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方辰的要求太苛刻，又或許是其他人都看不上他憑借運氣上位。

  等在外麵的偷聽偷看的幾個小姑娘全部走人了。

  眼下羽辰堂包括方辰在內，總共就隻剩下三人，麵臨著人手嚴重不足的窘迫。

  相反，隨著‘神醫在羽辰堂’的消息漸漸擴散，一傳十十傳百的，病人或家屬上門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多。

  更可怕的是其中還混雜了十幾家報社媒體等記者，有的為了采訪，有的也是為了給家人或者自己看病。

  這便意味著，在記者媒體發力之後的幾天，求醫問藥的人隻會越來越恐怖。

  即便是記者還沒真正發力的現在，從早上8：30開門到中午12:30休息，僅僅四個小時，季小珍已經登記接待了超過一百位病人之多，趕走看熱鬧甚至想要敬仰神醫的亂七八糟的人都有三四十號。

  羽辰堂何時見過這種大場麵？潘德現在已經深深地為自己的決定感覺到慶幸了。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羽辰堂門一關，外麵的病人們雖然有些不滿，但也隻好一個個排著隊。

  畢竟吃飯休息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有些著急看病的，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去找玄門樓其他的醫生治療了。

  以至於玄門樓內其他的醫生，都跟著沾了光。

  中午吃完飯，三人簡單的進行了個會議，針對目前這種病人太多，看不過來的情況，必須找出一個解決方案。

  “潘醫生，你年紀最大，有沒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招人方麵不用說了，我昨天就已經有了準備了，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找到合適人才。”

  潘德點頭道：“咱們可以跟醫院專家門診進行學習，首先是限量掛號，每天隻允許一部分人拿到號碼，先到先得或者通過拍賣等其他方式都可以。”

  “拍賣？這錢不該賺吧？”方辰奇怪的問。

  潘德搖頭，苦笑道：“方先生，你相信我，即便你能請到再多的火眼金睛盯著，也一定會有大量的黃牛拿到號碼以後轉頭販賣。”

  “你信不信外麵那些病人和家屬中，就已經有黃牛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以金錢論，誰的錢最多，誰就能得到神醫親自看病。給黃牛賺，還不如讓神醫自己賺。”

  “當然，拍賣名額隻能是小部分，咱們還得想辦法讓普通富豪也得到治病的機會。”

  “至於沒錢的窮人救不救，那就得看神醫的選擇了。咱們必須得承認一件事，神醫就一個人，無法福澤天下，區區港城都救不過來，更別提全世界。但全世界能治療癌症或者其他絕症的，隻有神醫一人。”

  潘德說完，感慨道：“如果神醫的醫術能傳承出來，那可是全世界病人的救星啊。”

  ……

  他想學。

  方辰看得出來。

  可他學不了，不是方辰藏拙，而是他真學不了。

  因為方辰的逆天醫術，全是依靠靈氣、修仙、靈藥、甚至是神通法門來配合。

  如果是單純的醫術，而且什麽仙藥靈藥都沒有的情況下，方辰必須得承認，即便是他，很多病也是束手無策。

  ‘嗯？等等，或許還真有一些人可以學習我的醫術？’

  想到這裏，方辰升起了培養徒弟的想法，隻要能有幾個徒弟幫忙，以後自己不需要功德或者想要偷懶的時候，就把病人往徒弟身上一丟不就完了！

  ……

  “神醫的傳承者當然有，不過暫時還在培養階段。遠水解不了近渴。”方辰隨口道：“限號拍賣這條可行，其他的呢？”

  潘德搖了搖頭，他也隻會醫院的那一套。

  季小珍有些猶豫：“普通的病人可以讓其他醫生救，神醫可以隻救那些即將病危或者特別嚴重的病人。”

  “這不是廢話嗎？可那些嚴重病人自己也下不了床，對於他們的家屬來說，個個都非常嚴重啊。”方辰搖頭：“如果我……師傅一個個去看，光是路上的時間，都要浪費多少？”

  潘德心神巨顫，這小子不小心說漏嘴了，他居然是神醫的徒弟，神醫繼承人啊！

  真是深藏不露。

  寧願頂著小白臉的罵名，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他是神醫徒弟！

  難怪楚小姐對他傾心，難怪他能代表神醫做一切決定了。

  潘德突然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小瞧這個年輕人了，不，恐怕是全世界都在小瞧他。

  季小珍倒是沒在意這些，尷尬的笑了笑，小聲的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想辦法組成一個‘確診小組’”

  “然後以評分之類的方式，來確定病情的嚴重和緊急程度，包括具體什麽病症等。”

  “將來神醫的其他徒弟，如果治不了特別嚴重的，但至少也可以幫忙分擔很大一部分呢。”

  方辰大喜。

  “可以啊，季小珍，這主意挺好，就這麽決定了。”

  潘德也是點頭：“這些確診小組如果是由經驗豐富的醫生們帶隊，大部分的病，甚至都用不著神醫或者神醫徒弟，他們就可以治療，至少也能給出建設性的醫療建議！”

  這老頭……方辰笑了，看來他是當不成神醫徒弟，又把主意轉到確診小組上麵了。

  “潘醫生，我覺得你挺適合這個位置，你覺得呢？”

  潘德大喜。

  “我也覺得我挺合適的，嘿嘿。”

  “那就先算你一個吧，至於這個小組的組長副組長之類的，將來再說。”

  “沒問題的，就以醫術來定怎麽樣？”

  方辰哼了一聲：“醫術？誰在乎那玩意！我跟我師傅更在乎的是人品醫德，誰醫德更好，誰更服眾，誰更受歡迎，將來誰就當組長。”

  潘德愣了愣，神色複雜的重重點頭。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覺得自己在方辰眼裏，已經被打上了‘醫德’有問題的標簽了，想要解除這個標簽，恐怕難上加難！

  之後方辰又關於收費標準和救人標準方麵進行了討論，基本上就是一句話：看心情收費，而不是看病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方辰主要還是為了功德，而窮人才是社會上的大多數。

  下午1:30分，方辰示意季小珍開了門。

  然而，開門的一瞬間，外麵走廊裏的等待的上百號人，一窩蜂的湧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別提有多亂了。

  瞧那氣勢，方辰都想跳窗逃跑了。

  ……

  “開門了，羽辰堂休息結束了，神醫，快給我看病吧。”

  “先看我的，我已經快痛死了！”

  “神醫，我出一百萬，先看我的。”

  “我出兩百萬！”

  “草擬嗎的，你明明沒生病，搗什麽亂？滾開！”

  “我幫我家人排隊登記不行？你才滾開！”

  ……

  “大家排好隊，都冷靜點，不要擁擠。”

  “大家都安靜點好不好？吵吵鬧鬧的！”

  可方辰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大家還是在擁擠。

  有些人甚至在吵架打鬧。

  總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搗亂啊。

  方辰一皺眉，氣沉丹田，吐氣開聲：“都給我閉嘴，誰再嚷嚷，我就喊玄門樓的保安把你們丟出去，並且記入黑名單，永遠別想找神醫看病！”

  方辰的聲音就跟獅吼功似得，震在每個人的耳膜裏。

  黑名單的威懾力十足，這下子，人群瞬間清淨了。

  幾個混在人群裏拿了好處故意挑事的小混混，也悄悄地閉了嘴。

  這時候再製造混亂，一下子就暴露了。

  即便是小混混，也不想隨便得罪神醫，誰敢說自己一輩子不生病，一輩子求不到神醫頭上？

  而且他們也挑不起事了。

  見這些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方辰滿意了。

  “現在，我來公布羽辰堂的一些事情。”

  “咱們羽辰堂剛開，人手嚴重不足，神醫也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給所有人治病。所以暫時關閉一個星期，直到做好開業的準備。如果病情的確是特別嚴重，或者特別著急的，可以留下聯係方式。但如果讓我們發現是耍著玩，或者故意給我們添堵的，抱歉，不光是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統統黑名單處理！”

  “羽辰堂是看病的地方，如果有人想搗亂，我覺得真正的病人們是不會同意的，你們說呢？”

  “對，對，我們願意服從羽辰堂和神醫的安排。”

  “誰敢故意搗亂，誰敢給羽辰堂添堵，咱們就讓他在港城混不下去！”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嘹亮的聲音。

  “從今往後，誰要是敢跟羽辰堂搗亂的，或者為難任何一個羽辰堂的人，就是跟我玄門樓和謝家作對，我謝語銘不惜一切代價，都會給羽辰堂討回公道！”

  躲在衛生間的兩個老醫生神色複雜，製造混亂惡心羽辰堂的計劃失敗了，他們偷偷摸摸的商量著，隻可惜一時間誰也沒辦法。

  羽辰堂越是受人追捧，兩個老家夥就越是嫉妒和生氣。

  在他們看來，都是方辰那個小白臉逼走他們的！

  而且狠話都撂下了，不繼續報複豈不是自打耳光？

  方辰對於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我知道大家白等了這麽久，都多少有些不滿，但還是希望大家能諒解。”

  “接著剛才的話題，因為人手有限，所以羽辰堂將來會進行跟醫院一樣的掛號方式。”

  “但具體怎麽操作，等一個星期以後，我們會另外通知的。”

  “所以請先散去吧。然後有家屬和朋友病重特別嚴重的，可以留下來登記，請自覺一些，免上羽辰堂的黑名單。”

  即便如此，還是有七十多人留下來登記。

  占據總人數一半還多。

  這僅僅隻是中午吃飯一小時，累積的人數！還不算那些走掉的病人和家屬呢！

  就連被開除的兩個老頭請來的那些個小混混，都有人來登記了。

  畢竟這年頭，要不是因為實在沒辦法，或者醫院確實根治不了，他們也不需要擠破頭的花大價錢來找神醫。

  況且誰家還沒有幾個體弱多病的老人了？

  關鍵還是方辰沒說清楚概念，也沒說收費標準，對病人來說，醫院根治不了的，就算是個流行性感冒，那都是特別嚴重的。

  方辰看著長長的名單，著實有些愁眉苦臉。

  算上早上和之前登記的名單，這都兩百多號人了！

  一天跑十戶，未來大半個月都不用幹別的了！

  幸虧當時隻說登記，沒預約時間，更沒說過上門治療，要不然方辰還真要被自己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