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十億？”唐月不知道秦凡脫口說出的十億是隨便說說的，還是他心中的目標。

  秦凡本想告訴她“劉師傅包子的事”，可轉念一想，現在的小老鄉劉會品還在廣西南寧租了個門店做包子，剛開始自己的創業之路。遠沒有二十年後的瘋狂，真的是每年營收在達到近十億元，淨利潤高達14億元。

  蘇劍的耳朵也被吸引過來，結果聽來的是一句“亂說的”。

  “嘿！你們在幹什麽呢？”路邊停著的紅色馬自達929，有人在裏麵露出頭來，對他們喊道。

  三人一齊扭頭，卻是一個美貌少婦，三十多歲的女人竟還有著少女的容顏，微微一笑，媚態橫生，仔細看原來是芳芳。

  “你們在這幹什麽？”近前來的芳芳又問道。

  “凡子的快餐店試營業，我過來看看。”蘇劍解釋道。

  唐月眯起眼，看著妖嬈的芳芳，不得不承認已三十多歲的老女人身材還保持的這麽好，不過片刻，又想起那天凡子和她在房間裏到底在幹什麽的事來。

  芳芳取下墨鏡，看清三人對麵的小店，不禁問道“凡子，你每次開的店都不大？”她與蘇劍的想法差不多。

  “這麽大的店夠用。再大就是浪費。”秦凡笑道。接著瞥了一眼路邊的紅色馬自達929，問道“芳芳姐，看來生意不錯啊，現在換新車了。”

  “你不說，我還找你嘞，現在市裏的婚慶公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好做，你看我往下該怎麽辦？”芳芳皺著蘋眉問道。

  對她的問題，秦凡也不知道怎麽解決，對婚慶這方麵也隻有後世那一點點的印象。

  而且婚慶行業此時還處於不成熟的“兩低一無”狀態市場準入門檻低，婚慶行業幾乎沒有門檻，符合一般小企業準入條件的企業或個人都可以進入；市場集中度低，都是小區域的碎片化的單一服務；“一無”就是沒有強勢領軍品牌，傳統婚慶企業大都以提供簡單服務謀取利益為主。

  婚慶服務基本是一次性消費，這就意味著即便服務再好，也不會讓消費者形成二次消費，婚慶服務公司必須不斷去挖掘新消費者，往往為此付出很高的消費者開發成本。

  為了使公司能夠保持盈利，一次性消費就要求每單消費必須有較高利潤，以保障公司運營成本和盈利空間。

  婚慶市場一直被視為高利潤行業，但隨著市場競爭越加強烈，消費者開發成本的增加，市場收費透明化，利潤空間被逐步蠶食。

  聽完芳芳的訴苦，秦凡更是沒辦法。

  一方麵商鋪租金成本、活動物料成本和員工工資成本不斷上漲。另一方麵，隨著市場競爭日益強烈，開發新客戶的成本不斷攀升，廣告推廣成本也越來越高，為爭奪消費者，公司之間的競爭最後往往成為砸錢砸廣告的競爭。

  婚慶市場從業人員流動性較大，很多人在公司待過一段時間就選擇自立門戶或轉行從事其他工作，大量臨時人員充當著婚慶公司員工的角色，這使得專業從事婚慶服務的人員數量很少，也就難以保證婚慶服務朝著規範化、製度化的方向前進。

  其次，行業從業人員素質良莠不齊，行業收費不規範，甚至還存在一些欺詐行為。

  “她是有些難，我這邊給她做了那麽多的廣告，也隻是好那麽一點。”蘇劍在旁搖頭道。

  秦凡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芳芳有什麽來頭，還有蘇劍為什麽這麽不遺餘力地幫助她？如果說她是他的老相好，為什麽會把她推給他？

  幫忙的事可一不可二，就像肖婭一樣，自己隻會給她出一些點子和概念，具體操作還是靠她自己。

  “婚慶就是做服務，服務好，價格實惠，策劃新穎，沒道理做不好啊。”身邊一直安靜的唐月突然笑道。

  “嗯？月月你說什麽？”芳芳的注意力被她的話吸引去。

  看到唐月像擠牙膏似的被芳芳追問著，秦凡在一旁幸災樂禍，明顯看出唐月後悔自己多嘴。

  “蘇哥，你和艾穀的盤子現在賣得怎麽樣？”秦凡沒話找話說。不問還好，一問問得蘇劍直搖頭，雖然他和艾穀現在不差錢，但建好的房子賣不出去，也夠他倆心焦的。

  秦凡有些疑惑，現在已快到四月底，上麵的有關房改的政策應該早已下來，怎麽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

  實際上秦凡的記憶並沒有錯，這時計委和財政部已經取消了建築行業的48項“不合理收費”。

  4月28日，人民銀行以“特急件”的方式將《個人住房擔保貸款管理試行辦法》發往各商業銀行，宣布即日起執行貸款期限最長可達20年，貸款額度最高可達房價的70％。

  7月份又將原來的6％契稅、3％典契稅和6％贈與契稅，合並為3％~5％的契稅。這些措施直到11月份才催熱房產的大賣。

  到1998年7月，務院做出重大決定，政機關一律停止實行了四十多年的實物分配福利房的做法，推行住房分配貨幣化。

  福利分房政策的取締，讓住房市場化的空間大大拓寬。幾乎就在同時，上麵又出台了關於進一步深化城鎮住房製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設的通知，明確要求“加快建立和完善以經濟適用住房為主的住房供應體係”。

  人民銀行則頒布了《個人住房貸款管理辦法》，規定了住房貸款有等額本息和等額本金兩種還款方法，允許商業銀行開展住房按揭貸款的服務。

  一係列配套政策的出台，特別是允許按揭貸款和取消福利分房兩大措施，直接刺激了房地產業的複蘇，也開始了長達幾十餘年的地產熱，無數財富故事在這個領域中演繹著。

  看著蘇劍鑽進芳芳的車裏，然後一溜煙地不知開往哪裏，唐月揉了揉臉，然後向秦凡恨恨道“你也不來給我解圍，我都給她問累死了！”

  “誰讓你多嘴呢？”秦凡嬉笑道。

  “你”唐月一時語結，接著拿起秦凡的手臂啃哧一口，秦凡猝不及防痛得差點喊出聲，“牙痛不痛？”擼起袖子，看到手臂上圓紅的血絲，秦凡苦笑著問道。

  “痛！”唐月又一次後悔道。

  鼓樓商廈對麵的金都城。

  在租用的辦公室裏，秦凡站在窗邊，俯視著淮河路與宿州路交口的熙攘人群，快到五月節日，各商家都卯足了勁推出各種各樣的“優惠”來吸引顧客。

  幾年前淮河路步行街的大棚已被拆得幹淨，街道的改造比原先拓寬了很多，兩邊的建築也換了新顏，隻是難顯整體，區位布局上多有雜亂之嫌。格局上高矮不均，色彩上更是難以統一，建築物的年代時間一覽無餘。

  “你在這邊還要待多久？”唐月問道。

  “等這裏安排好。”秦凡回道。

  “也不知那邊怎麽樣了？”唐月自語道。

  “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可以先過去嘛。”

  “我不，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別想趕我走！”

  “陪我逛逛街好不好？”

  “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小吃？”

  “就去後麵的廣場。”

  見秦凡沒有理睬，隻是遞過一張紙“找上麵的設備廠聯係一下。”接著把桌上的“黃頁”推給她。

  “哼，又是忙忙碌碌一輩子！”唐月雖這麽說，還是接了過去。

  唐月扭身出了門，秦凡揉了揉太陽穴，鬆了一口氣。接著便給董敏去了電話，先問了問她和孩子的情況，再詢問老李與灣灣方麵的進展如何，又了解了公司運轉的境況。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董敏在電話裏問道。

  有了蘇劍的幫忙，配餐配套中心所需要的地皮很快就批了下來，緊接著秦凡就把設計公司和建築公司確定下來，每天和他們商討設計布局，還有對廠房結構、配套設施等等要求都與他們溝通完善。

  配套煤氣管道、供暖是否獨立的還是集中的、垃圾處理場地條件怎麽定位，都要一次次地和開發辦協商。

  裝修及工程費用都是要盡量控製，牆磚、天花等都選用低檔的材料，夠用就行，不需要考慮過多的裝飾效果和材料質量，畢竟是工裝，三五年後又會有調整。

  可細節方麵必須考慮周到，地坪的坡度、牆邊的弧角、地溝、防撞欄等等都是需要考慮到位的。

  在設計規劃上還要留一定的餘地，這個餘地不是指車間麵積上，而是在生產方式和生產工藝上要有預留。

  現在有些菜料因為門店經營方麵的量不大，采用的是人工現場方式，可是在未來會因為新的工藝采用自動化，半自動化的生產方式。

  那麽在布局及配套設施上都要充分予以考慮，此外倉儲物流也必須保證有可拓展性。

  當什麽都協商好時，天氣卻不作美，自五月開始，陸陸續續都是雨天，降雨頻繁超過了往年。

  六月中，史上罕見的特大洪水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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