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一時激動，說出來的話也就沒有多想，蔣老大一聽這樣的話，手一揮桌子上的茶杯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蔣老大雙目圓瞪，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友善，“芸兒怎麽說也都是我們蔣家的人，怎麽，我們就那麽無恥，要靠賣女兒來維持家族興盛？”

  元氏對於蔣老大的怒氣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隻是冷笑，“不然呢？難道老太爺培養芸兒隻是因為喜歡嗎？你別自欺欺人了！”

  元氏的話一說出來，蔣老大的麵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他起身幾步來到了她的跟前，“我們這一房隻有一個芸兒，你但凡要是爭氣一些，給我生個兒子出來，芸兒……芸兒以後的親事你也是能夠做主的！可是你呢？你根本就生不出來了！”

  元氏聽了蔣老大的話，麵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

  不能夠繼續生孩子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個痛，如今被蔣老大這樣直接挑明的說出來，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你……你……”元氏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蔣老大，“難道我想變成現在這樣嗎？還不是生芸兒的時候虧了身子！”

  “別人生孩子也沒像你這樣！”蔣老大這話就有些誅心了，可是他已經來不及去細想那些了，“怎麽就你生一個孩子後就虧了身子呢？”

  元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隻是顫抖著手指著蔣老大。

  “父親，母親。”蔣芸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衣裙，外麵披著同色的大氅，剛洗好的頭發披散在身後，“你們又再爭吵？”

  這麽多年來，蔣芸也時常見到兩人爭吵，無非就是蔣老大責怪元氏無法再為他生下嫡子。

  她剛才來到這邊的時候，就聽到了蔣老大指責元氏的那些話，蔣芸的手在大氅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隻是沒一會又鬆開了。

  “芸兒，你怎麽來了？”蔣老大不知道蔣芸是過來看元氏的，說話的時候他眉頭還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你這頭發也不擦幹就過來，就不怕著涼？”

  蔣老大對元氏有意見是真，喜歡蔣芸也是真，最主要他除了蔣芸這一個骨肉，連個庶子庶女都沒有，這一點一直都是蔣老大心中的遺憾。

  “我想吃母親做的酒釀圓子了，所以就過來了。”蔣芸走到元氏的身邊，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母親，你別生氣了。去給女兒做一碗好不好？”

  元氏扭頭對上蔣芸淺笑的小臉，心中雖有不滿，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淡地歎了口氣，“那你坐這等一會吧。”

  她沒有再去看蔣老大，轉身就往院子裏的小廚房走去。

  一直等到元氏的身影走遠之後，蔣芸才再次開口，“父親，母親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您……別再和她置氣了。”

  蔣老大本想再說點別的，但對上蔣芸的眼神，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重重地歎氣。

  蔣芸見此，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們都放心吧，無論做什麽，我心中都有數的。母親……也是為了我好，父親就多讓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