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她是那樣狠心的女人。
作者:公子墨白      更新:2020-12-01 22:03      字數:2334
  委實也沒必要搞成這樣。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慕靳言躺在病床上醒了過來。

  床邊並沒有蘇落的影子。

  他的眸中難掩失落。

  不一會兒,顧南城走了進來。

  他的眸子仍是笑嘻嘻的,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嘖,昨天還生離死別,今天一醒來沒看到人,是不是很失落啊?”

  對於這種仗著結個婚就自詡高人一等的東西,顧南城向來沒什麽好臉色。

  慕靳言鐵青著臉,“滾出去!”

  “得得得,”顧南城認慫,“我不說了行了吧?”

  頓了頓,他眼睛眯了眯,“這回你和小嫂子鬧得似乎有點大啊,都這樣了,她好不來看你,我怎麽覺得,她是鐵了心了要拋棄你了?”

  慕靳言沒吭聲。

  對於自家兄弟得這種冷漠,孤僻,注孤生得性子,顧南城覺得要不是有著一張臉,他連媳婦都找不到。

  “跟你說有什麽用?”慕靳言挑眉。

  顧南城走到慕靳言病床對麵得長椅上坐下,“好歹我的感情史比你豐富,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啊。”

  慕靳言皺著的眉頭有些鬆動。

  顧南城拿過床頭櫃前的香蕉,扒了皮,塞到嘴裏,循循善誘,“我可都聽說了,小嫂子好像在跟你鬧離婚呢,說不準現在她已經收拾收拾東西要離開慕家了。”

  “嘖,好不容易有個孩子,以後怕是要跟著別人叫爸爸了。”

  “華爾街的那個陸家大少陸時知道嗎?他今天要回來接小嫂子去美國。”

  慕靳言的臉色越來越黑。

  半晌後,他才幽幽說了一句,“走就走吧。”

  他現在,阻止不了她。

  她是那樣狠心的女人,她做什麽事,不停止,不罷休。

  顧南城的臉上越來越好奇,“多大點破事鬧成這樣?”

  慕靳言錘這眸子沒有說話。

  顧南城知道,這或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私事,有些事,即便他作為兄弟,他也不好過問。

  醫院的門被輕輕推開,老爺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條拐杖,整個人你看起來比原先蒼老了幾分。

  “靳言,

  你身子,好點了嗎?”

  慕靳言微微牽起唇,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爺爺,您別擔心,我死不了。”

  “傻孩子,”老爺子喟歎一聲,“說的什麽混賬話。”

  外麵似乎下雨了,風聲,雨拍打著窗戶,一支榕樹枝斜斜的落在醫院的窗戶上,雨水盤旋而下。

  默了很久,老爺子也沒有開口說話。

  顧南城輕輕走了出去,交代好護工照顧好這裏的一切。

  天色由方才的暈亮,逐漸變的低沉起來。

  “靳言...”老爺子聲音沙啞的出了聲。

  “蘇落今天早上八點鍾的時候,就出了門。”

  “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慕靳言皺著眉,看向醫院上方垂掛著的鍾表。

  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子麵色看起來依舊是沉穩,“慕家人找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她。”

  “她去哪兒了?”

  “上午的時候,她說要來醫院看你。”

  慕靳言有些心煩意燥。

  他伸出一隻手,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電話中,傳來一陣機械的女聲。

  電話不在服務區。

  他的額角微微跳了跳。

  現在才發現,她在炎城,除了他,她其實並沒有什麽朋友。

  可是,她大著肚子,會去哪兒?

  他想了想,給慕衍辭打了電話。

  炎城國際機場,蘇落站在檢票口處,坐了很久很久。

  她的手上,拿著十幾張登機票。

  全都是今天的。

  國內的,國外的,都有。

  慕衍辭向機場跑向她的時候,她正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安靜的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

  “蘇落。”他輕輕的喚她。

  她慢悠悠的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失神,“你來了啊?”

  “蘇落,”慕衍辭抿了抿唇,看著她,聲音溫淡:“你打算去哪兒?”

  “去哪兒.....”她垂下眸,低低的出聲,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著這個問題。

  慕衍辭看著她手中的一遝幾票,微微失神。

  那些機票已經被她攥緊,攥皺,整個人像是

  失去了靈魂,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慕衍辭接過,“舅舅.....”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蘇落忽然回過神,看向他。

  電話裏慕靳言的聲音一如往日般的淡漠,“蘇落在哪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慕衍辭看向一旁向著他搖頭的蘇落,捏緊手機沒有出聲。

  “舅舅...我....”

  電梯入口處,一道機械的女聲傳來,“親愛的顧客朋友們您好,從炎城通往k國的飛機即將在半小時後檢票,請您檢查好您的隨身財物.....”

  慕靳言的頭皮一凜,額角的青筋隱隱的滲出。

  整個人仿佛開始虛脫了起來。

  慕衍辭尚未說話,那邊已經掛點了電話。

  他的麵色在夜晚的襯托之下愈加冷了幾分,坐起身,拔掉了右手心上的點滴輸液,拿起床頭放著的外套,就要下床。

  慕老爺子覺得麵前的孫子有點不對勁,低聲詢問:“怎麽了?”

  慕靳言沒有說話,仍是笑了笑,說:“我去接您的孫媳。”

  說哇,他已經闊步走向門外,外麵的雨水還在下,他卻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雨水落在他身上,眼睫,臉上,細細簌簌。

  每走一步,眼底的恐懼變更加濃烈幾分。

  這種恐懼,比之三年前看到她整個人沒有生氣的躺在醫院中還要來的更加深幾分。

  那種無助的,像是被人拋棄的,置身於海底般的濃烈的情緒,將他包裹的喘不過氣來。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那股不安來自於哪裏。

  他拉開車門,老爺子緊緊跟在身後,隨之而來的還有顧南城。

  顧南城在後麵喊著:“兄弟,你現在傷勢很重,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老爺子也說著:“靳言,你先好好休息吧,除了什麽事,告訴爺爺,蘇丫頭在哪兒,爺爺派人去找。”

  沒用的,都沒用的。

  慕靳言的眉心緊緊的擰著,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坐上那輛車,慢慢發動引擎。

  雨水越下越大,模糊了很多人的雙眼。

  車燈倏然間亮了起來,找亮前方的地麵,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