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兄弟爭女1
作者:
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3942
皇上為什麽會出宮?為什麽會來近瑤樓?為什麽要和鳳王做出這種不成體統的事?
這一切,都是鳳王安排的嗎?為什麽要這樣惹是生非?
太多太多的疑問,堵在心口,蕭初鸞覺得今日的事太可笑。
她想掙開手,宇文氏兄弟卻握得更緊了。
“今夜,玉姑娘是我的。”宇文玨的微笑冰涼刺骨。
“玉姑娘一身傲骨,不會為銀子折腰,即使你有再多的銀子,玉姑娘也不會陪你。”宇文灃的唇邊勾出一抹瀟灑的笑紋。
“莫非玉姑娘的心思,你知道?”宇文玨譏笑道。
“像玉姑娘這般軟骨錚錚的美人,自然心高氣傲,看不上滿身銅臭的人。”宇文灃也嘲諷道。
“誰滿身銅臭,玉姑娘一清二楚。”宇文玨將她拉向自己,“玉姑娘,若你願意,我為你贖身,明媒正娶娶你進府。”
“玉姑娘,我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我會給你一生幸福。”宇文灃猛地一拽,將她拽向自己,“隻要你點頭,你就是帝都最幸福的女子。”
震驚之餘,蕭初鸞被他們的話弄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這二人怎麽了?為什麽在近瑤樓重演上次在宮中兄弟爭女的一幕?
皇上不是知道她的心向著他嗎?為什麽還要這樣?
那次在桃花塢和鳳王不歡而散,他也不必搞出這麽多事吧。
宇文玨臉膛緊繃,怒道:“放手!”
宇文灃的俊臉無一絲笑容,“憑什麽讓我放手?”
四目相對,瞳孔放大,目光如冰如火,顯然都動了意氣。
台下眾人看著這在秦樓楚館並不新鮮的一幕,竊竊私語。
未免手臂再次被他們拉傷,蕭初鸞蹙眉勸道:“二位公子請先放手,奴家無才無德……”
“玉姑娘,我要定了!”宇文灃雙眸微眯,麵有戾色。
“要我罷手,除非天塌下來!”宇文玨褐眸冰寒,麵色鐵青。
“既然你我都不肯罷手,那好,就讓玉姑娘選。”宇文灃的俊臉因為怒火而薄紅。
“好,讓玉姑娘選。”宇文玨寒聲道,轉首望她,怒色稍緩,“請玉姑娘想清楚,誰能打動你的心,你就選誰。”
如何選?這根本無法選擇。
蕭初鸞清冷道:“很抱歉,奴家無福,賣藝不賣身,二位公子美意,奴家心領了。”
話畢,她想走,可是,他們根本不鬆手。
二人扣著她的手腕,你一拽,我一拽,她一會兒倒向那邊,一會兒倒向這邊,就像隨風飄蕩的風箏,全然不由自己。她很想怒吼
一聲,喝止他們,別再這樣兒戲,可是,她隻是卑微的宮婢,怎能呼喝他們?
忽然,她看見大門處站著兩個人,不悅地看著台上的一幕。
楊政,唐文鈞。
因為楊政和唐文鈞的出現,“兄弟爭女”的場麵沒有繼續下去。
皇上微服出宮,流連煙花之地,為了一個風塵女子,與兄弟拉拉扯扯、針鋒相對,爭得臉紅脖子粗,丟盡皇家臉麵。
蕭初鸞知道,在近瑤樓發生的事,一定會在朝臣中流傳,皇上聖德必定受損。
好在這件事沒有在後宮流傳開來,否則她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她覺得奇怪,為什麽楊政和唐文鈞會那般巧合地出現在近瑤樓?
接下來的幾日,她忐忑不安,害怕皇上傳召,更害怕鳳王找她。
卻很平靜,什麽事都沒發生。
這日早間,她在慈寧宮陪嘉元皇後閑聊,聊著聊著,突然覺得很困……
她是被馬車的顛簸跌醒的,片刻後才發覺情形不對,難道她已在宮外?
為什麽嘉元皇後要迷暈她、送她到宮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越想越不對勁,蕭初鸞撩起車簾,問車夫:“這是要去哪裏?”
車夫回道:“去‘杏花春’。”
她越發迷惑,問車夫奉誰的命送她去“杏花春”,車夫不應了。
也罷,這件事必定與嘉元皇後有關,既然是嘉元皇後參與其中,她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馬車直入“杏花春”,直到皇室與達官貴胄享用的院落才停下來。
蕭初鸞從馬車上下來,看見兩個神采絕世的男子。
一個穿著一襲精繡白袍,玉冠流光,俊美中有三分妖邪。
一個穿著一襲繡著流雲紋的輕袍,腰間垂著一枚盈盈碧玉,俊美中有三分秀雅。
又是宇文氏兄弟,前者是宇文玨,後者是宇文灃。
她豁然明白,今日之事,是他們安排的。
這又是為何?難道他們要繼續前幾日在近瑤樓的戲碼,分出勝負?
“奴婢拜見皇上,拜見王爺。”
“到了宮外,無須多禮。”宇文玨目含微笑。
“玉致,今日陽光明媚,正是初夏好光景,本王帶你到處逛逛。”宇文灃含笑道,牽起她的手。
蕭初鸞立即後退兩步,恭敬道:“皇上,王爺,六尚局還有很多雜事等著奴婢,奴婢不打擾皇上與王爺的雅興,奴婢先行回宮。”
不管他們有什麽意圖、有什麽計劃,她不想陪他們這樣玩。
因為,她不能暗中耍心機,於她
無利。
宇文玨溫和道:“朕即刻下旨,你就不再是六尚局的人。”
看來他們鐵了心不讓她回去,她不再多費唇舌,靜靜不語。
今日的宇文氏兄弟,好像心情不錯,不像那日那樣火冒三丈,隻不過,這一整日會不會一直相安無事?
“皇弟,去那邊走走吧。”宇文玨心平氣和地說道。
“玉致,走吧。”宇文灃喚道。
蕭初鸞跟在他們身後慢慢走著,他們有說有笑,和平共處,好像前幾日的爭執並沒有發生過。
方才在馬車上,她看見園中的遊客蠻多的,大多數是達官貴人。
此時一路行來,他們遇見幾個官位頗大的朝臣,朝臣們向皇上和鳳王行禮後就自動走開。
她覺得奇怪,今日為什麽有這麽多朝臣來“杏花春”?是巧合嗎?
來到一處草寮,園中的人奉上弓箭,兄弟倆走到一處寬闊地,彎弓搭箭,身姿妙絕瀟灑。
蕭初鸞看著他們,宇文玨的褐色瞳孔一動不動,眼神淩厲若箭;宇文灃也專注得一眨不眨,眼中似有犀利的殺氣。
一行大雁飛來,兩支利箭同時射出,飛天而上。
兩隻大雁掉落在地。
兄弟倆相視一笑,繼續前行。
觀察到現在,蕭初鸞仍然猜不透他們的意圖。
突然,她聽到他們怒氣衝天的爭吵聲,立即奔上前勸止。
“皇上,王爺……”
“為什麽皇兄一次又一次地與臣弟爭女人?”宇文灃怒不可揭地吼道。
“朕沒有與你爭!朕妃嬪如雲,為什麽要和你爭?”宇文玨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怒火狂燒。
“你已經搶了軒兒,為什麽還要搶玉致?”
“賢妃是自願進宮的,朕根本沒有強迫過她。文尚宮原本就是後宮中人,原本就是朕的女人,是你與朕搶女人!”
“玉致是臣弟的!”宇文灃雙眸染紅,怒氣直蹦。
“文尚宮是朕的女人!”宇文玨的怒吼仿若天庭震怒。
蕭初鸞從未見過他們這樣怒火高漲的模樣,嚇得徹底呆住,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緊接著,她看見他們扭打在一起,就像兩個頑劣的小男孩,為了搶一隻風箏而大打出手。
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拳腳相加,是最笨拙的打法。
遊客慢慢聚攏,圍觀兩個身份尊貴的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一切地搏命。
蕭初鸞猛地回神,衝著他們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想拉開他
們,可是她根本就無法靠近他們。
她心急如焚,忽然靈機一動,借了一柄小刀,橫刀在脖子上,威脅道:“住手!”
片刻後,兄弟倆才停手,而他們早已鼻青臉腫,不再是方才風度翩翩的模樣了。
“皇上的臉……”
宇文歡一進禦書房,就看見禦座上的皇上受傷了——俊美的臉有青紫瘀痕,是被人打的。
宇文玨走下禦案,對於皇叔怪異的目光視而不見,“無礙,兩日了,已經消了一點,宋大人說再過兩日就消腫了。十皇叔,笑什麽?”
宇文歡忍俊不禁,“臣一回京,就聽聞皇上與鳳王在‘杏花春’驚心動魄的事,皇上當真為了一個宮婢與鳳王大打出手?”
宇文玨眼神閃爍,猶豫片刻才點頭。
“那宮婢是早先鳳王想娶的文尚宮?”
“是文尚宮。”
“皇上可知,這件事已在帝都傳開,街知巷聞,衍生為多種說法。”宇文歡忽然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叱責道,“兄弟爭一女,還在‘杏花春’眾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皇上可有想過,皇家顏麵何存?”
“十皇叔,朕知道……這件事不成體統,以後朕不會了。”他尷尬道,眼睛周圍的一圈青紫色襯得這張至高無上的臉有點滑稽,“對了,黃金案有何進展?”
宇文歡回道:“臣查到,金飛狐從刑部大牢逃脫之後,又被人追殺,臨死之前,他與一個老友見過麵。臣找到金飛狐的老友時,他奄奄一息,交給臣一枚血玉。”他從懷中取出一枚血玉,遞給皇上,“這枚血玉是他從黑衣人的腰間順手牽羊得來的。”
宇文玨接過通體猩紅的血玉,仔細端詳著,“這枚血玉有何特別之處?”
宇文歡深眸熠熠,“這枚血玉雕著一隻飛鷹,假若臣沒有猜錯,這枚血玉應該是‘天地九鷹’的身份憑證。”
“天地九鷹?”宇文玨眉頭一皺。
“‘天地九鷹’以殺人於無形聞名於世,行事詭異飄忽,手段狠辣,共有九人,所接的殺人任務最低的酬勞是一萬兩白銀。”
“十皇叔找到‘天地九鷹’的老巢了?”
“什麽都瞞不過皇上。”宇文歡一笑。
“十皇叔辦事,朕從不擔心。”宇文玨也笑起來,“從‘天地九鷹’查到什麽?”
“‘天地九鷹’的老巢在城東,臣趕到的時候,他們已被殺人滅口,臣晚了一步。”
“是什麽人做的?”
宇文歡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這張收據是在‘天地九鷹’的老巢找到的。”
宇文玨接過收據,
眉頭緊皺,“天地錢莊!”
宇文歡道:“天地錢莊是楊氏家業,由此可見,楊政要‘天地九鷹’殺金飛狐滅口。”
宇文玨褐眸微眯,“天地錢莊,天地九鷹,十皇叔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宇文歡越來越佩服他的頭腦與心計,“臣也覺得可疑,也許‘天地九鷹’一直聽命於楊政,為楊政辦事。”
宇文玨道:“換言之,黃金案隻與楊氏有關?十皇叔還有什麽發現?”
“一萬兩黃金,以楊政一人之力,臣以為,他不敢獨吞。”
“那就勞煩十皇叔繼續查,揪出所有涉案的人。”宇文玨拍拍皇叔的肩膀,“十皇叔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