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視頻裏，商北琛跟一個氣質高雅的老奶奶坐在一起，仔細看，能從兩人的五官上看到相似之處。

  “這是你奶奶嗎？”

  商北琛點頭，抬手把她散落下來遮住視線的頭發撥開，“嗯，奶奶回來後，怪我一直沒陪她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吃頓飯，就這一次，卻吃出了問題。”

  頓了頓，他又說道：“沒有下次，我保證不再陪奶奶吃飯了。”

  寧暖覺得直男很不好溝通，商北琛直的不能再直了，很不開竅：“沒人管你跟你奶奶待在一起……”

  整件事情跟他奶奶沒有一毛錢關係……

  監控視頻很清晰。

  視頻裏喝了商北琛水的那個女生長得柔柔弱弱，二十出頭的年紀，膚白貌美，笑起來是恬淡好看的。

  她吃了一道紅色的菜，被辣到了，她麵前沒有水，就拿起商北琛的那杯喝了。

  喝完停頓了幾秒鍾，女生好像很尷尬的模樣，視線怔怔地看著商北琛半天，才把水杯放回了商北琛的麵前，說了句什麽。

  應該是對不起，抱歉，之類的……

  商北琛也在看視頻。“裴歡看到的大概就是這一幕，她突然喝了我的水，我真的沒辦法提前預知這件事情。”

  “嗯……所以你沒有錯。”寧暖直接把手機還給他了。

  至於他心底愛了很多年的女生這件事，她不過問。

  雖然像一根刺始終埋在她心裏，自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埋在她心裏，但這都是無法更改的過往。

  他不是十幾歲的純情小男生，這麽多年走過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怎麽可能沒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女生。

  他就是有那樣的過去，就是有瞬間對一個女生心動過。

  她要的是現在，以後……

  至於能走到多遠的未來，唯有老天知道。

  手機被他重新放回了床頭櫃上。

  男人視線盯著她好像好些了的模樣，但好像她眼神模糊的他更看不清了，“從我進包廂到出來，一共接近兩個小時，今天太晚了，看不完，明天我讓宋湛南把整段視頻發給你。”

  “發給我幹什麽？”

  “證明我進門後沒用那個杯子喝過水，所以不存在她喝了我喝過的水，她喝過後我更是沒碰過那個水杯。”

  說完，男人身體壓向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關了燈道：“睡吧。”

  寧暖酒勁過了一樣，頭腦沒由來的清醒，腦海裏的問題挑挑揀揀，選能問的問：“那個女生……你們早就認識？”

  商北琛頓了頓，接觸到她很想知道的眼神，才點了點頭。

  寧暖說不清楚心裏什麽滋味，總之不好受就是了。

  “她很討你奶奶的喜歡？”

  這是她拋出的第二個問題。

  不意外的，商北琛再次沉默著點了點頭。

  寧暖自嘲地笑了笑。

  怪不得……

  商北琛是不避諱她接觸他的家人的，甚至外婆的葬禮上見到了他的父母。

  可唯獨，他沒有在她麵前主動提起過他奶奶……

  “你奶奶想讓你娶她啊，長得很美，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女人好像就是這樣的矛盾體，明知道問更多，心裏也就會難受的更多。

  可就是想問，怎麽辦。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商北琛說過她不愛他，可不愛為什麽會掉眼淚，為什麽會借酒澆愁。

  不是不愛……是到了這一刻才知道愛不全是甜蜜幸福，愛有兩麵。

  她從疼痛的這一麵認識到了對這個男人的愛……

  商北琛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女人越來越紅的眼眶，接著就把她抱到了他的腿上，摟著她的腰肢，嗅著她溫軟的體香，低頭問她：“你很在意這些？”

  她點著頭，眼淚就落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認識多久了啊，一年，兩年？還是更久……”其實寧暖說話很少說啊這個字，每次掩飾自己難過的語氣時，會裝作我沒事，我很好，然後說話加個啊字。

  好像這樣就雲淡風輕，就是嬉笑的。

  可她的眼淚是燙的，落在男人擦拭她臉蛋的粗糲指腹上，融入手指幹燥的皮膚裏。

  商北琛低頭看她，心隨著她的模樣縮緊了，眉頭深深地皺著，嗓音啞的很低很低，“如果我不喜歡她，認識多少年又有什麽關係？認識十年了，可我不會想去看她，平時就連聯係的欲望都沒有，奶奶不帶她回來，我平時根本想不起來有這麽個人。”

  他吻了下她的唇，貼著她的臉蛋說：“對你不一樣，認識的時間很短……可我想每天看到你，想你能每分每秒跟我在一起，想把你藏在我的手心裏，等我忙碌完了，攤開手好像隨時這世界就隻剩下你和我。”

  寧暖被安慰到了。

  說到最後，怎麽好像是她在小題大做，無理取鬧？

  “可是你給我洗澡的時候，都沒反應，以前……你都饑一渴到不行，我以為你看了她以後回來就對我沒興趣了。”

  商北琛眸色深諳，所有壓抑的蠢動都被她一句話，還有嬌軟低頭的樣子點燃了。

  “你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