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公主去麽?
作者:蘇行歌      更新:2021-01-01 22:47      字數:2793
  她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心裏,卻將蕭景辰罵了個遍。

  那藏經閣裏,向來是不準外人進的,哪怕自己是公主也不成。

  昨日她好容易尋了機會,讓蕭景辰把自己帶進去,她趁著對方不注意,便將這荷包給丟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原本她打算的很好,等今日蕭景辰閉門參禪的時候,她便偷偷去藏經閣,借由找東西的借口,進去尋經書。

  誰知道,這人居然先給自己送回來了?

  趙凰歌無聲的磨牙,又嫌棄這荷包被蕭景辰給碰過了,接過來之後便隨意的扔到了桌案上。

  她的嫌棄實在是明晃晃的,蕭景辰卻不以為意,將東西送到之後,轉身便告辭了。

  這人就這麽走了,走之前還斷了她進藏經閣的念頭。

  趙凰歌捏了捏掌心,微微擰眉。

  沒了這個由頭,難不成她真的要躲開那些護衛偷偷溜進去?

  ……

  進藏經閣的由頭,趙凰歌尚且沒想清楚,呂纖容已然先出了宮。

  皇帝言明新給了一處宅院,這新宅院倒也算是看得過眼。

  趙凰歌沒去看過,隻聽辛夷來回稟,說是一處三進的宅院,原先也是官宅,這次清算慕容家左膀右臂的時候,其中一個被拉下了水。

  這宅院便空置了出來。

  昨日還是他人院,今朝就已更了名。

  趙凰歌有些唏噓,轉而又吩咐辛夷:“這兩日你若是無事,便著人去呂家盯著些。呂家人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呂小姐獨自在宅院,不大安全。”

  呂家人被發配邊疆,流放之地最快也要十餘日,呂纖容到底是個女子,孤身一人住在那院子裏,若萬一被有心之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聽得她這話,辛夷卻是眼神飄忽了一瞬,旋即應聲笑道:“主子放心,屬下定辦妥當。”

  事實上,早在趙凰歌吩咐之前,辛夷就已經讓風衛的人偷偷去守著呂纖容了。

  趙凰歌倒不知他想到了自己前頭,囑咐完後,又問道:“是了,鶯歌也送過去了吧?”

  她早先就讓人將鶯歌借著包的名義給安撫了下來,呂家事情鬧出來之後,鶯歌就被接了出來。

  隻是這幾年,鶯歌身上遍體鱗傷,著實將養了些時日。

  直到這兩日才將鶯歌送回了呂家的新宅院。

  如今呂纖容回去,必然與她見了麵。

  果不其然,聽得趙凰歌的詢問,辛夷頓時便做了傳話筒:“是,她們主仆二人抱著哭了一場,現下倒是情緒都穩定了。鶯歌還衝著皇城的方向給您磕頭呢,說讓屬下替她謝過您的大恩。”

  這話一出,趙凰歌卻是越發慚愧。

  她什麽事兒都沒做,反倒是落的人情。

  “你多照應些吧。”

  最後,趙凰歌隻說了這麽一句。

  對於她這話,辛夷自然是連連答應的。

  就算是趙凰歌不說,他也是要照應的。

  畢竟,一想到那日她哭得模樣,辛夷便覺得有些心軟。

  ……

  慕容家的案子,縱然皇帝已然極力控製了範圍,並未多太多的人問罪。

  可朝野上的動蕩,依舊持續了大半個月。

  等到八月初的時候,才算是勉強收尾。

  朝臣們人人自危,縱然中秋節臨近,可偌大的朔方城中,卻連節日的氣氛都被壓製的淡了許多。

  這般相比較下來,反倒是東皇宮成了一片安寧的淨土。

  趙凰歌日日隨著蕭景辰念經打坐參禪,似是渾然不過問窗外事。

  不過,也隻是似是罷了。

  事實上,這些時日京中的職位變遷官員變換等等諸多事宜,都已經被龍虎司的人記錄下來。

  朝中的一切亂局,趙凰歌都了如指掌。

  那些亂局所波及到的,除卻慕容家之外,在趙凰歌暗中攪混水之下,也牽連到了其他的世家們。

  他們互相掐的厲害,朝會的時候據說幾乎到了吵的不可開交的地步。

  皇帝為此頭疼不已,趙凰歌知道那結果,卻是滿意的很。

  鬧吧,若是他們不鬧,這仇恨怎麽挑起來?

  趙凰歌日子過得順心,便也顯得那唯一一點不順心,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她借著參禪的由頭,隨著蕭景辰去了藏經閣好幾次。

  可她前世今生都沒有進過藏經閣,待得去了之後,才知道內中的經書竟然繁雜龐大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至少,這幾日她過去,什麽都沒翻找出來。

  趙凰歌每每念及此,都忍不住喟歎。

  也不知前世的趙杞年是什麽運氣,竟然能直接翻出來禁書,還讓自己拿到了蕭景辰的麵前。

  她如今找了這麽多遍,卻連一片書頁都沒找出來!

  難不成……

  是蕭景辰放到別的地方了?

  趙凰歌被這事兒困擾著,再見蕭景辰的時候,便試圖旁敲側擊的打聽。

  “東皇宮這麽多年,可有什麽不為外傳的書籍麽?”

  趙凰歌試圖讓自己問的不動聲色,可是那眉眼裏的狡黠卻出賣了她。

  蕭景辰並未回答她的問題,隻反問道:“公主今日的經書抄寫完了?”

  趙凰歌自然你沒有抄寫完,此時得了他這話,避重就輕道:“心誠則靈,本宮心十分誠。”

  她說的一本正經,蕭景辰卻一個字都不信。

  趙凰歌見狀,在心裏默默地罵了他一句,複又追問道:“國師,當真沒有……”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卻被門外的沙彌打斷了:“國師。”

  蕭景辰應聲讓人進來,便見那沙彌遞過來了一張請帖:“這是呂家送來的。”

  呂家送來的,是請帖。

  前兩日的時候,呂家人已經到了上京,趙凰歌當時還命人送了補品過去。

  皇帝命人擇了良辰吉日,將呂昭和的墳塋也遷了新地方,據說當時還引得百姓們自發的過去祭拜了一番。

  呂家人一家團聚,如今又得沉冤昭雪,自然對恩人們感激涕零。

  因此呂家索性直接設宴,要宴請蕭景辰前往。

  自然,這請帖還有一份,已經送到了趙凰歌那裏。

  趙凰歌此時還不知道,隻是見他抿唇看請帖,末了又遞給自己,不由得狐疑道:“國師給本宮做什麽?”

  她話雖然這麽說,到底是看了一眼,待得見到上麵的內容後,倒是瞬間了然。

  上麵寫的清清楚楚,隻邀請了蕭景辰與趙凰歌二人。

  她頓了頓,打量了一眼蕭景辰的神情,問道:“國師要去麽?”

  蕭景辰自然是要去的。

  呂昭和遷墳的時候,他是國師,前往超度念經過。

  一想到當日的情形,他便有些觸動。

  因此他點了點頭,問道:“公主去麽?”

  蕭景辰眼中的情緒大抵有些明顯,趙凰歌隻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讓自己去。

  這個念頭才起,趙凰歌舌尖抵了抵上顎,笑的如沐春風:“去。”

  ……

  她說去,是真的去。

  給蕭景辰添堵是其一,但卻是最小的一部分原因。

  她真正要去的最大緣由,卻是為了給呂昭和上一炷香。

  不過,麵對蕭景辰的時候,趙凰歌卻是半分心思都沒露出來,那眼中囂張的笑,也讓蕭景辰誤解了她的意思。

  這人,果然惡劣的很!

  蕭景辰心裏不舒坦,趙凰歌便覺得自己十分舒坦。

  舒坦了的她,在第二日前去赴宴的時候,甚至還格外難得的與蕭景辰同乘一輛馬車。

  來人就這麽毫無顧忌的進了自己的馬車,蕭景辰眼皮一跳,看向她,語氣淡漠:“公主,東皇宮不缺馬車。”

  聞言,趙凰歌卻是笑的恣意:“本宮知道,雖為皇室,卻不可鋪張浪費。與國師擠一輛馬車便可,本宮不嫌委屈。”

  蕭景辰眉心狠狠一跳,這話說的,她還挺大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