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琛吩咐孟娣過來開車。

  夜色漸深。

  兩人沒有回東城灣別墅，而是回了市中心的那套公寓。

  商北琛抱了寧暖一路，始終沒有放下過，直到來到公寓的大床前，掀開床上被子，俯身打算要把她放進去。

  “我還沒洗澡……”她聲音有些不由自主的軟，沒有想從男人身上下去的意思。

  商北琛薄唇碰到她的耳垂，溫軟的觸感讓他嗓音都變啞了，“聽話，喝了這麽多酒身體不會舒服，直接睡覺，明早醒了再洗。”

  “不要……身上都是酒味，難道你不嫌難聞嗎？”

  寧暖從他肩膀上起來，跟男人臉對著臉。

  “怎麽會嫌難聞？”商北琛覺得女孩愛幹淨是對的，但這個時候，應該睡覺，休息。

  他溫熱的薄唇在她紅唇上親了一口，以示不嫌棄，“隻要是你，怎麽都好聞……”

  “隻要是我麽……可我是寧暖。”寧暖喃喃的道。

  她在他臉上來回看了很久，手摸著他的臉，最後才有勇氣看他的這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她之前不敢看。

  怕看的太認真，會發現這雙眼睛裏其實不是隻有她。

  或者……其實她才是別的女生的影子。

  每個女人都是從小女生時期走過來的。

  哪怕沒戀愛過，也都在會害羞的年紀裏偷偷知道，麵對男女之愛，女生豁出一切的最重要事情，肯定是跟他睡覺，把身體給他這件事。

  給商北琛生過一個孩子沒錯。

  可現在把身體給了他，心好像也嚐試著給了他，以為往後的日子就不會糾結，不會難過……畢竟他之前保證的那麽信誓旦旦。

  哪裏知道，戀愛會這麽讓人難過。

  有時候都不需要一件事情擺出來，好像隻要一個感覺不對了，就能敏感的鑽進死角裏，走不出來。

  ……

  最後她還是執拗的洗了澡。

  商北琛放了一浴缸的溫水，幫她脫衣服，幫她洗完，再給她裹上浴巾抱了出來。

  男人單膝跪在床上，拿裹著的浴巾把她身體擦幹，再親手給她套上一件他的深色睡袍，大了些，把女人顯得更嬌小。

  頭發被吹幹，她就窩在被子裏半睡不睡的。

  商北琛洗了澡回到床上，準備伸手關掉床頭燈的時候，女人的手就纏上了他的後腰，溫熱的臉蛋也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關燈的手驀地頓住，男人回頭，摸她腦袋查看她小臉的同時，低聲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女人在他轉過身的懷裏搖了搖頭。她就沒睡著過。

  想到白天的事情，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哄慰道：“要我抱著你睡？”

  “不要……”

  她聲音悶悶的，“你就沒什麽要對我說的？”

  裴歡罵他了，罵完就發了消息給她，所以，這個男人知道她為什麽喝酒，不瞎都能看出她有多難過。

  商北琛親她，繼續哄道：“本打算你睡醒了明早再說。”

  “可是這件事不說清楚，應該沒有哪個女人能心大的睡好？”

  她的眼睫毛弧度卷翹，微微動了動，也沒有跟他對視。

  男人低頭，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柔軟順滑的黑發，嗓音裏染上了深夜裏才會有的特殊黯啞，“裴歡質問我為什麽跟其他女的同喝一杯水，所以……你吃醋了。”

  寧暖抬眸，看他。

  算是吧……這種醋的味道太糟糕了，真不好吃。

  男人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調出叫宋湛南發來的監控視頻，遞給她看。

  視頻截取的是當時包廂裏發生喝水事故的那一段。

  寧暖不可能不看……

  這無關信不信任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