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三朝為後1
作者: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2480
  禦案,身軀微仰,以雙臂撐案,抬起右足,輕輕地磨蹭著他的大腿內側。

  看著她刻意做出的魅惑樣子,他唇邊的笑意越發深濃,卻也禁不住她的撩撥。

  蕭初鸞的右足略略上移,挑逗著他的小腹。

  嚴謹空闊的禦書房,她僅著抹胸,坐在禦案上,做出這般舉動,是對皇家神聖、宮規的挑戰,驚天動地,攝人心魂。

  刹那間,他覺得小腹又緊又熱,血脈開始疾行。

  “叫你膽大包天!”宇文歡豁然起身,扣住她的腰肢,“隻有你這般膽大妄為!”

  “這是皇上欠阿鸞的。”蕭初鸞的嗓音略帶沙啞。

  的確,這是他欠她的。

  她是先皇的皇後,先皇遺詔,要她殉葬;他以前太子宇文朗年幼為借口,保她一命。

  他可以給予她盛寵,卻不能給予她任何名份。

  “既是朕欠你,今夜便讓你膽大妄為、無所顧忌。”宇文歡將她的雙腿盤繞於自己腰間。

  “真的麽?”蕭初鸞的掌心抵在他的胸口。

  他頷首一笑,一臂緊箍著她的腰肢,一臂扣著她的後腦,吻住她的唇,索求著她的甘美。

  她低聲道:“宮人就在殿外,萬一……”

  他濕熱的唇舌滑至她的雪頸,“莫理會,無人敢進來。”

  “啊……痛……”她輕呼。

  “就是要你痛!”他的語氣一半戲謔、一半狂野。

  第一次,他問她是否很痛,她說不痛,他便啃咬著她的脖頸,一定要她痛。

  可是,她不是不痛,而是——比這更痛的,是心痛。

  大掌摩挲著她滑嫩的背,宇文歡半是命令、半是求索,“為朕寬衣。”

  無奈輕笑,蕭初鸞為他寬衣,明黃團龍常服落地,和玉色紗衣糾纏在一處。

  金釵搖曳,珠簪流光,雙唇微張,這張清純而豔媚的臉,於他有著致命的誘惑。

  禦案微微晃動,文房四寶嚓嚓有聲,一疊折子欲傾不傾。

  莊嚴的禦書房,旖旎如春。

  龍涎香與女子的幽香纏在一起,白皙無暇的嬌軀與黝黑勁瘦的身軀交相輝映。

  禦書房內,宮燈低迷。

  翻雲覆雨之後,二人引頸交纏,輕喘聲引人遐想。

  宇文歡輕啄她的唇,低笑,“案上一片狼藉。”

  蕭初鸞細聲笑著,“皇上欠阿鸞的。”

  他撿起衣衫,將紗衣和外袍塞在她懷裏,自行穿衣。

  穿好後,他慵懶地靠坐著,衣襟敞開,眉宇間似有倦色。

  她為他扣好衣襟,“阿鸞留下來

  陪皇上,可好?”

  他將她抱在腿上,輕捏她的下頜,“朕還要看褶子,你先歇著。”

  “明日再看也不遲嘛。”她嘟囔著。

  “是重要的褶子,乖,去吧。”

  “哦。”蕭初鸞黯然下來,走向暖閣,一步一回頭。

  宇文歡含笑望著她離去,忽地麵色一沉,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她大驚,立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皇上去何處?”

  他轉首盯著她,眉宇緊皺,眼眸再無絲毫暖色,“你心中清楚。”

  蕭初鸞不解地問:“皇上此言何意?”

  他扣住她的手腕,方才對她的寵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怒氣,“今夜你為何來禦書房,為何誘朕,你心中有數。你所做的一切,無非為了他。”

  “阿鸞……”一時之間,她不知如何應答。

  “枉朕這般寵你!”宇文歡切齒道,震怒地甩開她的手,疾步離去。

  “皇上……皇上……”蕭初鸞驚叫著追去。

  他疾步而行,她趕不上,隻能緊跟著他。

  原以為他不會懷疑,原以為會順利過關,沒想到他這般警覺,甚至猜中了她的所思所想。

  乾清宮前,宇文歡吩咐禦前侍衛,四方宮門嚴加守衛,不許任何人出入宮禁。

  蕭初鸞知道,今夜的計劃,終究功虧一簣。

  傳令之後,他回到禦書房,命宮人清理禦案,走向暖閣,她也跟著進去。

  “為什麽?”他陡然回身,語聲含怒。

  “朗朗隻是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你為什麽不放他一條生路?”蕭初鸞說出這些日子爛在肚子裏的話,努力克製著情緒,“你已是九五之尊,朗朗憑什麽跟你爭?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你不懂!”宇文歡拂袖轉身。

  “阿鸞不懂?”她嗬嗬冷笑,“朗朗是先皇嫡長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你擔心朝臣有異心,奉他為正統,你擔心他長大後與重臣聯手,奪你皇位,你如鯁在喉,殺之而後快。”

  “放肆!”他怒喝,眉宇狠狠擰著。

  “阿鸞隻想朗朗在宮外平安長大,過著普通老百姓的平淡日子,礙著你什麽了?”蕭初鸞不甘示弱地怒吼。

  宇文歡瞪著她,棱角分明的臉膛戾氣升騰。

  她從未這樣聲嘶力竭,他也從未這樣火冒三丈。

  麵對麵地怒吼,還是第一次。

  瞬間,禦書房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片刻之後,他坐下來,悠閑地飲茶,眉宇薄寒;她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眉尖緊蹙。

  夜一點一滴地加深,暖閣靜得令人心慌。

  蕭初鸞知道,他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得很。

  可是,她必須這麽做,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宇文朗命喪皇宮。

  雖然,宇文朗不是她的兒子,卻是她從小照料著長大的;再者,她受嘉元皇後所托,她不能言而無信,她一定要保宇文朗一命。

  不到半個時辰,她卻覺得一如半世那麽漫長。

  藍飛雪和宇文朗被侍衛帶到禦書房,一見蕭初鸞,宇文朗扭動著奔過來,歡叫道:“姨姨。”

  “朗朗乖。”蕭初鸞抱起他,心中苦澀。

  “奴婢告退。”藍飛雪識趣道。

  “皇叔爺。”宇文朗叫了一聲,揮動著小手。

  “朗朗,過來。”宇文歡招招手,小男孩掙出她的懷抱撲過來,被他抱在懷中。

  “皇叔爺欺負姨姨了嗎?”宇文朗緩慢道。

  “姨姨做錯了事,該罰。”他摸摸他的頭。

  “咦,弟弟來了。”宇文朗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奶娘抱著宇文乾進來,行禮後,說太子殿下醒了,哭鬧著要找蕭初鸞。

  她抱過兒子,柔聲哄著,宇文朗奔過去,拉著小小嬰孩的小手,睜著一雙無辜的眼。

  宇文歡又抱起宇文朗,逗他玩。

  蕭初鸞將兒子哄睡著了,宇文朗也趴在皇帝的肩頭睡著了。

  “朗朗是無辜的,為什麽你不能放他一條生路?”她冷聲質問,聲音壓得低低的。

  “生在帝王家,從來不無辜。”宇文歡沉沉道。

  “阿鸞受嘉元皇後所托,務必保朗朗一命,朗朗有何不測,你讓阿鸞如何交代?”

  “對於死人,無須交代。”

  蕭初鸞怒極,胸口劇烈起伏。

  冷酷絕情,便是帝王本色。

  既是如此,那就怪不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