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簡單
作者:桃李仙      更新:2020-11-29 09:39      字數:2132
  見弟子們沒有人露出看笑話的神情,寒檀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師兄能給師妹我一個薄麵,師妹已經感激不盡了。”汲妙隨口說道:

  “雲隨師姐乃人中龍鳳,引人傾慕實屬常事。她一日未曾表明,自己是寒檀師兄的道侶,何師兄就有一日傾慕她的資格,況且何師兄為人正派,絕不是寒檀師兄口中所指的色眯眯之人,還望寒檀師兄能看在大家都是本宗弟子的份上,不要再找何師兄的麻煩。”

  寒檀見汲妙得寸進尺,竟拿雲隨來說項,剛剛有所和緩的臉色,頓時罩上一層寒霜,冷冷的反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別怪師妹多事了。”汲妙露出一抹微笑。

  “你想怎樣?”寒檀心中一緊,不知怎麽的,看見汲妙的笑容,他便有點不妙的預感。

  “不怎麽樣。”汲妙笑容可掬道:“我會想方設法接近雲隨師姐,博得雲隨師姐的好感,再整日吹耳邊風,讓她這輩子都不要搭理你。

  把你所有惡行一條條誇大其詞的全部告訴雲隨師姐,相信以雲隨師姐的稟性,必然厭你入骨,我看你到時還怎麽討得雲隨師姐歡心。”

  汲妙越說,寒檀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已是一臉鐵青,卻又無計可施。

  他對雲隨誌在必得,隻是苦於沒有什麽條件能接近雲隨,雲隨性子清冷,並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女修,他想收買女修為他創造機會都沒有門路,倘若真的讓汲妙得手了,本就視他如無物的雲隨,可能真的就如汲妙所說,更不待見他了。

  “寒師兄考慮得如何了?是答應不找何師兄麻煩,還是繼續我行我素,打定了主意要拂我的好意?”

  寒檀死死的盯著汲妙,真是恨不得一腳把汲妙這個陰險的小丫頭踹飛,但是他不敢這麽做。

  最後寒檀什麽也沒說,怒氣衝衝領著隨從轉身離開了膳堂,氣得連午膳都沒吃。

  他雖然沒有說一個字,但很明顯是屈服於汲妙的威脅之下了,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去尋何宗杭的晦氣。

  就這樣解決了寒檀,一個在宗門裏囂張跋扈慣了,眾弟子公認的不能惹的人物之一,膳堂中的弟子,臉上的神情精彩萬分。

  這也太簡單了吧?寒檀真的就這麽被一位新進的小師妹,三言兩語給嚇跑了?

  在弟子們暗暗乍舌之際,汲妙已經和徐長硯四人邁步走出了膳堂。

  何宗杭目露感激,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徐程張三人則是一臉神色莫測的看著汲妙,汲妙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無非是對她突然這麽強勢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一個表裏不一,叫人完全看不出深淺的人,總是會讓人心生懼意,不敢深交。

  汲妙道:“諸位師兄有事就先去忙吧,我還想去別處轉轉,就不和師兄一起了。若有事尋我,可去拂曉居,倘若我不在洞府,應該會在煉器堂,再找不到我,便給我發傳訊符。”

  一張傳訊符出現在手中,遞給了徐長硯。

  “煉器堂?師妹想學煉器?”四人同時震驚。

  女子煉器本就少之又少,華陽宗有煉器天賦的也同樣少得可憐,還遠不到可以為人師表的程度。

  師妹這是看煉製出法器的貢獻點多所以想學,還是她本身就有這方麵的天賦?

  四人想起汲妙每日吞服石蠶藻的舉動,又覺得汲妙之所以對煉器也感興趣,十有**還是為了煉體,如此,一邊還能學習煉製法器,可不正是一舉兩得。

  這個師妹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啊……

  “是有這個想法,師妹就先走了。”汲妙拱手作別,揮手召出青虹綾,禦器乘風而去。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徐長硯感慨萬千,“真沒想到,當日我抱著拉她入夥一起對付柳無蹤他們的目的,才提醒她一句河中有妖蟒,卻給我等找來了一個如此大的機緣。”

  張智騫道:“誰說不是呢,也多虧徐師兄有遠見,否則我們哪有機會結識她,還能和她有這一番交情啊。”

  “看她此前的性情,我還道她性格內斂不喜多言,卻沒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句句都掐住了寒檀的軟肋,還懂得以虛言相詐,誑了那寒檀一把,讓他真的以為師妹手中的傳訊符是掌門師叔的。”程鵬意目光複雜。

  徐張二人又吃了一驚,徐長硯問道:“師弟此言當真?”

  程鵬意言之鑿鑿道:“師兄也知道我一向對別人身上的法力波動和氣息十分敏感,昨日我們才見了掌門師叔,我又怎會弄錯,師妹手中的傳訊符,根本不是掌門師叔的,是她自己的!”

  “這、這……師妹她也未免太大膽了,竟然敢拿掌門師叔來扯謊!”

  一直默不吭聲的何宗杭道:“師妹行此險招,也是為我之故,還請三位師兄切莫在他人麵前提起,免得給師妹惹禍。

  至於寒檀,想必也沒那個膽子去向掌門師叔求證。而那些看戲的同門,更不會多此一舉,拿這樣的事到處亂說,既得罪了師妹又得罪了寒檀,他們隻會私下裏笑話寒檀,被師妹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難得聽何宗杭說這麽長的一番話,徐程張三人都呆了呆,聽完之後自是連聲應承。

  早前寒檀折辱何宗杭時,他們三人雖有心維護,卻隻能助長寒檀的氣焰,讓他更加不肯放過何宗杭,因此三人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辱而無法施以援手,這回卻被汲妙一個照麵就解決了麻煩,還令寒檀投鼠忌器,不敢來尋釁滋事,他心中對汲妙感激想回報一二,三人也都理解。

  何宗杭本來也不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隻是他屢次被寒檀當著眾人的麵奚落折辱,尊嚴盡失,便越來越不愛說話。

  每次寒檀出了氣之後離開,何宗杭都會被同門嘲笑很久,他開始也為自己爭辯過反駁過,但隻要他一開口辯解,便會有更多刻薄難聽的嘲諷在等著他,次數長了,他便也不再同人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