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西看空瞳一界和血櫻花塵的情緒都有些沒有穩定下來，於是接著道：“基本上，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為了保證空瞳奧火的成長和存活，而不是變成那個紅之影的怪物，人格被吞噬，於是計劃從這一刻就開始了，而且不僅如此，雖然在很久以前，我對於這種陰暗的手段是不屑一顧的，認為那是非常不齒的，但是那個時候我才漸漸明白，想要達成一件事情，光靠著正當的手段，是行不通的，有些時候.....”佐西看了看空瞳一界，道：“還需要黑暗中的法則來幫助我解決事情。為此，即使有一些無辜的人犧牲，也隻好對不起他們了.....”

  蘭禦風琴身子一顫，她似乎猜到了什麽。

  “是啊，夜影會邦最初的雛形，就是在我的引導和幫助下，建立起來的，每一代的會長，也都是經由我手，審查推選上位的，再由會長去尋找合格的核心殺手，想不到是麽，原本應該是正直善良，代表著光明溫柔的原始靈族的祭祀，竟然也幹起了這種陰暗的勾當，我不求你們的原諒，因為，這一切，都是必須的，而一界，也是在那之後，被納入了我的計劃之內，可以說，無論是佐西之手也好，夜影會邦也好，對我來說，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佐西之手出來的人才，必會擔任聯合會的會長，明麵上，這就是我的助力，而暗地裏，夜影會邦，也是我的助力，不僅僅夜影會邦，對於亞種人建立起來的墜日會幫，也有著我的影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麽說了，可以說眼前這位看上去慈祥充滿了智慧了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最開始的文明的祭祀，現在竟然以一人之力，可以說操控著整個人類文明，或者說影響著人類文明的走向。

  “後來，我讓一界加入夜影會邦，讓他當會長，並且把我的計劃全盤托出，一界是我最信任的人，甚至比諾西還要信任，並不是我有所偏頗，諾西，你應該理解。”

  “當然，老師，從夜影會邦有所動作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隱約猜到了，雖然您從未告訴過我您和夜影會邦的關係，但是我還是能看出來蛛絲馬跡的。”銀諾西神色平靜地道。

  “是啊.....一界也同意了，因為這一切毫無疑問都關係著他的孩子空瞳奧火能不能順理成長，我們做了十多年的鋪墊準備，暗中秘密籌備，但是在這期間，卻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變數。”說到這，佐西看向銀冷心和墨銀冷閣，淡淡道：“這個變數，就是墨銀家族。不，準確的來說，是墨銀家族的大家主，墨銀景彡。”

  .......

  “本來若是我的計劃順利的話，我們是可以順利收集到影祭祀身上的至少兩個部分，這樣至少影祭祀就不會複活，再加上我們對空瞳奧火的暗中監視和保護，紅之影不會有任何機會，但是，我還是疏忽了，本以為即使是六大家族，就算是為首的墨銀家族，那也是我親眼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期間我也起到了推助的作用，可是我想不到.....那一場對於墨銀景彡來說是最可怕的災難發生後，反倒讓這個人....徹底陷入了瘋狂，而這件事，也是我最近才明白過來。”

  “能否....說清楚一點.....”震穀紋石問道。，

  “當然，本來我的計劃，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我推算出了亙斯弗格，也就是被汙染的迷霧國度，集體蘇醒的時間段，而那個時候，我打算開啟迷霧治國的門，擊敗亡歌影冠，奪走影之冠，也就是影祭祀的頭骨，而開啟那扇門，需要亙斯弗格碎片組成鑰匙，其中有一片就在蘭禦家族那裏。”

  蘭禦風琴抿了抿嘴唇，看著佐西。

  “接著拿到影之冠以後，在我的授意下，夜影會邦甚至還和左手的祈禱達成了合作關係，但是曉黯這名影助祭實在太年輕了，他就是從人類轉變成影助祭的，所以他還沒有完全擺脫人類的那些欲望，他心裏有著自己的算盤，並不全是為了所謂的複活影祭祀或者複活紅之影打算，他想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於是我利用了他這一點，讓夜影會邦和他交涉談判，最後得出了影祭祀的左手的下落，在暗昏沙漠的另一位影助祭的手裏，說來慚愧，受到人類的浸染，我學會最多的，就是耍弄權謀，但是確實很有用。隻要到那時候，手握影祭祀的頭骨和左手，即使另外的影之心拿不到，也無所謂了，影祭祀不會複活，空瞳奧火也被壓製住，最後紅之影的屍體我也會找準時機徹底毀滅，那樣一來，可以說，這個怪物，就會徹底消失，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出現了兩個致命的變數，幹擾了我的原本計劃，讓我不得不中途做出改變，也正是那樣，出現了我自己也不願意見到的狀況......無辜的人一個個受害，但是我不得不繼續下去....”

  “一個，就是墨銀家族的大家主，是麽？也就是我爺爺。”銀冷心道。

  “沒錯，墨銀景彡本來被那場災難弄得一蹶不振的，但是那一晚，一個神秘人找到了他，第二天，他就振作了起來，諾西，你來說。”佐西道。

  “那並不是真正的振作，我從墨銀景彡的眼眸深處，看到了讓我都感到有些膽寒的狂熱和瘋狂，仿佛來自深淵一般，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希望，或者說，那真的是希望嗎？”銀諾西回憶著道，“但是後來，我開始明白，墨銀景彡首先做的就是率領自己的家族蒸蒸日上，讓墨銀家族在各個領域都有著越來越大的話語權，除了幾乎滲透不進去的夜影會邦，所有的組織，墨銀家族都在努力滲透，無論是聯合會，還是影之左手，他不管這個組織是邪惡的還是正義的，隻要對墨銀景彡接下來的計劃有用，那就沒問題！”

  .......

  “當我開始執行第一個計劃的時候，也就是收集亙斯弗格碎片，我能明顯感覺到另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再和我暗中博弈，導致我不得不改變計劃，我當時已經能推斷出那就是墨銀家族，但是當時墨銀家族已經成長到單憑我一個人，已經無法強行壓製住的狀態了，於是，第一個迫使我改變的計劃：變形藥劑計劃，就出現了。”

  蘭禦風琴身子一顫，那也是，一切的一切的，開始.....

  “本來我的本意是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額昂一界派一個核心殺手直接混進去取得亙斯弗格碎片，那個核心殺手的能力十分特殊，具有變幻千張麵孔的能力，而且偽裝的幾乎無法辨認，當然，那個時候的最佳目標人選，也就是蘭禦風琴你，但是當時的我們隻是在得手的幾天內困住你一段時間，沒有打算傷害任何人，一切在悄無聲息中完成，得到碎片後，你就會失去那幾天的記憶，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事與願違，墨銀景彡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當時的我還不是百分百確定那背後就是墨銀景彡，但是絕對和墨銀家族有關係就是了，於是原計劃出現了不穩定因素，因為對方也可能派人暗中困住蘭禦風琴，甚至更糟，然後偽裝成她去得到亙斯弗格碎片，於是我直接計劃了變形藥劑事件，一方麵，利用變形藥劑，讓我的人開始大量取締和墨銀家族親和的勢力的關鍵人物，那些被暗中替換的人，都是和墨銀家族有聯係的重要人物，沒有了他們，墨銀家族的情報網將會得到極大的限製，而我們也可以削弱墨銀家族的影響力，另一方麵，對於任何可能察覺到這一事件端倪的人，會給予記憶抹除的手段，在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直接殺掉對方。無論對方是不是無辜者。”

  佐西說到這，看向蘭禦風琴，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殘酷而冰冷，有些時候，哪怕是無辜者的犧牲，也是必要的，而我們，已經盡量避免了這種犧牲。”

  .........

  “你依舊是主要的目標，你成為了我和墨銀家族暗中爭奪的鑰匙，有了你，亙斯弗格碎片可以說就可以得手了，我們還是占據先機，夜影歌，一名核心殺手奉命準備在那一晚，廢棄的地下實驗室裏，把你奪走，你身邊的人，作為要挾你的條件，我們也已經暗中替換，但是.....”佐西輕輕歎了口氣，道：“沒想到的是，空瞳奧火，竟然出現在了那裏，那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和隱患，雖然我們知道你和空瞳奧火認識，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我卻想不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敢孤身一人，在晚上，去那種地方，那孩子的行動力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計，當時我甚至十分擔心，難道那孩子突破了內心的那層枷鎖，那樣的話，反而不是好事。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一界隻好以秘密的手段臨時告知當時的夜影歌，適當放水，奪走蘭禦風琴，但是那孩子再一次創造了奇跡，就連他的父母和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孩子具體的能力，因為我們根本不敢讓他使用，沒想到，是那種能力，讓藥劑提升一個效果的影之力，也正是那樣，夜影歌本來不能傷害空瞳奧火，又見到了那種東西，於是他落敗了，事後諾西迅速派人來到學院城做了秘密的善後處理，對墨銀家族隱瞞了事情的經過，一切就像是沒發生一樣，蘭禦風琴，相信我，我們是沒有抱著惡意的，如果我們抱著惡意，那麽那天晚上，空瞳奧火一出現的一瞬間，就會被夜影歌殺死，根本不會給他用處藥劑的機會，同時，你會失去更多東西....而且，在那期間，墨銀家族也暗中排了不少人想要接近你，奪走你，但是被同樣在暗中的夜影會邦的人，趕走了。你明白嗎？”

  聽了佐西的話，蘭禦風琴不知為何輕輕笑了一下，沒說什麽，水翠初雨感慨道：“或許，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吧，沒有所謂的對錯。”

  “是啊......在那之後，我們通過另一種途徑得到了亙斯弗格碎片，那竟然是墨銀家族主動提供的，開啟迷霧之國的大門是必須的，因為隻有那樣才可以得到影之冠，也就是影祭祀的頭骨，我們表麵上和墨銀家族合作，但是實際上，我們相互提防，墨銀家族一直花費大半的精力在和暗中的我對抗。，對於其他家族，說實話，在當時的墨銀家族眼裏，其他幾個加一起，也不夠看，就算能產生威脅，也不會動搖根基。”

  .......

  在那之後，我們的行動更加隱蔽低調，同時，我們更加密切關注空瞳奧火，我們自然知道，他身邊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孩，那女孩我曾經暗中觀察過，第一眼我就能感覺到，那很可能就是影祭祀的轉世，我也明白了，原來空瞳奧火的體內，有著殘存的影祭祀的靈魂，雖然不知道那是哪裏來的，但是正是靠著這個，影祭祀才能找到空瞳奧火，化成一個女孩，一直追隨著她，雖然影祭祀本人也失去了所有記憶，但是她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叫做空瞳奧火的男孩，是她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最值得信賴的人。

  ........

  之後的怪物吃人事件，純粹是墨銀家族故意為之，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家族的子女，墨銀冷心，一方麵是為了迷惑我們的視線，一方麵，他們在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實驗，斯瑪特圖書館地下，影區，另一個獨立的空間，即使是我也無法滲透進去，我那時候就知道，我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那時候，我才明白，墨銀景彡，正在計劃著什麽，在那之後，隨著我安插在墨銀家族那邊的人給我越來越多的信息，我就愈發確認，那個墨銀景彡，在計劃著什麽駭人聽聞的事情，當然，我的眼線也一個個無故失蹤.....

  ......

  “那麽，他究竟在計劃著什麽？即使當時紅之影複活了，墨銀家族也無動於衷，他就真的不怕這個世界毀滅了，墨銀家族再強大，有什麽用？”蘭禦風琴有些激動地問道。

  “道理很簡單，”佐西看著所有人，歎了口氣，緩緩道：“隻要....真正的紅之影，變成了他....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