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太後召見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63
  “李家若是還能如從前,也不至於如今這般,護不住自己就算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住,要這樣的母親用來作甚!”蕭宛知想起當初那趾高氣揚的李氏不由得鄙夷出聲。

  雲柳頓了頓,麵露幾分難色,才緩緩說道,“高夫人也是個心高氣傲的,李夫人在高夫人手中自然是不好過的,誰讓李夫人占著一個原配的名號呢!況且,高夫人就盈袖小姐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不希望綿錦小姐風頭蓋過盈袖小姐的!”

  “想當初李氏何等高傲,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本宮都還曆曆在目,自以為高人一等,倨傲非凡。如今卻也落得這般下場,隻是沒有想到李氏這般心性高的人倒也能生出綿錦這丫頭這般端莊守禮的姑娘來!”

  蕭宛知輕揉著太陽穴,一邊揉著一邊緩緩出聲說道。

  “當初李氏是挺倨傲的,可是如今這十來年也是吃了不少苦,倒也算是報應了!”雲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接著話,雲柳自然是知道李氏與蕭宛知有過節的,自然這說話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些。

  “其實,說來李氏也是為蕭家生了嫡子的功臣!”蕭盈知卻突然想起自己那唯一的侄子,正是出自於李氏的腹中。

  見提起蕭家之子,雲柳連忙在一旁接上話來,“如今老太爺可就大公子這麽一個孫子,大將軍也就大公子這麽一個兒子了。”

  “誰讓高氏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見下個蛋,就算是是下了一個蛋,也隻是一個女兒,連這李氏都不如,好歹李氏給蕭家留下了一份血脈。”如今說來,蕭宛知更加有些鄙夷出聲,話中盡是對高氏的譏諷與不滿。

  “高夫人生盈袖小姐時傷了身子,恐怕也沒有這個福分替蕭家傳宗接代了。不過幸虧還有大公子,也是老太爺和大將軍的一個希望!”

  雲柳在一旁緩緩說道,眉眼輕挑。

  蕭宛知聽此,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說來,懷安去幽州也快有六年來了吧!”

  “是!娘娘好記性!大公子十歲便去了幽州曆練,如今細算了也有六年了!也是長大成人了!”雲柳在一旁出聲附和道。

  蕭家嫡子,李氏所出,蕭懷安,十歲前往蕭家兵權固守之地幽州曆練學成。

  對於蕭家唯一的血脈,蕭宛知也是看重的,麵色也好了那麽幾分,紅唇勾起似是有一絲愉悅,緩緩出聲說道,“本宮還記得懷安這孩子倒是個討喜的,生下來便送到了母親那養著,後來母親離了人世,懷安便也到了父親膝下,在後來,懷安便去了那遙遠偏僻的幽州。這麽多年,本宮倒是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現在想必是長大了許多,怕是回來,本宮都不敢認了!”

  雲柳在一旁露出淺淺地笑容來,倒是中規中矩,“想必大公子也是惦記著娘娘您的!”

  “轉念一想,本宮倒是慶幸當時母親的抉擇,幸虧將懷安養在了父親和母親身邊,若是放在李氏身邊豈不是要教養出一個懦弱無用之人!”蕭宛知想到別處去,不免冷哼了一聲。

  “大公子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精通兵法,也是個進退有度,處事不驚的,相信以後定能撐起蕭家的門楣!”雲柳在一旁連忙奉承道。

  隻是這話落在蕭宛知耳裏,便是換了一種異樣。蕭宛知輕佻著眉眼,輕睨了雲柳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懷安離家早,你怎麽知道他能夠撐起蕭家的門楣呢!”

  雲柳眸色一頓,似乎也未曾料到蕭宛知會抓住這個細節不放,隨即,眼中的暗光稍縱即逝,連忙笑著奉承道,“在老太爺和老夫人膝下教養過的孩子自然是能夠撐得起蕭家的門楣的!”

  蕭宛知不以為意地彎唇一笑,似乎是很滿意雲柳的回答,有些倨傲地回了一聲,“那是自然!”

  雲柳隻能附和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替蕭宛知捏著腿。

  漸漸地,兩人的說話聲在黑夜之中緩緩掩蓋。

  又是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宮裏來了傳話的人說是太後娘娘請丞相府嫡女離幸進宮說話喝茶。

  離幸現在正是被寧氏禁足的時候,既然宮裏傳了話出來,寧氏自然也不會把著人不放,隻是喚了人遣離幸來摘星樓走一遭,交代幾句,也好體現出寧氏當家主母的威嚴。

  “母親!”離幸緩緩朝離幸屈膝行禮,倒是恭恭敬敬,不卑不亢的模樣。

  離幸在濯塵園便是先得到了消息,是梳洗打扮,換了衣服才過來的。

  一身藍粉色繡紋錦繡襦裙倒是氣質出塵,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彎彎的柳葉眉下是那靈動幹淨的雙眼,雍容華貴的氣質渾然天成,站在那,便能夠吸引眾人視線,隻覺熠熠生輝。

  “太後娘娘傳你進宮,記得謹言慎行,不可由著自己性子來,太後娘娘說什麽皆不可反駁,知道嗎?”

  寧氏細細地打量了離幸一番,對於離幸今日的裝扮倒是挺滿意的,隨意交代幾句,並沒有言語上過於刁難。

  “是!女兒知道!”

  寧氏性子雖冷,對離幸更是不冷不淡,但是離幸也從寧氏的話中聽出了滿滿的關懷,麵色倒是好看了些許,卻還是壓製著心頭的悸動,緩緩開口。

  其實,離幸也不是第一次被傳召進宮了,而被傳召進宮,寧氏還要特地叮囑離幸這可是第一次。其實,因為上次離幸在宮道上被冷宮的於美人給驚到了,寧氏這才不得不多囑咐離幸兩句,因為寧氏很清楚那次的事情便是太後的手筆。這才要特意叮囑離幸不要違抗昭裕太後的話。

  雖說都是有血脈的,但是人家終是怎麽說也是太後,君臣之間總是要分得清楚。

  “那去吧,記得同太後說完話便早些回來,別誤了時辰!”寧氏看了看離幸緩緩出聲,眸眼之間似是含著一層擔憂。

  “是,女兒知道了!”離幸朝寧氏緩緩,行了一禮,準備退下,卻隻聽得傳來離義天沉穩成熟的聲音。

  “也不必那麽著急,阿幸同宣清公主交好!正好也可以去同宣清公主說說話,你同她最是要好,正好也待在府中憋了那麽幾日,正好放鬆一下!”

  離義天正好從書房那邊趕了過來,正好趕上離幸將要走的時候。

  離義天走了過來,很是慈愛地拍了拍離幸的頭,隨即一撩袍子坐在了寧氏身邊,笑意盈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而離義天話一出,寧氏的臉色便沒那麽好看了,什麽叫做在府中憋悶了那麽久,離義天這不是變著法的再說寧氏禁足離幸的事嗎?

  如今說得直接,寧氏自然是不喜的。

  “是!多謝父親!那女兒便先告退了!”

  看到離義天,聽著離義天一番偏愛的話,離幸的笑意不免濃了許多,笑意盈盈的模樣,倒是也染滿了眸子。

  離義天輕斂著笑容,應了一聲,“快去吧!”

  離幸走後,離義天抬起手想要將寧氏摟入懷中,手都才伸了過去,便隻聽到寧氏氣鼓鼓的一句。

  “別碰我!”

  而屋內的人也不知什麽時候全都退了下去。

  “生氣了?”離義天忙打量著寧氏的臉色,將頭湊了過去,一副極其狗腿討好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眉眼卻是還含著淡淡地笑意。

  寧氏沉默不語,隻是有些幽怨地看了離義天一眼。

  “好了,別生氣了嗎?我錯了還不行,還請夫人饒命啊!”離義天忙向寧氏撒起嬌來,離義天雖是不惑之年,卻未曾有半分格格不入。

  而寧氏雖然便是板著臉色,沉默不語,但是卻可以從寧氏的嘴角中看出淺淺地笑意來。

  而兩人的身影也漸漸隱在了那摘星樓之中,想必也可以想像得出當初年少時的寧氏和離義天或許怕也是羨煞了眾人,郎才女貌,一對佳偶天成。

  驕陽有些濃烈,入秋的寒意倒還是存在,感覺不到燥熱。

  深宮紅牆,牆內的一隻落櫻正好伸到了那紅牆外搭著,淡藍色的天空,雲卷雲舒,深宮紅牆給天空暈染上了一層淡淡地粉色,如那粉色的瓷釉一般。吹著入秋的風,聽那耳畔刮過卷起落葉的聲音。

  “臣女離幸參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離幸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鳳座上的昭裕太後行禮,匍匐於地,一副恭敬卑微的模樣。

  而跪在離幸身後的便是寧氏指派到離幸身邊的婢女環兒。

  昭裕太後坐在上麵,儼然一副居高臨下地模樣,雍容華貴,渾然天成,見離幸恭恭敬敬行完禮,昭裕太後這才未曾收斂地露出一抹和藹的笑意來。

  “快起來吧!”

  “多謝太後娘娘!”得到昭裕太後首肯起身,離幸匍匐著身子拜謝才緩緩準備起身,環兒先離幸一步起身,連忙上前去攙扶離幸。

  這是離幸第一次帶環兒進宮,也是環兒第一次進宮,第一次麵見太後,對於婢女來說這可是一個無上的殊榮。能夠見到皇上太後,那可是莫大的榮幸,對於宮外的婢女來說更是一種極大的殊榮,環兒不得不步步留心,事事小心,連眸子都不敢多眨一下。

  “快坐吧!”昭裕太後一副和藹和善的模樣看著離幸,盡是慈祥的笑容,忙笑著說道,還伸出手來朝離幸擺了擺。

  “是!臣女多謝太後娘娘!”

  離幸露出一抹端莊得體的笑容,先朝昭裕太後拜了謝,才緩緩坐了下來。離幸在公冶景行麵前在怎麽放肆,在昭裕太後麵前自然是要收斂起全部的情緒,一個女人能夠成為皇後,在坐下太後的位子,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離幸倒還沒有那個能力能在昭裕太後麵前放肆。

  “幾月不見,離丫頭出落得越發水靈了,跟個剛打骨朵的花一般!看著便讓人喜歡!”昭裕太後那“慈愛”的眼神在離幸身上肆無忌憚打量,透露出濃濃的滿意之色。

  而離幸倒是不敢有一絲放鬆,依舊是掛著那得體大方的笑容,隻是未曾從眼中捕捉到一絲笑意,謙和道,“太後娘娘過譽了!臣女蒲柳之姿能夠入太後娘娘的眼是臣女的福氣!”

  昭裕太後自然是疼愛寧氏和離幸的,隻是這份疼愛也是先建立在不觸碰昭裕太後任何利益權勢的相撞上。

  而離幸對昭裕太後向來也是尊敬的,好歹昭裕太後按照血緣來說也是離幸的嫡親姑祖母。但是,上次的事情一過,雖然對離幸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但是離幸卻不免升起了幾分警惕性的防備。

  “你謙虛了,若是你都是蒲柳之姿,那這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對於離幸的謙虛,昭裕太後是笑著反駁的,隻是那眼中湧現出來的濃濃的微光雖然在下一刻轉瞬即逝,可是卻沒有逃過離幸的雙眼。

  離幸也連忙笑著附和道,“太後娘娘嚴重了,倒是太後娘娘鳳儀萬千,風韻猶存,猶如牡丹一般雍容華貴,便是連那花開時節動京城的牡丹也不及太後娘娘一身貴氣!”

  雖然話中是濃濃的奉承,可是細細看去,卻從離幸的眼中臉上卻是看不出半分奉承之意。

  人都能一眼看出對方的奉承是客套還是真實,但是即便是客套的場麵話,依舊是每個人都喜歡聽這樣的奉承,自然昭裕太後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果不其然,昭裕太後掛在臉上的笑容越發濃了,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慣是個會說話的,嘴上跟抹了蜜一般!”

  離幸便隻是朝昭裕太後客套得體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算算日子,是不是明年離丫頭也到了及笄之年!”昭裕太後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來,露出一副疑惑急於求證的模樣,緩緩說道。

  離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心中卻有些不耐,麵上卻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得體地笑容掛著,緩緩說道,“太後娘娘記性可真好!明年冬天的最後一場雪時,臣女也便到了及笄之年!”

  “哦~還真是!過了及笄之年,可就是大姑娘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到那時你和太子的大婚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昭裕太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臉驚訝,隨即,稍縱即逝,還是扯到了所有最關心的事上。

  離幸眉眼一頓,心中卻是有些吐槽不已,隻能強忍著露出一抹嬌羞來,輕輕染紅了一場麵龐,有些含羞地笑道,“一切但憑太後娘娘和皇上做主!”

  “隻是臣女怕辜負了太後娘娘的期望!”轉念一想,離幸話音剛落,便有露出一副沉重之色緩緩說道。

  不得不說,一向是慣於清冷的離幸如今在昭裕太後麵前變起臉來倒是一絲違和都沒有,反倒是一副信手拈來得模樣。

  昭裕太後臉色暗了幾分,掛在臉上那慈愛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眼眸似是湧現一絲暗光,而那昭裕太後眼中盡是精明與算計,那絲微光倒是與之格格不入。

  “你這孩子最是了一句。

  離幸眼色微暗,心底不由得有些想要發出一絲冷笑,雖然離幸麵對的是曆經兩朝的昭裕太後,可是卻絲毫不遜色,離幸又豈會聽不出昭裕太後話中隱藏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