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大看著蔣芸麵上平靜的神情，還是歎息，“我也知道你母親是在擔心你，可是……她每次都這樣說，你爺爺不也是為你好嗎？”

  在蔣老大看來，給蔣芸找個好的人家嫁過去，總比找個窮苦人家的男子要好。

  “她總以為你爺爺培養你是為了把你賣個好價錢。可是自古以來男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父母的總想給女兒找個好人家，這世上沒有哪個父母是上趕著要把女兒嫁到窮苦人家的吧。”蔣老大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還帶著淡淡的傷感。“你是我的女兒，我還能夠害你不成？”

  他說完這些，沒有等蔣芸開口，又繼續說道，“再說了，難道非要嫁給窮苦人家才能夠幸福嗎？誰又能夠肯定地說，你嫁到富貴人家就一定不幸福？”

  蔣芸沒有直接反駁蔣老大的話，隻是在他說完之後，淡淡一笑，“不管怎麽樣，母親都是為了我好，父親……還是遷就一下她好不好？”

  她都這樣說了，蔣老大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皇宮內，蔣皇後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宋景琮，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宋啟睿一樣。

  如果宋啟睿還活著的話，她的日子一定要比現在好過太多了。

  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她的想象了，宋景睿被文帝給處死了，還是以一個謀反的罪名處死他的。

  “不知道皇後娘娘宣臣進宮，所為何事？”宋景琮見蔣皇後一直都沒有開口，隻能夠自己開口說話了，“如果娘娘沒什麽事情的話，臣這就告退了。明鏡司還有一些卷宗需要整理。”

  蔣皇後一聽宋景琮要離開，馬上開口說道，“琮兒，你就不能夠陪本宮多坐一會嗎？”

  宋景琮對整個皇室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就算是宋明月和宋啟智給他說了那麽多的話，在宋景琮的心中，他們也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從父親死的那一天開始，宋景琮就覺得自己和整個宋家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了。

  如今的他就是一個滄瀾的臣子，之所以去接管明鏡司，也不過是皇命難違。

  他身上還有屬於自己要背負的責任，自然是不能夠隨隨便便丟掉性命的。

  “娘娘言重了。”宋景琮的眼神一直都沒有去看蔣皇後，十五年了，他足足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才把自己從當初的那些回憶中剖離出來，“臣不過是一介臣子，娘娘如果需要臣陪您多坐一會，那臣遵旨便是。”

  宋景琮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如果蔣皇後下懿旨的話，他是可以留在這裏陪著她繼續坐下去的。

  蔣皇後又何曾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呢？隻是這樣的明白讓她苦澀一笑。

  “琮兒，你就這樣不願意原諒皇奶奶嗎？”蔣皇後的話中帶著傷感，她當初也求了可是沒有用啊，“再怎麽說本宮是你的皇奶奶，你不能好好地跟本宮說話嗎？”

  宋景琮麵不改色地說道，“娘娘如果沒事，臣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