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兩宗命案2
作者: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3709
  宇文婥鄙夷道:“本公主要她保密,她就要保密。”

  莫尚宮道:“公主,文尚寢奉公主之命辦事,也有可能在遇見譚司膳之時下毒手。”

  宇文婥冷哼一聲,“那你們說,文尚寢有何理由殺譚司膳?又是如何殺人的?”

  二人說不出話來。

  “既然說不出來,那文尚寢就不是真凶。”她示意曉曉扶蕭初鸞起身,訓斥道,“你們不去追查真凶,卻在這裏盤問無關緊要的人,這樣就能查出真凶?笑死人了。”

  話落,她離開宮正司的囚室,曉曉扶著蕭初鸞一起離開。

  蕭初鸞不明白,為什麽最近宮中總是發生命案。

  追查三日,總算有點眉目。

  譚司膳死之前,有宮女看見她在英華殿附近出現過,而且看見她與莫尚宮在宮道上說話。

  換言之,譚司膳生前最後接觸的人,是莫尚宮。

  於此,莫尚宮由追查凶案的人,變成有殺人嫌疑的疑凶。

  莫尚宮說,她確實去過英華宮,因為唐美人傳召她;不多時,她便從英華宮回六尚局,碰見譚司膳,聊了片刻便分道揚鑣。

  雖然她言之鑿鑿,卻無法為自己洗脫殺人嫌疑。

  因此,負責稽查凶案的,隻剩下安宮正。

  這日午後,蕭初鸞接到燕王耳目的傳話,手持腰牌從神武門出宮,走了兩條街,拐到一條僻靜的街,進入一戶小院。

  宇文歡已等候在此,煙色輕袍、流光玉冠襯得他風儀軒舉,比以往多了三分疏朗之氣。

  她福身行禮,知道他要她來這裏見麵,是因為眼下不適宜在宮中碰麵。

  “你頗得嘉元皇後信任,時常出入慈寧宮,可查到什麽、看見什麽?”他嗓音冷沉。

  “近來皇上去慈寧宮的次數,相較以往,多了一些。”她斟酌道。

  “如若你得到的隻是這些,本王又何需你這個耳目?”他的怒氣很冷。

  “奴婢還沒說完,就奴婢所查知,這陣子皇上每次來慈寧宮,心情頗好,嘉元皇後……似乎強顏歡笑,隻是應付皇上。”蕭初鸞不想將所知道的和盤托出,畢竟嘉元皇後是真心待她的。

  “皇上每日都去慈寧宮嗎?”

  “每隔一日去一次。”

  “皇上是否留宿慈寧宮?”

  “這……奴婢不知。”

  他在宮中的耳目查到了什麽?他又知道多少?她如何應對?

  突然,她腰間一緊,是宇文歡的鐵臂纏上她。

  他一臂攬緊她,一掌扣住她的下頜,“莫以為本王不知,皇上每隔一日去慈寧宮,在

  慈寧宮留宿過三夜,你深得嘉元皇後器重,又怎會不知?”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隻是試探她,試探她的忠心。

  “奴婢會密切注意慈寧宮的動靜,不讓王爺失望。”她不明白,既然他已在宮中布下耳目,又何須她這個沒用的耳目?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宇文歡的黑眸陰鷙如鷹。

  “王爺,奴婢一定不負所望。”蕭初鸞看見他眼中閃過的異光,駭然道。

  他冷寒道:“本王已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

  不祥之感迅速升騰,她急急道:“王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王爺……”

  他眼角的笑意邪惡得令人害怕,“你喜歡在青樓伺候那些有怪癖的大爺,還是喜歡在這裏伺候本王的手下?哦,對了,假若本王的手下看中你,倒有可能娶你進門。”

  她求道:“不要……王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一定謹慎細心,一定查到王爺想要的。”

  宇文歡棱角分明的唇緩緩勾出一抹冷冽的笑,挑開她的衣襟。

  衣襟微敞,露出貼身的翠綠抹胸。蕭初鸞驚得雙臂抱胸,步步後退,戒備地瞪著他。

  “本王對你沒興致。”宇文歡靠近她,“不過你到底是妙齡女子,本王的手下會憐香惜玉的。”

  “不要過來……”她退到牆壁,已經退無可退,“奴婢保證,對王爺忠心耿耿……永不變節。”

  他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兩隻手,扣在她的身後。

  她的聲音已有哭腔,“你的保證,於本王來說,根本無用。”

  多少女人爭先恐後地爬上他的床榻,得到他一夜恩露,她卻不是,嚇得步步後退,驚慌失措。

  她越閃避,他越想靠近她;她越是抗拒,他越想戲弄她。

  宇文歡吻下來,燙在她滑膩的雪頸上。

  還沒吻上,肩膀一痛。

  他立即抬首,推開這個瘋狂的女人。

  蕭初鸞咬他,逼得他放開她。

  “你竟敢咬本王?”雖然不是很痛,但是他氣得想打她一頓。

  “奴婢……隻是……”她心慌意亂地解釋著。

  他扼住她的咽喉,“本王警告你,下不為例。”

  須臾,他鬆開她的脖頸,她的眸中猶有驚懼,淚光搖曳。

  失魂落魄地回到六尚局,蕭初鸞疲倦地躺在床上,遊走於四肢百骸的驚懼慢慢消散。

  女史阮小翠敲門,說莫尚宮召集各局主官商討要事。

  於是,她前往尚宮局議事大殿。

  議事大殿卻沒有人,她問了一個女史,前往莫尚宮的

  廂房。

  房門虛掩著,她稍微一推,就推開了。

  還是不見莫尚宮,蕭初鸞覺得事有蹊蹺。

  忽然,她看見了一隻手。

  床榻旁的簾子後麵,藏著一人,靠牆而坐的莫尚宮。

  她伸指查探莫尚宮的鼻息——已經死了。

  為什麽?

  她震駭不已。

  冷靜!冷靜!冷靜!

  莫尚宮為什麽無緣無故地死了?

  與譚司膳一樣,她的臉呈現為青黑之色,身上沒有血跡,似乎也沒有明顯的傷痕。

  奇怪了,難道莫尚宮和譚司善的死法一樣?是被同一個人謀害的?

  “啊——”

  一聲尖叫,在蕭初鸞的身後突兀地炸響。

  她猛地回首,看見一個穿著女史衫裙的人奔出去。

  從那人的背影看來,應該是時常跟在莫尚宮身旁的萬紅。

  糟糕!

  她不會再次被指為殺人疑凶吧。

  此時離開,反倒顯得她做賊心虛了。

  不多時,安宮正等人匆匆趕來,察看屍首與房間。

  之後,她問蕭初鸞為何會在這裏,蕭初鸞如實道來。

  “莫尚宮沒有召集我們商討要事,倘若文尚寢說的是實情,我為何不知?”羅尚食尖酸刻薄地說道,看向別人,“安宮正若是不信,問問其他人好了。”

  “我也沒有聽說莫尚宮召集我們商討要事,文尚寢,是否傳話有誤?”李尚服道。

  “是女史阮小翠傳話的。”蕭初鸞辯解道,察覺到事態的嚴重。

  “無人聽說莫尚宮召集我們,其實這件事很簡單,這隻是文尚寢為自己脫罪的借口。”羅尚食的聲音很刺耳,“安宮正,趕緊把她抓起來關在大牢,不然她害死一個又一個,下一個不知道是誰。”

  安宮正不悅道:“此案非同小可,要上奏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裁奪。”

  莫尚宮的死,再次驚動了東西十二宮。

  楊晚嵐命安宮正徹查,讓大內總管劉公公派人協同追查真凶。

  譚司膳與莫尚宮的死,蕭初鸞都是第一個發現屍首的,不可避免地成為疑凶,收押監牢。

  再次在監牢遇上劉公公,蕭初鸞知道,難逃大刑伺候。

  收押當夜,劉公公便“駕臨”大牢,提審她。

  問不到三句話,他就命手下搬出刑具,要夾斷她的纖纖十指。

  她知道他的為人,懶得辯解,懶得喊冤枉,隻能咬牙挨過今夜的酷刑。

  這次會不會像以往數次那麽幸運,有人來救她?

  咳……為什

  麽她總是這麽倒黴,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入命案?

  刑具夾著她的十指,兩個公公擺好架勢,咬著牙關用力地拉。

  疼!

  刑具慢慢收緊,十指疼得好像已經斷了,不再是她的手指了。

  十指連心,她疼得心口抽痛,全身冒汗。

  公公更加用力,她幾乎痛昏過去。

  “公主駕到——”外麵傳來通報聲。

  十指上的痛頓時減弱,蕭初鸞看著破皮的手指,淚珠滾下來。

  宇文婥步履匆匆地趕到,看見她被夾傷的十指,氣得破口大罵:“狗奴才!你竟敢用刑!”

  “公主,犯人不肯招供,奴才隻是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嚐過痛的滋味,她就會招供了。”劉公公皮笑肉不笑。

  “你這麽想嚐嚐痛的滋味,本公主就讓你嚐嚐!”她惱怒道,當即命人給劉公公用刑。

  “公主,奴才是奉旨辦事呀。時辰不早了,您還是回殿歇著。若有疑問,明日一早再向皇後娘娘問個明白。”劉公公笑道,一臉的奸詐。

  “啪”的一聲,耳光的聲音極為清脆。

  宇文婥不由分說地甩了劉公公一耳光,怒道:“本公主的事,你一個狗奴才也敢管?”

  劉公公低垂著頭,目光忿忿,“喲,公主何必動怒?奴才隻是奉命行事……”

  她黛眉微揚,“萬事有本公主擔待,今夜本公主絕不會讓人動她一根毫毛,劉公公還是早點回去服侍皇兄。”

  劉公公掩飾了眼底的陰鷙,帶人離去。

  在曉曉的攙扶下,蕭初鸞站起來,“謝公主救命之恩。”

  宇文婥掃了一眼她的手,“可惜還是來遲了一步,否則你的手就不會被那狗奴才弄成這樣了。”

  手指真疼啊,蕭初鸞強忍著,“公主莫擔心,過幾日便好了。”

  “你放心,我會盡快查明真相,還你清白。”

  “公主也會查案嗎?”

  “我在江南遊玩時,曾涉嫌一樁命案,親眼目睹提刑大人查案,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但是,這兩樁凶案已交由安宮正和劉公公追查……”蕭初鸞擔憂道。

  “無妨,我是公主,誰敢對我怎樣?我協助查案,他們也不敢有微詞。”宇文婥不屑道。

  “公主為何相信奴婢沒有殺人?”

  “你為什麽殺人?怎麽殺她們的?”宇文婥頭頭是道地說道,“查案,首先要查出死者的死因,接著推測凶徒殺人的緣由,並且找到殺人的凶器。眼下就連譚司膳和莫尚宮怎麽死的、被什麽凶器所傷都沒查出來,怎能對你用刑?但是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不為什麽,我就相信你。”

  “謝公主。”蕭初鸞誠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