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應對之策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21 08:16      字數:4652
  公冶尋稷根本不顧月濃的掙紮,抬腳便要離開,卻是被離幸一句話給停下了腳步。

  “殿下是想要她死嗎?”離幸看著公冶尋稷如此這般模樣,眉眼清冷,看不出任何一絲喜怒來,隻是淡粉色的嘴角微微上揚,雲淡風輕的模樣說著最為刺激人心的話。

  果不其然,離幸話音剛落,公冶尋稷便轉過了身,一臉不可置信卻略帶驚訝的臉龐緊緊凝視著離幸,而公冶尋稷懷中的月濃聽到離幸這番話,似乎是停止了掙紮,眉眼低垂看著離幸,一副已然是明白了離幸話語中的弦外之音。

  “你說什麽?”公冶尋稷峨眉微蹙,瞳孔微縮,一寸一寸皆因為離幸的話而變得深邃了起來,緊緊凝視著離幸,似是想要聽到離幸口中的答案。

  離幸低頭彎唇笑了笑,隨即揚起一抹深深地笑容來,一副意味深長地模樣毫不避諱地看著公冶尋稷,目光卻是落在了月濃身上,不過也是一瞬,便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公冶尋稷的,嘴角輕佻,道,“恒王殿下若是將月濃如此帶回曲華流川,恐怕不出一個時辰整個蘭陵皇城的人都會知道咱們英明神武的殿下懷中竟然抱了一個小小宮女!恐怕會惹來閑言碎語,議論紛紛!恒王殿下確定還要如此堅持嗎?”

  公冶尋稷的神情緩緩收斂了下來,雙眸之間的陰沉卻是一寸一寸開始盤旋蔓延了起來,容不得半分沙子的模樣,公冶尋稷自然是能夠明白離幸的擔憂,但是或許是因為公冶尋稷天之驕子的身份,一貫的優越刺激著公冶尋稷的神經。

  “本王不在乎流言,況且流言止於智者,更何況離大小姐這般驚才絕豔之人自然不會相信這小小的流言!”公冶尋稷卻是有些不可鬆口,即便是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會帶來的流言蜚語,卻是從臉上看不出半分擔憂來,隻是覺得劍眉星目一般。

  被公冶尋稷抱在懷中的月濃,麵色一白羊,緊咬著嘴唇,一副難於啟齒的模樣,可是月濃為了自己不掉下去習慣性地摟住了公冶尋稷的脖子,而兩人此時的模樣更是曖昧至極,若是見到的人不會浮想聯翩倒真是難如登天。

  離幸淡淡地瞥了月濃一眼,觸及到月濃的臉色慘白之時,眸色微微暗了幾分,幽幽道,“想必恒王殿下是碰到月濃姑娘傷口了,還是先把她放下來吧!這其中的曲折相信待離幸輕輕一說,恒王殿下這般睿智之人定然是一眼便能明白的!”

  離話音剛落,公冶尋稷不免瞳孔一縮,透露出些許慌張,急忙看向懷中的月濃,輕聲道,“沒事吧!”

  月濃低垂著眉眼,根本不去看公冶尋稷的眼神,隻是有些不自然地緩緩開口,“殿下還是聽離大小姐的,先放奴婢下來吧!”

  見月濃這副樣子,公冶尋稷也不好再過多堅持,峨眉微蹙,眉心之間仿佛已經擰了一個“川”字,隻能彎腰將月濃小心翼翼給放了下來,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無不再透露出公冶尋稷的小心翼翼和深情。

  “謝殿下!”終於從公冶尋稷懷中回到地麵的月濃,此時心中竟然濃濃地鬆了一口氣,卻又是隻能連忙朝公冶尋稷微微頷首道。

  離幸如此,才出重新看向公冶尋稷,麵色如常透露出幾分疏離,才繼續接著緩緩說道,“流言與我無關,我定然是不在意流言的。而恒王殿下這般聰明睿智之人自然也不會在意流言,這流言至始至終傷害的不過是月濃姑娘一個人而已!”

  離幸頓了頓,眉眼輕佻看著公冶尋稷,似是再給公冶尋稷提示一般,眸中似是閃過一抹微光,不過是希望公冶尋稷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公冶尋稷觸及到離幸眼神之時,卻突然被離幸的話語一驚,有些怔愣漆黑的眸子緩緩移到了一旁月濃身上,卻隻見月濃低垂眉眼,根本一個眼神都吝嗇得不給自己,公冶尋稷知道這是害怕與疏離。看到這,公冶尋稷心中莫名地煩躁了起來,似是盛著一汪怒氣,需要急於釋放,而這怒氣自然是不能對家世高貴的離幸,也是不能對心上之人月濃,自然能夠承受之人恐怕除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婢女也沒有其他人。

  “恒王殿下是皇上的皇子,且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而月濃姑娘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小小婢女,流言一旦傳出,難不成別人會真的以為是恒王殿下一直糾纏著月濃姑娘不放嗎?所有的人都隻會以為是月濃姑娘狐媚勾引,這等難聽之話相信恒王殿下心中也是心知肚明,自然不需要我來多說了吧!”離幸深深地看了一眼公冶尋稷,又輕睨了一旁的月濃一眼,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回公冶尋稷身上,眸光瀲灩的眸子肆意打量,盛滿著清冷與淡漠,好似一番話到了離幸口中便是顯得那麽漫不經心。

  “我喜歡她本就是我的事,與她無關,自然該承受的也不該由她,那些都應該降臨在我身上!”公冶尋稷聽著離幸的一番話,顯然是將離幸的話給聽了進去,但是這深情之人的固執己見是最難以改變的,便如同公冶景行一般。公冶尋稷話雖然是對離幸說的,可是那炯炯有神帶著深情地雙眸卻是放在月濃身上,緊緊地凝視著,這番話便好似以另一種方式對著月濃緩緩說了出來罷了。

  公冶尋稷話語剛落,眾人難免一驚,頂多不過是因為公冶尋稷護著月濃,不過是那圖一時新鮮罷了,畢竟月濃也是生得一副極好的模樣,食色性也之人不在少數,而公冶尋稷自然也不會成為那極少之人。

  月濃心中一驚卻也一緊,不假思索忙抬起頭掀起了眉眼看著公冶尋稷,靈動晶瑩的眼神正好對上公冶尋稷那漆黑幽深看不見深底卻又是帶著深情的雙眸,而公冶尋稷的雙眸裏麵早已盛滿了深情,仿佛要溢眶而出。月濃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喉嚨有些發疼,心中的驚訝卻是僅僅也是對於公冶尋稷的話罷了。

  隨即,稍縱即逝,月濃瞥開了眼,雙眸之中閃過幾分不自然,透露出濃濃地躲閃,不敢與之四目相對。

  公冶尋稷的雙眸之中湧現一抹落寞,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語。

  “恒王殿下身份如此高貴,一向不近女色,如果突然傳出恒王殿下對一宮女深情至此,不知是該傳為一段佳話呢!還是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呢!想必那盛華宮的蕭貴妃娘娘,恒王殿下您的母妃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知道會不會如恒王殿下這般從容淡定呢!若是讓您的母妃知道她最為喜愛的兒子居然在流言蜚語之中落下了一個貪花好色之名,恐怕不知道恒王殿下該如何去解決這場風浪!”

  離幸的嘴角揚著一絲淺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卻是在用最溫柔地語言說著最令人擔驚受怕的話,可無論如何離幸說得也是事實出。寵冠後宮的蕭貴妃怎麽允許自己這麽尊貴的兒子又侍女有染!

  公冶尋稷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特別是當離幸提起蕭貴妃時,公冶尋稷的眸子不免出現一抹驚訝與惶恐,雖說知子莫若母,但是相信公冶尋稷作為人子也是最為清楚蕭貴妃的心思的。

  “你什麽意思?”公冶尋稷陰沉著雙眸,朝離幸緩緩開口,似乎是帶著幾分不經意之間的森冷。

  離幸看著公冶尋稷這副依舊是不死心的模樣,眸眼難免微動,閃過一絲幽光,倒是那彎彎的柳葉眉不禁輕佻了起來,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有打量緩緩開口,“殿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殿下如此聰慧豈會不知道臣女話中是何一時!既然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將話與恒王殿下您說得更明白些!貴妃娘娘是多麽傲氣的一個人啊,而您作為她膝下唯一的孩子自然也是寄托了貴妃娘娘全部的希望與看重,若是貴妃娘娘知道自己最為引人為傲的皇子居然被一個小小宮女給牽製住了,讓一個小小宮女影響了恒王殿下您的心智,不知道貴妃娘娘該如何好生招待您身邊這位月濃姑娘呢!”

  離幸之所以願意浪費那麽的口舌去與公冶尋稷說這些,並不是因為公冶尋稷不懂而再三解釋,而是離幸不希望月濃這麽簡單的一條命便活生生死在了這場輿論的漩渦之中!

  公冶尋稷雙眸緊緊凝視著離幸,似是想要從離幸的眼中看出什麽來,而離幸卻也是毫不猶豫地對上公冶尋稷的眼神,雙眸之中似乎是隱藏著一抹深深地打量。

  而一旁的月濃卻是半抿著唇不說話,麵色卻是極為平靜,很顯然離幸要說的話便也是月濃要說的話,而月濃心中一直所忌憚的便是這樣一件事,而對於公冶尋稷開口的話,很明顯離幸才是這個最為合適的選擇。也才能最大限度地引起公冶尋稷的忌憚和思慮。

  “還是恒王殿下自以為能夠在貴妃娘娘強權之下,深宮之中保住月濃姑娘呢!若是恒王殿下做不到,那麽越少人知道,那麽月濃姑娘便是最為安全的。殿下如此聰慧,自然是明白在下話中的意思,不需要在下多言的!”離幸看著公冶尋稷較之為有些複雜的眼眸,離幸便知道她所說的話公冶尋稷是聽進去了的,而恰恰離幸也是知道公冶尋稷會忌憚自己所說的話。

  離幸彎唇似乎擔心用力不夠猛,再次朝公冶尋稷緩緩開口,那眸光瀲灩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將其自己掩飾得極好,而離幸這麽做,卻也是不僅僅是出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月濃似是抬起雙眸看了離幸一眼,似是再傳達月濃心中的感激,離幸清冷的眸眼淡淡一瞥卻是笑而不語,不以為意。

  在一旁觀戰了許久的碧色卻是無意之間淡淡地看了公冶尋稷一眼,眸色極為複雜,一抹意味深長縈繞著,而碧色自然也知道離幸話中的忌憚,隻是她希望公冶尋稷也可以能夠明白的,不必為了月濃一個人而去掀起更大的風波。

  良久,公冶尋稷才緩緩開了口,似乎是有所妥協,隻是有些艱難地扯出聲音來,“離小姐說得不無道理,倒是,倒是我欠考慮了!”

  離幸看著公冶尋稷似是有些落寞的雙眸,眉眼一頓,隨即,稍縱即逝,扯出一抹淺笑來,一副雲淡風輕地模樣緩緩開口說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若是換做其他事情,恒王殿下定然是要比在下想得更為周到!”

  離幸說了這麽多的話,句句都是在提醒著公冶尋稷,自然也需要場麵話的客套,況且雖說倨傲卻也不是那般不知趣的人兒。

  公冶尋稷微微扯出一抹淺笑來,淡淡道,“離大小姐客氣了!”隨即,公冶尋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緩緩看了看身邊的月濃一眼,隨即又重新看向離幸,麵色收斂了幾分,死似是還透露一抹異樣來,“今日的事我還未謝過離小姐,若不是離小姐今日及時趕到護著她,還不知道這群宮女當如何過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恒王殿下饒命啊!”地上的頌敏等人連忙出聲磕頭求饒了起來。

  離幸輕輕咳了一聲,地上跪著的宮女便又立馬噤了聲,她們知曉離幸的身份,自然是要敬畏害怕的,畢竟誰讓離幸是如同皇子一般的存在,影響力根本不會比公冶尋稷差。

  離幸的輕咳和宮女的噤聲倒是讓所有人不免眸子輕頓。

  “恒王殿下言重了,在下正好碰巧路過!”離幸掃了一眼眾人,這才緩緩開口,極其輕淡的模樣。

  “這些人殿下打算怎麽處置?”離幸頓了頓,眸色輕佻接著向公冶尋稷尋問對這些宮女的安排,而地上的宮女聽到離幸這番話時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公冶尋稷眸色中湧上一抹淩厲,麵容冷峻陰沉,似是有雷霆之怒的風範,涼薄地淡紅色嘴角輕輕揚起一抹譏諷,緩緩開口,“這些不知死活之人竟然敢動我的人,那麽便要做好承受一切代價的準備!”

  離幸聽著公冶尋稷的一番話,卻是笑而不語。

  而這話落在一旁的碧色和月濃耳中那就是變了味的,不得不說這公冶尋稷也真是不管不顧,極其明目張膽,沒有一絲一毫的收斂,但是卻是這樣的深情才能讓人為之一顫。

  “殿下,此時若是處置了這些人,恐怕貴妃娘娘那會聽到消息!怕是,怕是會對月濃姑娘不利!”碧色走上前一步,緩緩朝公冶尋稷屈膝行禮,一副極為恭敬不卑不亢地模樣,緩緩出聲,而碧色的一切作為都隻不過是為了公冶尋稷,這一出發點自然是沒有去懷疑的。

  果不其然,公冶尋稷的麵色倒是應為碧色的一番提醒越發陰沉了下來,極其難看的臉色。

  離幸卻是不以為意發出一聲輕笑,隨即,晶瑩靈動的眸子輕閃著,淡粉色的嘴角緩緩上揚似是早已有了應對之策,隻聽得離幸緩緩開口,“今日之事之所以忌憚不過是因為貴妃娘娘,而且恒王殿下與月濃姑娘的事知情人不多,想必碧色姑娘也是個守口如瓶的,隻要解決了這些宮女,那麽今日之事便不會被傳開,也不會引起什麽流言蜚語,殿下倒是大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