設計方案說出來。

  在發布會之前，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整個發布方案和設計詳圖的。

  她定了定神，站了起來，將自己當初想到這方案的設計理念說了說。

  剛開始不以為然的幾個部門主管，聽著聽著都覺得有點意思，成衣部的主管忍不住發問：“你的理念倒是新穎，把複古、中式的元素都考慮進去了，可是這樣不會太繁複混亂嗎？”

  “應該不會，我會根據具體的款式和細節來調整，將一些新穎的元素融合在時裝上。”顧素素解釋說。

  常慶川也幫她補充說：“這個大家可以放心，發布會上絕對讓人眼前一亮。”

  “期待。”一直沒說一個字的秦天翼，說出了這兩個字。

  其他部門主管全都跟著附和道：“是啊，好期待今年的發布會。”

  顧素素微笑著坐了下來，能感覺到靡尚公司每一個高層都希望女裝這一塊能得到改善。

  她是最後一個發言的，主管們想匯報的事全匯報完了。

  秦天翼看沒人再說話了，啪得一下把筆記本電腦蓋上，使得整個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他黑著臉，開始對每個主管的匯報進行批判，沒一個匯報是令他滿意的。

  顧素素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以前他要裝傻，從來沒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做事風格。

  現在不用再裝傻的秦天翼，就像換了個人，即便比在坐的大多數人都年輕，卻能威懾住所有的人。

  他就站在那裏轟炸著每個人，逼人的銳氣、可怕的淩厲，還有那妖孽的模樣，讓她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頓時慌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秦天翼，這男人看上去再有魅力，也不能枰然心動，要是對這種人動心動情，那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他把一次總結匯報的會議，弄得像硝煙彌漫的戰場，挨個都被批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顧素素發現被他一指出來，每個主管都有了不足之處，看似吹毛求疵，說得卻又不無道理，讓人無從反駁。

  隻有默默承受這令人窒息的會議氣氛，一場兩個小時的會議下來，額頭都在冒冷汗。

  直到秦天翼宣布散會，大家都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可在大家起身要離開時，秦天翼突然對常慶川說：“你和那個新人留一下。”

  常慶川應了聲，做好繼續被批的準備，但心裏總結出來，BOSS今天的心情很糟糕，大概跟他身邊的顧素素有關。

  這是昨天在家裏吵架了不成？

  可當會議室裏隻剩他們三個人時，秦天翼看都沒有看常慶川，隻是盯著顧素素問：“看你對自己的設計方案把握挺大的，最好別出什麽岔子。”

  顧素素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還行吧。”

  秦天翼卻說：“我是相信常首席的判斷，他信你，我才答應你們做個全部重新的方案，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常慶川把自己當透明人，對於他們之間的說話，沒有插嘴，想著是要找個什麽理由回避下。

  顧素素穩住自己的心情說：“謝謝，盡力不讓你失望。”

  “盡力是不夠的，我需要你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顧素素覺得他是在挑刺吧，服裝發布會還得看現場效果，誰能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這世上就沒有百分之百的事。”

  “那你們還敢推翻之前的所有方案，全部重新來過，出了問題誰來負這個責？”

  顧素素正想說她來負責，可常慶川搶著說：“秦總，有什麽問題我來負責。你們好好聊聊，我去把設計的具體方案拿過來，讓你過目。”

  說完他沒等秦天翼同意，就走出了會議室去拿具體的方案和設計圖，把會議室留給秦天翼和顧素素。

  “萬一有什麽問題和常首席沒關係，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主意。”顧素素不想讓別人來為她承擔責任。

  秦天翼走近她，一把攬住她的腰肢，居高臨下睥睨她，淡淡地說：“現在他是你的主管，你的想法沒他同意簽字就不可能實施。”

  顧素素感到他不可理喻，忍無可忍地說：“你不會還以為我和常首席有什麽吧？他都為你工作兩年多了，設計部首席的位置你也給了他，難道還不該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