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多子多福,多生幾個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714
  離幸白皙如蔥段的手赫然挺立著幾道淺淺的紅痕,隻因手太過白皙,那紅痕便顯得尤為明顯,本就是養在深閨嬌貴的女子,自然是很少吃過這種苦。

  公冶景行緊緊凝視著離幸的手,眼神微暗,雙眸幽深,似是被濃濃的自責與內疚所覆蓋。這傷是方才離幸摸公冶景行臉時,隻因公冶景行太過激動,沉浸在離幸的轉化之中,一時竟然忘收了力道,抓著離幸的手不由得重了,公冶景行本就是習武之人,自然這手上的力道若沒有刻意的避讓是不會輕的。

  而若不是方才離幸發出驚呼來,恐怕公冶景行又要緊緊握著她的手,那紅痕雖然不重,但是或許便是因為喜歡離幸掉一根頭發,公冶景行也會心疼上好久,更別說這公冶景行親自造成的紅痕。

  看著公冶景行的目光,幽深昏暗,離幸擔心公冶景行因此責怪自己,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用了不少力氣。而公冶景行感受到離幸的掙脫,原本本能想要抓住,又擔心再次弄傷她,不得不鬆開了手,比起不舍公冶景行更不喜歡他放在心上的人受到一點點傷害。

  離幸忙用寬大的袖子微微遮住,麵上湧現幾分不自然和尷尬。

  看著離幸掩藏的動作,公冶景行不免先一痛,知道她是擔心自己自責誤會,那眼中心中升上來的便是濃濃的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

  “受傷了為什麽不說!”公冶景行見離幸這副樣子,不免心中升上一抹火氣,既是對自己的不滿,也是對離幸委曲求全的心酸,眉眼淩厲,沉聲開口。

  “不過是幾道紅痕,怎麽能算受傷呢!我雖十指不沾陽春水,但也沒有那麽嬌貴!”離幸眼神微暗,麵色幽深,神色平靜,看著公冶景行的樣子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公冶景行的怒氣,急忙解釋道。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離幸生怕公冶景行因為自己手上這些小小的紅痕而愧疚,急忙接著說道。

  “高安,傳禦醫來!”

  公冶景行沉默不語,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由得加大了聲音,眾人心中為之一顫,便是連高安也急忙走上前,有些惶恐的樣子,急忙說道,“是!”

  說完便急急忙忙要去傳禦醫。

  “等等!”離幸急忙喊住了高安。

  高安聽見聲音也頓下了腳步,看著離幸,等待著離幸的吩咐。

  離幸無奈扶額,隻能勸著公冶景行,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我真的沒事,這樣搞得我很嬌貴,一碰就倒一般,這點紅痕真的不算什麽,不必這般小題大做!”

  公冶景行卻看著離幸的紅痕,緊緊凝視,眼眸微深,“有我在,你隻需負責嬌貴就好,在我眼裏,隻要涉及你的事,都不是小題大做!”

  離幸:“……”

  不是說著手上的紅痕請不請太醫的事嗎?怎麽又扯到這些讓人受不了的情話來!離幸在心中不免嘀咕了幾句,卻又隻能耐著性子哄著公冶景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把我放在心上,但是請太醫真的沒有必要!”

  “還有呢!”公冶景行靜靜聽著離幸的話,幽深的眼神緊緊凝視著離幸的眼眸,看著她誘人的朱唇,傾城的容顏,公冶景行心頭悸動,不免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一動。

  離幸也是感受到公冶景行輕微的變化,不由得心上一慌,卻又是似有所惑地,一向聰慧的她實在不明白公冶景行說的“還有呢”指的是什麽,其實不隻是離幸不懂,便是連高安等人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得感歎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啊!

  “還有什麽?”離幸隻能輕聲說道,眼神有些淡漠,卻是掩藏得極好。

  公冶景行緊緊凝視了離幸一會,沉默不語,半抿著唇像是醞釀著什麽。

  離幸不由得心上一緊,等待著公冶景行的回答。

  “沒有!”公冶景行緩緩才吐出這麽兩字來,當真說惜字如金,讓人心上一沉,像是落重的無形的牆。

  離幸頓時有些無奈了,有是他說,沒有也是他說,那到底有還是沒有啊!既然公冶景行如此回答了,離幸也不想追問,隻能扯出一抹淺笑來以作回應。

  半晌,公冶景行卻看出離幸不太開心的臉色,忙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高興?”

  “沒,沒有啊!怎麽會不高興呢!”離幸心上一驚,忙扯出一抹笑意來,急忙說道,生怕公冶景行又多想了。

  公冶景行緊盯著離幸,離幸再從容的性子也受不了公冶景行如此凝視,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迎合著他的目光,好半晌,公冶景行才幽深地冒出這麽一句。

  “如果我哪裏說得不對,你不要生氣,你知道的我不會說話,你不要同我計較,好不好?”

  全場寂靜。

  公冶景行微低著頭,輕輕拉著離幸白皙的小手輕晃了晃,細小的聲音緩緩流出,露出一副極其委屈和小心翼翼的神色來,話語中還帶著濃濃的撒嬌,就好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眾人吃驚,不由得相視一眼,不敢相信這是太子殿下,可是卻又不得不相信,這人是活生生的人,若不是她們一直在,恐怕也要懷疑公冶景行被人調包了。

  離幸微怔,似是注意到眾人訝異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咳,反手握住公冶景行,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像是哄孩子一般,“那個,公冶景行,你別這樣,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生氣,真的!”

  公冶景行聽到離幸的聲音這才緩緩抬起了頭,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離幸,“真的?”

  離幸一愣,卻也隻能接著回答,“真的!”

  “那就好!”公冶景行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眸上染著濃濃的光芒。

  “殿下,這禦醫還需要傳嗎?”高安站在一旁,顫顫巍巍地上前,硬著頭皮大膽說道。

  公冶景行一個淩厲冰冷的眼神掃向高安,高安被怔得立馬低下了頭。

  “不必了!去把玉雪霜融膏拿來!”公冶景行一頓,看了看離幸,接著看向高安,冷漠出聲,公冶景行看得出方才離幸是因為請太醫的事才有些不高興的,好不容易哄好了,公冶景行既然不會再提。

  “是,老奴這就去!”高安連忙應聲,後退兩步,轉身快速離開,就好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

  “禦醫可以不用,但是你這傷還是得上藥,玉雪霜融膏藥效奇特,好得很快,這次可不能在拒絕了!”

  公冶景行轉頭看向離幸,一臉溫柔模樣,柔情仿若春水,輕聲說道,像是帶著濃濃的蠱惑一般。

  離幸一頓,淺笑,“都聽你的!”

  其實離幸不希望傳禦醫,不僅僅是因為太過小題大做,最重要的便是若是傳了太醫便是惹得人議論紛紛,離幸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流言蜚語,更不希望這樣的話傳到不該傳到的人的耳中。

  聽到這話,公冶景行滿意地露出一笑來,隻是在一瞬間離幸不由得看了看手上的幾道輕微紅痕,心裏不免嘀咕,這也算是傷嗎?

  很快,高安就把玉雪霜融膏拿來了,一個猶如掌心一般大的圓形瓷瓶,那白色瓷瓶還是上好的甜白釉所製,刻著淡淡的紋路,一時倒看不出是何模樣,試樣倒是與東闕有所不同。

  “殿下,玉雪霜融膏到了!”高安小心翼翼將那小白瓷瓶放在桌上。

  公冶景行伸出手將那蓋子打開,鼻間便可以輕輕嗅到一股清涼薄香的氣味來,很是讓人提神醒腦,純白色的膏狀倒是晶瑩剔透。

  公冶景行伸出手指輕輕地抹了抹,然後拉過離幸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輕輕地抹在離幸捏出紅痕的地方,輕輕推開。

  “疼嗎?”公冶景行突然抬頭看向離幸,剛好對上離幸清冷淡漠的雙眸,公冶景行有些一愣隨即轉瞬即逝。

  離幸忙扯出一抹笑意來,“不疼!”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隨即低下頭細心地為離幸推著藥。

  “這玉雪霜融膏應該不是東闕的東西吧,我從未聽過,看起來挺好的,抹在手上也是冰冰涼涼的!”

  離幸不由得方才心中一陣打鼓,轉動著眼睛,急忙找出其他話題來,隻能說著這玉雪霜融膏。

  公冶景行抬頭溫柔地看了離幸一眼,彎唇一笑,隨即低頭,涼薄卻又不失柔情的聲音緩緩流出,“這是邊疆部族所鮮上來的一種擦拭傷口的藥,在邊疆很是珍貴奇特,聽說對於傷好得極快,不過也隻有這麽一小瓶,我看倒是真的不錯,你看你的手!”

  公冶景行滿意一笑,微微抬起離幸白皙的手,離幸似有所惑低頭看去,那手上方才的捏出的紅痕早已黯淡了許多,有些根本都已經看不見了,這效果讓人不禁感歎。

  “這麽神奇啊!還真的沒有了!”離幸一向清冷從容的雙眼也忍不住湧現濃濃的詫異,不由得出聲驚奇。

  公冶景行看著離幸這副樣子,不由得彎唇不羈一笑,緩緩將蓋子蓋好,然後放進盒子裏,朝站在不遠處的落蘊招了招手。

  離幸見公冶景行的動作有些不解,看向落蘊。

  落蘊突然被公冶景行點到,心中不由得一慌,不過好歹也是跟著離幸見過大場麵的人,自然不會如此便露出什麽慌張來,隻能大著膽子上前,朝公冶景行緩緩屈膝行禮,微低著頭,倒是恭敬規矩。

  公冶景行將那玉雪霜融膏遞給落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落蘊。

  落蘊忙接了過去,眼神訝異,隨即轉瞬即逝,好生收起,隨即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其實,你不必給我,你留著便好,我幾乎不會受什麽傷,倒是你,效果如此好,應該給自己留著!”離幸知道公冶景行的用意,心思一頓,忙出聲說道。

  公冶景行彎唇一笑,溫柔繾綣,輕聲細語,像是春風拂過水麵,“我不用,你留著便好!姑娘家不是最愛美的嗎?看它方才的效果,對於祛疤挺好的,你好生留著用!”

  離幸淺笑,沉默不語。這玉雪霜融膏看起來很是珍貴,整個偌大的東闕才有一瓶,也不得不說這永帝也真是寵愛公冶景行,這麽好的上藥東闕是沒有的,可是邊疆部族一上貢,永帝便賜給了公冶景行,說來也是對這個兒子極度的偏愛。永帝偏愛公冶景行,可公冶景行卻又偏愛離幸,兜兜轉轉還是為情而來。

  倒是公冶景行接著說道,“這邊疆部族倒是忠心!”

  “邊疆部族?是牧雲部族嗎?”離幸聽公冶景行如此怪異地來了這麽一句,似有所惑,眼眸中閃過一絲思慮的微光,輕聲說道。

  牧雲部族。東闕邊疆三大部族之一,名曰牧雲,其他兩大部族分別是流江部族和殷邁部族,牧雲部族是三大部族中兵力最弱的,但是也是最神秘的。牧雲部族曾是三大部族之首,國強兵力,曾帶領流江部族和殷邁部族攻打東闕,導致東闕城池失守,後來便是由寧國公寧易山和丞相離義天共同平反,一舉奪回城池,將邊疆部族打得落花流水,直逼牧雲河處。

  三大部族就此投降,不知為何原因,牧雲部族突然一落千丈,被流江部族和殷邁部族欺壓,隻能退居牧雲河處,小心生存,休養生息。多年來,牧雲部族便轉換思想討好東闕,對東闕忠心耿耿,以換得東闕的庇護,也是這樣牧雲部族才能安然生存。

  公冶景行看著離幸,微微點了點頭,“這牧雲部族自從十八年前一戰後便費盡心思討好東闕,以獲得東闕的庇護,而北衡虎視眈眈,我東闕自然是要將三大部族握於手中,終於才能避免北衡有其他心思!”

  “這牧雲部族倒也是能屈能伸,不愧曾為三大部族之首,想必那牧雲部族的首領也是個英傑聰慧之人吧!”離幸聽著公冶景行的話,慢悠悠地來了這麽幾句,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

  “嗯,牧雲部族的首領倒是個極其聰慧的,如今也不過剛過不惑之年!”公冶景行凝視著離幸,小心地為她解釋著,不管不顧,沒有絲毫避嫌的意思。

  “不惑之年?”離幸不免有些驚訝,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麽,出聲問道,“那他是否有子嗣!”

  “有,而且很多,牧雲首領兒子眾多,已有十之二三,聽說上個月又多添了一個!”公冶景行平淡出聲,像是再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離幸輕笑,倒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來,清冷淡漠的聲音緩緩流出,“那麽多兒子,那豈不是女兒也少?”

  公冶景行卻是輕笑了一聲,緩緩出聲,“不,相反女兒比兒子還要多,這個牧雲首領倒是一個愛國愛民,又富有治國之道之人,但是卻也是個風流性子,身邊嬪妃無數,恐怕整個牧雲的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是入了那牧雲後宮,自然生的也就比較多了!”

  “如此一來,多子多福也是好事!”不過將來首領之位相爭恐怕也是風雲詭譎,明爭暗鬥,想必又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自然這句話離幸隻不過是在心中輕想,沒有說出來,畢竟公冶景行和公冶尋稷也是會存在這一番明爭暗鬥。

  公冶景行輕笑,眼眸一動,閃過一絲狡猾和邪惡,伸出手摸了摸離幸的頭,輕笑,“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多生幾個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