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爸摔了碗，唐月臉色都沒變，抬腳就走，唐媽媽拽都沒拽得住

  “你讓她走！就當我沒她這女兒！”唐爸吼道，不過等唐月沒了身影，他又慌著準備追出去。

  “別去找了！”唐媽皺著眉攔住老伴“你自己丫頭還不知道？她要拿定主意，誰能攔住她。”

  “都是你，沒你的縱容小月會這樣嗎？沒事就帶丫頭到人家去，老徐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唐爸把矛頭指向了唐媽。

  唐媽見他耍起渾來，也不理睬他，一甩手進了裏屋，隻留下他獨自呆在飯廳裏。

  “凡子哥？怎麽你還在這？”唐月還沒出巷口，月色中看到秦凡靠在牆角上抽著煙。

  秦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不自覺地走到這裏，家裏的氣氛讓他呆不下去，借口到外抽煙便溜溜地出來。

  “又要離家出走？”秦凡笑問道。

  “這家不能呆了，都不給人說話，出來散散心。”唐月噘著嘴說道。

  “你就不能和女兒好好說話嗎？就知道發火摔東西。”唐媽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忍不住又到老伴麵前埋怨道。

  “我算看出來了，就丫頭給慣成那樣，還真怪不到人家凡子。”唐爸仍舊氣鼓鼓地說道。

  “除了凡子，沒有女兒喜歡的人，你說怎麽辦啊？”唐媽憂慮道。唐爸隻是生著悶氣，卻拿不出什麽好的主意。

  “再說她在凡子的公司一年可不少錢，讓她回來，這小地方從哪找這樣的單位？”唐媽看著他不說話又繼續道。

  “錢！錢！就知道錢！”唐爸怒道。

  “兒子的車不是他姐給買的，就是他們的新房也是月月出了錢的，還有馬上蓋好的二層樓，不都是丫頭掏的錢？”唐媽盡量把唐月往好處說道。

  唐爸無語反駁，樁樁都是事實，如果隻憑他們老倆口的工資，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要我說，就隨她去吧，隻要她自己喜歡就行”唐媽違心地說道。

  “老徐！你別忘了我們都是黨員，怎麽能夠容忍這樣傷風敗俗的事？而且還發生在我們家裏！”唐爸徹底火了。

  “你”唐媽又一次甩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月色下。

  秦凡和唐月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我都跟家裏人商量好了，過兩天我要回去一趟，把孩子的學校聯係好。”秦凡告訴唐月自己的決定。

  “我跟你一起。”唐月不加思索地說道。

  秦凡猶豫了一會“我怕雪梅見到你不好。”

  “有什麽不好？”唐月無所謂地問道。

  “真是不好，就連若馨看我，我都覺得有些異樣。”秦凡想起女兒審視的眼光，心虛道。

  “嘿嘿，誰讓你這麽早結婚的，還這麽早要孩子的，而且還是六個孩子的爸爸。”唐月嘿嘿冷笑道。

  “嗯，是太早了，嗯？什麽六個孩子？”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的秦凡一下被唐月的話驚得跳起來。

  “你自己心裏清楚！”唐月白了他一眼。

  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數來數去還有一個孩子是誰？月色下的秦凡，原本白皙的臉愈發地白了。

  上海是國內最大的城市之一，經濟金融中心所在，大多數的國人都都想過到這裏看看外灘，逛逛南京路，爬爬東方明珠塔，吃吃清淡的海派菜肴，然後拍幾張照片，洗出來，掛在家裏最顯眼的地方，逢人便說說。遊覽一次海市，夠在親友麵前顯擺好幾年的。

  這裏也是國內九十年代後發展最快的城市之一，也是創造許多勞動機會、吸納就業最多的地方之一。

  自從浦東開發成功以來，這幾年的時間裏，海市的人口翻了一倍，城區麵積增加了遠不止一倍以上，卻依舊是這個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海市修了內環高速，馬上又要修了外環高速，如今已經開通了不少的地鐵，而且還有更多的地鐵和輕軌正在建設，不斷的伸向遠方的郊區。

  而且城市的迅速膨脹也帶來了諸多問題，交通擁堵，空氣汙濁，人們的生活幸福指數迅速下降。可即便如此，還是擋不住每年有那麽多人蜂擁而至，人人都有一個海市夢，仿佛到了海市遍地都是機會，遍地都是金子，有做不完的發財夢。

  不過真要到了海市，呆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現，真實的生活不是想象的。海市雖然好，可並非所有人的天堂，特別是剛進入社會不久的年青一代。

  買房子先別想，因為即使是現在的海市，沒個幾十萬就別想買房子，這是什麽概念？即使是在海市這個收入比較高的城市，人均月收入也隻有不到兩千而已。

  每個人都可以自己掂量一下分量，而這隻不過是一套最普普通通的住宅而已，而且這還是兩千年，每年都有不同幅度的上漲，絕對比一般人的收入上漲的更快！

  直到幾乎所有靠工資收入的人幾乎都買不起的時候！

  租房子住吧，現在海市熱門居住區，差不多租個單間都得接近千元錢了，如果再加上交通費、基本的生活費等等其它花銷，可能掙得工資都不能養活自己。所以群租房、地下室，那就是許多人的基本生活狀態，從此以後過上了嘈雜混亂又或者“暗無天日”日子。

  如不是重生的優勢，秦凡自嘲自己也許和那些海漂的人一樣，擠在市遠郊區的一間租屋裏，大多數海漂人對海市的認知，也許就是從這擁擠的破租屋開始的。

  每天一早他們就是一個標準的“白領”，穿好西裝或者套裝，精神抖擻去去上班。每天下午下班以後匆忙歸來，臉上永遠都是疲憊和木然。

  這樣簡陋的出租屋都是臨時改造的，用三合板把原來30平米左右的農村大屋隔成一個個小小間，又在門外搭建起來走廊或是通道。

  出租屋空間算起來是個“三合一”場所，吃住燒煮，吃喝拉撒都在裏麵。洗澡間也隻有一間，每人每次限十五分鍾洗完。

  像這樣的群租房裏，每個人都如同小小的螞蟻，努力地生存著。

  鮑亦勇看著手裏的手機有些發懵，凡子讓他為孩子考慮在上海買房，雖然手頭上有些積蓄，可要買房那是差一大截，知道凡子所說翻過年，上海的房價要漲上兩倍。

  現在和十來位同從皋安出來的工友，有活住在工地的工棚裏，沒活就住在市郊的出租屋裏，誰不想在這繁華的城市裏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耳朵裏還響著凡子的聲音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先給你墊上。

  秦凡托老李買房的消息被蘇劍和艾穀、魯衝、張瑋得知，紛紛起哄讓老李總代理，把他們的房子和凡子的買在一起，這樣沒事竄個門也方便些。

  吳玉和進軍也得到他的通知，不過他們有沒有意願，秦凡也不會強求。

  雪梅也與她的好朋友說了此事。

  “凡子，這裏太偏了。”老李看著四周的荒涼，搖頭道。

  秦凡還想著那些圍繞著世紀公園的那些小區，估計還在圖紙上，這時正如看到的，除了幾棟正在建的高樓，其餘的就是滿目的菜園地。

  “以後這裏都建好了就不會偏了。”秦凡笑道。

  “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這是曾經上海市民對浦東的注腳。蜿蜒的黃浦江把上海分割成了浦東、浦西兩塊，浦西一直是繁華的都市，而浦東則是阡陌農田。

  浦西的發展要比浦東快許多。在此時，上海人分為浦西人和浦東人，浦東的發展速度還趕不上浦西，依然是一個比較落後的“農村地區”，也就是上海人常常掛在嘴邊的“鄉下人”。

  凡是和田地莊稼耕種搭上邊的就是“鄉下人，農民”。長期以來，在上海人的心目中，浦西是城，浦東是鄉，於是，“有女莫嫁浦東郎”，寧肯蝸居浦西而不願過江東。那時上海人不僅排外，還排內。

  驅車到了紅醍半島的售樓部，秦凡覺得還不錯，老李卻拿不定主意，說是要和他小女朋友商量。

  “你還是個老爺們嗎？怎麽事事都要請示？”秦凡笑罵道。

  “那能跟你比。”老李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拉著那女孩到一邊嘀咕。

  秦凡給蘇劍艾穀等人把紅醍半島的狀況大致說了一遍，這幾人笑罵道你決定就行，但有一點，我們的房子要在你的左右。

  售樓小姐摸不清他們什麽來頭，老一點的摟著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女孩，說是父女又不像。

  而這年輕人看起來就是個大學生一樣，偏偏口氣還大的很。

  “這套，這套，還有那套，是不是還在待售？”秦凡對沙盤上的房型布置指指點點。

  “都在，可先生您難道----這些別墅都要？”售樓小姐遲疑地問道。

  秦凡點點頭“能優惠多少？”

  “這這您都要？”售樓小姐懷疑自己的耳朵，這要是真的，自己不僅超額完成任務，而且獎金和提成

  秦凡看著她激動的神情，笑著問道“是不是看我不像買別墅的人？”

  小女孩搖了搖頭，秦凡打趣道“你這搖頭什麽意思？是不相信我能買得起，還是不能優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