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四時景定情,寧國公撞破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19      字數:4214
  同樂宮裏,公冶景行和離幸兩人獨處感情升溫,看著讓人賞心悅目,情動,風動,那四時景開得如此絢麗。

  而寧國公府謙園這邊,寧暮起和公冶舒窈也是俊男靚女,你儂我儂,竟有些羞意。

  兩人對麵坐著,吃著那寧暮起上好的荷花骨朵做的點心,淺淺笑著,隻見寧暮起一往情深地看著公冶舒窈,見她的嘴角粘上了糕點的細微粉末,於是便伸出手指腹輕輕觸碰她的粉唇,替她擦去。寧暮起見公冶景行霎時怔住的眼神,有些尷尬地伸回了手,解釋道,

  “見你嘴角上沾了粉末,替你擦去!”

  公冶舒窈露出微微一笑,輕聲“噢”了一句。

  突然寧暮起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對她說道,眼中帶著濃濃的柔情和淺笑。

  “走,我帶你去後院看個東西!”

  “什麽!”公冶舒窈有些疑惑。

  可還未等公冶舒窈將話說完,寧暮起便說著便起身拉起她的手往後院走去,公冶舒窈也隻能趕緊起身任由他牽著走到後院。

  兩人來到後院,看著後院的綠植,假山,池水,裝飾,公冶舒窈有些眼前一亮,方才謙園前院已經足夠驚豔,可這後院的花草樹木並不遜於前院。

  後院的景色深深吸引著公冶舒窈,公冶舒窈不免發出一絲讚歎。寧暮起轉頭看向公冶舒窈吃驚的眼神,便知她喜歡,又拉著她繞道假山後麵,那裏栽種著一棵半人高的四時景,是公冶舒窈喜歡的。

  公冶舒窈看見眼前的四時景,這棵四時景雖不大卻是極好的,公冶舒窈往前走了兩步,眉眼帶笑,伸出手摸了摸那隻開得略微點星幾朵的四時景,像極了公冶舒窈和寧暮起眼中的星星。

  寧暮起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喜悅的模樣,麵上帶笑,眉梢盡是喜色。

  公冶舒窈喜悅之餘,轉過頭看著寧暮起,輕輕詢問道,

  “這是你種的嗎?”

  寧暮起走到她的身側,勾起嘴角的一絲輕笑,緩緩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對,我特地命人從江南挑了最好的一株小苗日夜兼程送了上來。剛到,我便將它栽種在了後院,一個多月的時間,它已適應了這裏的土壤,長得很好!”說著,寧暮起突然帶笑的眼睛變了變臉色,頓了頓充著溫情的聲音,接著說道,“知道你喜歡,特地種上,等以後你便可以天天看它了!”

  寧暮起的話讓公冶舒窈的臉上出現一抹微紅,嬌羞之餘是暖暖的笑容,寧暮起的意思她懂,頓了頓,有些奇怪地問他道,

  “一個多月,那豈不是你我第一次宮中相見後你便……!”

  接著公冶舒窈沒有接著說下去,麵上是紅光滿滿,羞澀不已,她一個女孩子有些事,有些話不是那麽直接能說出口。

  寧暮起低聲笑了笑,覺得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隨即大方地承認道,

  “對,你猜得極對!宮中的第一次相見過後我便命人去尋來了四時景,幸虧江南那邊的人得力手腳快,不然你今天可見不到這半人高的四時景。我這人特別信眼緣,這不見麵後便讓人去打聽你有什麽喜愛的,聽聞同樂宮的四時景是你最為喜歡的,那在下隻有親手栽種才能見其心意!”

  聽著寧暮起的話,公冶舒窈嘴角掛著笑容,眼神眨了眨,如水波蕩漾,碧海連升一般。見公冶舒窈的淺淺笑意,寧暮起勾了勾嘴角,眼神流露出一抹暗光,隨即寧暮起大膽地上前,伸出手從身後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纖纖細腰。公冶舒窈輕咬著嘴唇,從寧暮起攔住她的腰,她的整個神經便都緊了,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彈。

  寧暮起輕輕靠近她的頭,微微抵著她的左肩,隻聽得他的聲音緩緩從耳側道來,如手指劃過琴彈出的琴聲一般沁人心脾,令人聽著心生悸動。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將來我要娶的妻子會是什麽樣的,那日,我在宮中初見你,我便知我想娶的妻子便該是你這樣的!”

  寧暮起溫柔地說著,勾起的嘴角暖滿滿,眼中盡是濃濃的愛慕之意,令人沉醉。公冶舒窈被他抱著,神經緊繃,聽到他的這句話時便瞬間化作春水,低垂著眉眼裏帶笑和那一絲絲幸福。

  “所以,這棵四時景便是特地為我的妻子所種。想著,等到她與我成親,嫁入了寧國公府,便可以也日日看到她所喜歡的四時景。舒兒,你願意做那個人和我一起看著這棵四時景慢慢長大至垂垂白首嗎?”

  公冶舒窈勾著深深喜悅的嘴角,麵對心儀兒郎的深情款款,她不在扭捏,這次,她要落落大方地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我願意。公冶舒窈動力動身子,寧暮起微微鬆開了她,公冶舒窈轉過身,溫柔的看著寧暮起,勾起濃濃的笑意,清靈的聲音緩緩流出。

  “我願意!”

  寧暮起一直在等待著公冶舒窈的回答,心中不由得一緊,咽了咽幹涸的喉嚨,手心似是有一層薄薄的汗水,這便是緊張所致。如果離幸看到這一幕,恐怕看到寧暮起這副樣子,會忍不住出言調笑於她。不過寧暮起終是聽到佳人的回答,在聽到公冶舒窈說的那句我願意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露出開心的笑容。

  此時再多的話好像都變成了無言,寧暮起握著公冶舒窈的手,兩人深情地看著對方,臉上盡是幸福的笑意。

  可天公不做美,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一片,翻湧著黑雲。隨即而來,便是急速而下的雨滴,寧暮起連忙抬手擋住公冶舒窈的頭,拉著她朝內殿跑去,這一刻,即便是淋著雨,兩人也是開心的,那毫無顧忌掛在嘴角的笑容便是見證。

  兩人躲進了內殿,烏黑的天空便打了一個大大的雷,還伴隨著幾道閃電,這雨下得可不小,仿佛在訴說著什麽不滿。寧暮起拿了手絹為公冶舒窈擦去頭發上的幾滴雨水,細心又溫柔,直到寧暮起停下後,公冶舒窈拿過他手中的手絹,抬起手替他擦去額間的雨水,淺淺一笑。

  公冶舒窈看著這下得有些大的雨,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窗外的雨有些擔憂,想起還在同樂宮的離幸。

  “我出宮也幾個時辰了,阿幸一直在同樂宮裝成我,也不知順不順利,我看來得趕緊趕回去了,不然萬一阿幸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寧暮起看著有些慌亂的公冶舒窈,連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擔憂輕聲道,

  “下這麽大的雨,你身邊也沒有帶著綠雲,你一個人怎麽回去!這樣吧,我讓人備馬車,待會你換身衣服,我親自送你回宮。”

  公冶舒窈有些擔憂,“這樣不好吧!萬一寧遠候和夫人發現你入宮了,怕是要追問你,再說宮門的守衛發現了怎麽辦?”

  寧暮起一笑,輕輕說道,帶著雙眸中柔情似水的溫柔。

  “沒事的,下著雨,又是寧遠候府的馬車,隻要我露臉守衛們不會查的!好了,你別再拒絕了,下著雨我也不放心你,隻有看見你入了宮我才放心,你快去裏麵換上落蘊放在那的衣裙,我在外麵替你守著。快去吧,恐怕阿幸也要等著急了!”

  本來要在這裏換衣服,落蘊又不知到哪去了,她是有些難為情的,雖說東闕民風開放,畢竟她也不是什麽隨便的人,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東闕的公主,總是有些不好的。但是離幸還在同樂宮,也不知怎麽樣了,公冶舒窈顧不得那麽多,隻得強忍著不適,朝裏麵走去。

  寧暮起轉過身看著眼前的雨,眉頭微皺,有些抱怨地呢喃了一句,“也不知落蘊這丫頭跑哪去了!”

  突然,寧暮起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和雨打油傘的聲音,皺起眉,往那被綠植半遮住的門口望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似是有一道身影走來。

  寧暮起微眯著的眼睛突然像是見了鬼一般,輕聲喊了一句,“爹!”

  果不其然那身影慢慢從綠植處顯現了出來,露出一道偉岸的身影和一個打傘的老管家。是寧國公,一身黑衣,外套著灰白的袍子,眼神炯炯的中年男子,便是寧國公府的當家人,寧暮起的父親寧易山。隻見兩人走入廊下,老管家收了傘,寧易山拍了拍身上濺到的水漬,朝寧暮起走了過來。

  寧暮起看清楚是父親後,立馬瞳孔一縮,嚇得大驚失色,看了眼裏麵還未換好衣服的公冶舒窈。寧暮起緊鎖著眉頭,急忙快速跑到寧易山的眼前,拱手行了一禮,“爹!”

  寧易山看了寧暮起一眼,“嗯”了一聲。

  寧暮起轉了轉眼珠子,連忙放大了些許聲音,問道,

  “下這麽大的雨,爹您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寧易山成熟的臉上沾滿了歲月的風霜,他膝下隻有寧暮起這一個兒子,對寧暮起也是疼愛的,但是同時也是嚴厲的。

  “有些事,想親自過來同你說道說道!”

  說著,寧易山解下袍子,便說著便往前走。寧暮起立馬接了過來,站在寧易山的身前,露出盈盈一笑,“爹,有事明天再說吧!我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明日我再到您的書房尋您吧!”

  照理說,兒子身體不適,當爹的該是該擔心的,可寧國公卻是不同,有些皺眉,抬頭看著寧暮起厲聲道,

  “不舒服?又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家,說個話還會怎麽樣,瞧瞧你這韌勁!”寧易山推了一下擋在身前的寧暮起,接著說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應該下著雨還露在外麵著涼,進去內殿說話!”

  說著,寧易山往殿內走去,寧暮起想著內殿正換衣服的公冶舒窈,連忙上前再次攔在了寧易山的前麵,賠笑著。知子莫若父,寧易山看著寧暮起這副模樣,便知寧暮起的不對勁,眼神有些不善地緊緊盯著自家兒子,“你今日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還是著內殿有什麽人,一直攔著本候不讓進?”

  寧暮起牽強地扯起嘴角,在內心祈禱公冶舒窈聽到聲音後千萬不要出來,可是她究竟聽沒聽到,寧暮起也不知道,隻能攔著自家父親。

  “沒有,爹,您想多了,您兒子我還能幹什麽呀!”

  寧易山看著寧暮起這個樣子,不禁嗤之以鼻,鄙夷道,“你會幹的多了!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跟你說了幾次,盡量少喝些酒,這還是青天白日,你就如此作為,我平時腳你的都到哪裏去了!”

  看來寧易山是以為寧暮起又在白日裏偷喝酒了,其實不然,不過寧易山既然這樣以為是再好不過了。寧暮起轉了轉眼珠子,連忙朝寧遠候賠笑道,“爹,您不要生氣,都是兒子不好沒能管住嘴,忘了爹的吩咐,待會雨停了,兒子便立馬去祠堂抄家規,自罰。這內殿有些酒氣重,您就別進去熏著了!”

  寧國公寧易山嗤鼻一聲,看著寧暮起,“我就說你小子肯定又是在白日裏偷喝酒了。你平時最不喜歡去跪祠堂,也最不喜歡抄家規。難得今日你有覺悟,知道自己主動,如此我便不罰你了!”

  寧暮起笑了笑,內心還是緊張不已,畢竟寧易山還沒有走,為今之計隻能把自家父親快些送走!

  “謝謝爹!”

  寧易山看了寧暮起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打量,沉聲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明日你過來我的書房,我在同你說。我也怕進了你那內殿,聞到酒氣,會忍不住發火。如此,於伯,回去吧!”

  “恭送父親!”

  看著寧易山準備走,寧暮起終於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被發現了,這關總算是過去了。可惜,就在於伯撐起傘,寧易山準備走時,一道身影突然從內殿出來,還有一道聲音,是公冶舒窈換好了衣服。

  “暮起,我換好了,我們快些走吧!”

  此時,寧暮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