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正好拜見嶽父大人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19      字數:3980
  離幸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決絕,就在將要觸碰到那人時,卻反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一個用力,一個攔腰,把離幸按在了軟軟的貴妃榻上。

  四目相對,離幸對上他的眼神,男上女下,很是曖昧。

  隻見那人伸出手輕輕滑過離幸的臉龐,離幸鬆鬆垮垮的衣裙,露出胸前的一絲風光,那人低頭見了,不覺身上一熱,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發出的聲音如潺潺流水,蠱惑人心。

  “私闖?阿幸錯了,憑你我的關係還談什麽私闖!更何況這是姨母家中,我作為外甥也該是常來於此的!”

  離幸對於公冶景行的動作與話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隻是冷冷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眉頭緊蹙,那清冷的眼神讓公冶景行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喉嚨裏的辛酸隻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隻是一瞬,公冶景行便恢複了正常。再次抬手轉向她的眉頭,溫柔地說道:

  “雖然你皺眉的樣子還是很美,但我卻不喜歡,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輕易皺眉了,我不想看到你憂愁的樣子,可好?”

  公冶景行自稱“我”,離幸並不覺得驚訝,有人時顧忌規矩,他自稱“孤”,沒人時,他在她麵前便隻剩下“我”字,從前是這樣,以後也還會是這樣。

  麵對公冶景行的深情款款,離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拍下他的手,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看心愛的女人如此抗拒自己,公冶景行的笑容徹底收了起來,微張的手掌有一瞬間的尷尬,他緊緊的握了起來,在離幸看不見的地方悄悄隱藏起來了自己的悲傷。

  離幸起身後,好生的整理了自己隨意套上的衣裙,隨即拿起外衫套上,防止走露春光,可這一切早已被公冶景行收入眼中。

  “離府不是東宮,殿下雖貴為儲君,但應有的禮儀還請太子殿下遵守,況且現在已經深夜,若殿下夜探離府規格傳出去,殿下不要臉,可我離府,我離幸還要!”

  麵對公冶景行的私闖,離幸臉色難看至極,毫不留情說道,盡管這個人是當朝太子,她卻不放在眼裏。

  公冶景行看著離幸一本正經的訓起他了,不由得起了調笑之意。

  “阿幸是我未來的太子妃,我來此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吧!”

  離幸越發不滿公冶景行的態度,特別是他喚她阿幸的時候,不知為何,離幸感覺公冶景行喚她“阿幸”時,竟像是哥哥喚妹妹一般,不禁讓離幸有些毛骨悚然!

  “就算是未來的太子妃又如何,你我還尚未大婚,便做不得數。方才我在沐浴,殿下好歹也應該回避,賊心昭然若揭,完全沒有一朝太子該有的模樣!”

  見離幸如此認真的模樣,公冶景行慢慢收起了笑容,隻留淺淺一彎,他緩緩走近離幸,靠近她,聲音變得有些深沉。

  “今日我已進宮向父皇求賜婚聖旨,不日父皇便會召惠安郡主進宮同父皇和皇祖母商議,相信不久我便可以迎娶阿幸為太子妃了。”

  聽他提起,離幸的眼神略微變了變,隨即便換上一抹冷笑,扯著嘴角,道:

  “那便是說還未賜婚,隻要聖旨未下,一切便都算不得數。所謂婚約,也可取消!”

  ……

  一氣之下,離幸也被激怒了變得有些口不擇言。空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離幸說出口便有一絲後悔,不過她的性子可不容她放下身段。

  隻見公冶景行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怒氣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抓起離幸的手,舉過頭頂,緊緊握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眼神像盯著獵物一般,惡狠狠地說道:

  “你想同我取消婚約!”

  離幸也不甘示弱抬頭看著他,強忍著手的疼痛,眼神裏的倔強一覽無餘,

  “是又如何!你我的賜婚本就不是你情我願,隻不過是這聖旨覆蓋下所有不敢掀開的權勢罷了。皇上的一句金玉良緣便將你我綁在一起,你不累,我還累呢!如果我的父親不是丞相,母親不是郡主,沒有太後娘娘,沒有寧國公府,我便不會自出生以來便被這樁婚姻所束縛。公冶景行,我告訴你,你的確對我很好,我也並非鐵石心腸,我也心存感激,可是,這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其實方才的話不過一時衝動說了出去,原本想解釋一番,但想到公冶景行的私闖和現在是動作,怒氣又湧了上來。

  公冶景行聽了她的這些話後,眼神裏的淩厲慢慢消失了下去,是無盡的空洞與失望,捏著離幸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直到垂落。他認識離幸多年,隻知他喜歡她,隻知她是他未來的太子妃,他看得出,她一直很努力在往一個太子妃的方向發展,卻忽略了她心中真正所想。

  這些話,他從未聽她說過,第一次聽來,隻覺無盡心痛。

  離幸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心中百味雜陳,方才的話有賭氣之意,她生來高傲,從不肯半分折腰,他對她的喜歡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心中無他罷了。她知方才的話定是傷了他,可是她不會說出……

  “阿幸,原來不是你錯了,是我,是我錯了!”

  ?

  公冶景行的話讓離幸的心狠狠地揪在了起來,他眼中的落寞是從未有過的。離幸都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突然她的心頭湧上些許不忍,隻好硬著頭皮開口:

  ?

  “不,我不是……方才……你不要…不要……”

  ?

  離幸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看得出她的不自在,或許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解釋吧,而公冶景行卻不能那麽想了…………

  ?

  公冶景行更加靠近她,離幸有所察覺,猛的抬頭卻撞進了公冶景行的眼眸中,離幸心中詫異不已,為什麽剛剛一眼落寞的人卻突然變得深沉起來,還有一絲絲的喜色,不知是不是離幸看錯了。

  隻見公冶景行越發靠近她,離幸看著他的眼神,像是盯著獵物一般,她不由心裏發毛,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而公冶景行卻也向前走了一步。

  隻要離幸向後退一步,公冶景行就上前走一步,他看著她,心中眼中隻有她,而往日素來清冷的離幸卻不敢與之對視。

  ?

  公冶景行直直將離幸逼近床榻,床榻前有一條長長的階梯,眼看離幸就要被絆倒,公冶景行一個順勢攔住她的腰,兩人雙雙落入床榻。

  公冶景行再一次將離幸壓在身下,而情形卻完全不同了,方才的離幸怒氣滿滿,現在似乎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緒。

  公冶景行靜靜地看著離幸的眼睛緩緩說道,

  ?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

  ?

  離幸沒有反駁,兩人就一直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突然去吩咐廚房取雪梨銀耳湯的煙翠走了進來,看著如此這副場景,不由得愣住了。

  而此時煙翠卻聽到了其他通傳的聲音。

  “見過老爺!老爺,大小姐還未就寢,您來得也正是時候!”

  ?

  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入了濯塵園中,眉眼如炬,雖已年過四十,卻與三十之齡沒有什麽區別。

  一身深藍長袍,精修的五官,臉上多了些人事的風霜,不難看出,此人年輕時定是一個令多少女子著迷的男人。也難怪娶到了當初的東闕第一貴女惠安郡主,此人便是叱吒朝廷的一品丞相離義天。

  煙翠見了,湧上些許慌張,隨即將銀耳雪梨湯放在一處,看了眼床榻上的公冶景行和離幸,連忙走出去向離義天請安。

  “婢女見過老爺,老爺是來看大小姐的吧,正好大小姐為您準備了銀耳雪梨湯!您請!”

  煙翠做的很是周到,離義天點了點頭。

  “小姐,老爺來了!”煙翠跟在離義天的身後,朝裏麵大聲說著,故意加大了聲音,不得不說不愧是離幸身邊調教出來的丫頭,懂得審時度勢,懂得應變。

  離義天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回頭看了煙翠一眼。煙翠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連忙笑著,“您請!”

  屋內,離幸聽到煙翠的通報,臉上露出大驚之色,一時間,她用力一把將公冶景行從身上推開,連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便趕緊對公冶景行說道:

  “殿下快些離開,我父親來了!”

  誰知公冶景行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嘴角輕佻,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同離幸如此模樣被離義天看到,倒是頗有耍無賴的感覺。

  “正好,順便拜見嶽父大人!”

  離幸聽公冶景行如此說,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稍許怒氣,“你走不走!”

  公冶景行看著她的樣子,想起她剛才生氣之下說得一番話,心中也緊了緊,不由得連忙說道,

  “你千萬別生氣,我這就離開!”

  公冶景行離開前還特地摸了下離幸的臉,可就在這是丞相離義天走了進來,很明顯公冶景行晚了一步。此時,公冶景行正準備從窗子離開,離義天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離幸一臉驚恐的看著離義天,而離義天滿臉都是震驚……

  “太子殿下!”

  ……

  離義天的眼中震驚滿滿,離幸的眼中閃過一抹慌張,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連忙行了一禮,“父親!”

  見離幸的樣子,公冶景行淡定地整了整衣服,拱了拱手,看著倒是麵上波瀾不驚的樣子。

  “丞相大人!”

  無論如何,公冶景行也是當朝太子,離義天雖對他深夜來到離幸的閨房有所不滿,卻也得遵守君臣之禮。未掩去眼中的冷意,隨意抬起手放置胸前,隨即便又很不滿地放了下去。

  “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來次小女房中,有何要事?”

  公冶景行愣了愣,麵色有些尷尬,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離義天的神色,但還算淡定,隨即說道。

  “孤今日入宮求父皇訂下孤和阿幸的婚事,父皇許了,孤特來告知阿幸!”

  聽到婚事,離義天的臉上也有一絲沉重,而公冶景行的眼中確實滿滿的探究。離幸微微看了看兩人,察覺不對勁,連忙對公冶景行說道,“殿下方才不是說有事嗎,那離幸就不送了!”

  公冶景行聽離幸如此說,看著她眼中清冷的目光,又看了看一臉沉重的離義天,微微側目,“告辭!”

  公冶景行轉身從窗子處飛向屋頂離開。此時濯塵園外的隱蔽一角,風良辰將一切都收入眼中,眼神溫柔,一身靈氣,隨即抱著懷中的琴離開,那眼角蕩漾開來的卻不知是什麽情緒。

  離幸卻不知為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了神,不知再想些什麽,隻是一臉的探究,貌似忘了她的父親,丞相離義天還在屋內,直到……

  “阿幸!”

  離義天看著女兒失神喚了喚,離幸猛地收回了視線,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連忙看向自家父親,

  “女兒失儀了!”

  “阿幸,公冶景行沒有對你怎麽樣吧!若是那公冶景行敢欺辱你,為父就算拚了命也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若不是他是太子,老夫我就一巴掌拍死他!”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