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封鎖武當山
作者:雨落在地上      更新:2020-11-12 02:27      字數:5025
  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我們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莊嚴肅穆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玉虛宮,武當山建築中最大的宮殿。

  今日的這場盛大婚禮就是在這座金碧輝煌,飛金流碧的宮殿裏舉行。

  高大威武的宮門上用金牌匾威風凜凜地刻著五個字‘玄天玉虛宮’。上麵左右兩旁掛著兩個紅色的大紅燈籠,冷風一吹,晃個不停。門下鋪著一張長得看不見尾的紅地毯,很柔軟,沿著地麵一直延伸到宮殿中,就連周邊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

  “玉虛宮,光聽這名字就知道裏頭有多霸氣。”

  李廣妃整理了下衣服,抬頭望向大門的牌匾,睜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雖然他一直住在華山雄偉壯觀的南峰金天宮裏,領略過舉世無雙的險,美,峻。此刻,卻也被這座建築輝煌的玉虛宮給震撼到了。

  差點閃瞎他的狗眼。

  錢楓嘴角動了動,寒潭般的眸子依次淡淡地掃過了李廣妃,李念,停留在我身上。

  僅僅三秒,他又麵無表情地帶著一幫華山弟子快速地繞過人潮擁擠的長廊走進了宮殿大廳裏。

  殿堂裏張燈結彩,裝潢美觀精致,大紅色的蠟燭火苗閃爍,襯得整個大殿喜氣洋洋。

  “龜孫子,總有一天要叫你跪在爺爺腳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李廣妃對著錢楓遠去的背影惡狠狠道。

  李念聳了聳肩,手搭在他肩膀上,“唉!算了,妃妃兄。誰叫咱們技不如人呢?”

  怕李廣妃聽了心裏多想,他又加了一句:“像他這種高傲自大又目中無人的人,平日裏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他能這麽橫,不過是仗著背後有掌門人給他撐腰,狐假虎威罷了。所以你們才不敢報複他對不對。”

  “你想啊,萬一某一天他在外麵惹到了一些比他武功不知高出多少倍的人,看人家到時候不扒掉他一層皮。”

  李念一邊暗中觀察李廣妃的臉色,一邊循循善誘。

  隻見那李廣妃低頭想了一會,認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麵首兄,你說得對。像他這種人就該被狠狠地教訓一頓才會變老實。我得把自己養的胖胖的,坐等那一天的到來。”

  順便再放一串大鞭炮,擺上幾桌酒菜,叫上一幫好兄弟來好好慶祝一下。

  “李念。”

  我突然出聲叫住了他,心裏慌張得不得了。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冒出了一個熟悉的白影——方天俊。

  他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白衣,絲毫沒考慮過今天是來參加喜宴,與滿殿的大紅色格格不入。

  有事本長得好看的人就是了不起啊,到哪都能為所欲為——而且還不會被人責怪。

  李念飛快的跑到了我的身邊,見我表情不對,關心地問:“虎子,你怎麽了?”

  “他也來了。”

  我的聲音微微發顫,指節攥的發白,心裏隱隱作痛。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越不想見到的人偏偏總會見到。

  李念的眼神一緊,目光犀利地掃向人群中的方天俊。

  倒黴,那家夥怎麽老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麵前?

  偏偏虎子跟他之間好像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想到這,李念的醋壇子一下子打翻了。

  他摟住我的肩膀往他身體一靠,臉陰沉得像霜打的茄子,咬著牙道:“不要去找他,不要。”

  我微微一愣,隨後翻了個大白眼,“好端端的,我幹嘛要自討沒趣去找他?嫌命長?找他好讓黃道老鼻子一夥人把我們抓去長白山做地牢?”

  切,我是那種會被美色所迷惑的膚淺之輩嗎?真是的。

  好色也是要分場合的懂不懂,笨蛋。

  我瞥了眼李念,發現感覺到他繃著一張臉在生悶氣,臉色十分難看。

  男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總是會無緣無故地生悶氣。

  為了哄他開心,我隻好一手攬住了他的腰身,甜甜笑道:“念念,你這腰不錯啊。”

  這話完全發自肺腑,字字真心。

  不得不誇一句,這個男人的腰長得確實是好,纖細,柔軟,曲線玲瓏,重點是手感非常好。

  見我這般熱情似火,李念那股醋勁一下減了大半。

  他愣了愣,迷人的酒窩蕩漾開來,問道:“那你喜歡嗎?”

  我一手摟著他,另一隻手順著腰部往下滑,在他耳旁吹著氣壞笑道:“隻要是漂亮的東西,我都喜歡。雖然今日聚集在殿堂裏的俊男靚女非常多,但是我更喜歡你。”

  再往下,我那隻不安分的手滑到了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臀部。

  旁邊幾個人看到了我調戲李念,此刻正斜著眼看我倆,並竊竊私語地議論。

  不用想我都能想到他們在背後議論些什麽,無非是說兩個男人摸來摸去敗壞風俗,影響市容之類的屁話。

  不過我一點也不在乎,老娘可是從小被罵到大的,又豈會因這點閑言碎語而生氣。

  議論聲越來越大,李念倒沉不住氣了,他突然抓住了我那隻極不安分鹹豬手。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可記在心裏了。晚上回去,咱們倆在好好探討一下這個話題。”

  晚上?我笑容僵住。

  糟了,本來隻是想整蠱一下李念,這下倒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探討個屁啊?老娘辛辛苦苦守了十六年的身,豈能被你這小流氓的三言兩語就騙走了……

  我又想起了那個夢,那個我帶著孩子還有李念回去見師傅的夢……

  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怎麽能去當一個孩子的娘呢?太恐怖了……

  我心裏一萬個不情願,不行,絕對不行。

  “嘿,麵首兄弟。”

  李廣妃也跑了過來,大大咧咧的把我們兩人拆開,擠在中間一手勾著李念,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些什麽呢?快走吧,我們三個大帥哥站在這裏實在是太招人注意了。唉,我太難了,想低調點都不行。你們看,屋子裏麵的美女們一個個都伸長脖子使勁地往我們這裏瞄來瞄去。”

  我和李念互相望了一眼,被李廣妃的自戀驚得無言以對。

  殿堂裏的確來了不少繽紛不一的美女,一個比一個美麗,一個賽一個迷人。

  她們也的確統一的伸長了脖子往同一個方向瞄來瞄去,可瞄的那個人並非是李廣妃,而是方天俊。

  “特別是坐在柱子底下的那個穿淡藍色長裙的姑娘,她正在用一塊繡著蘭花的帕子半遮著臉,滿臉嬌羞衝我暗送秋波呢。”

  李廣妃越說越激動,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姑娘好一會。

  那姑娘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眼睛一轉,便發現了李廣妃在看她,小嘴一努臉上一紅,生氣地側過身不給他看她的臉。

  我嫌棄的斜了他一眼,“妃妃兄啊,你肯定是想多了。就算那些姑娘真的往這邊看,我敢賭五百兩銀票,她們想看的對象絕對一定不會是你。所以,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說完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方天俊,作孽啊,一個男人長得這麽禍國殃民,去到哪裏都能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讓一個身為女人的我,情何以堪。

  李廣妃鬆開了搭在我肩膀的手,捂在右邊胸膛處裝作心髒突然被刺了一刀,“喂,小兄弟,說話不要這麽直接,很傷人心的。”

  “我還沒見過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人,會因為別人的說兩句實話而受傷難過。”

  李念一把將他拉了過去,眼中含著濃濃的警告,“喂,你小子說話就說話,老動手動腳的想幹嘛?難道你單身久了對男人也感興趣?”

  李廣妃舉起雙手表情一臉冤枉,“李麵首。什麽叫單身久了對男人感興趣?我們仨都是大老爺們,搭個肩膀能怎麽著?難不成搭一下肩膀還會少了塊肉?”

  搭一下肩膀的確不會少了塊肉,可是李念絕不允許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去觸碰她,哪怕是多看兩眼都不行。

  李念心想:對哦,李廣妃他根本就不知道虎子是個姑娘。

  不知者無罪,那就姑且原諒他這一回吧。

  “妃妃兄,你誤會了。”

  李念笑眯眯勾著李廣妃的肩膀,“我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我剛剛是想試探一下,你聽到我說你喜歡男人後會有什麽反應。結果妃妃你果真被我騙到了,哈哈……”

  李廣妃氣鼓鼓的甩開李念的手臂,自己一個人徑直往殿堂裏走。

  “你真不是人,我拿你當親兄弟,你卻拿我來做試驗找樂子。哼,我要跟你割袍斷義滴血認親,絕交。”

  滴血認親跟絕交有什麽關係?李廣妃你是認真的嗎?

  李念:“……”

  李念靜靜地跟在他後麵,時不時回頭瞄一眼我。

  不知不覺間,我們從長廊的人群中擠到寬闊無比的殿堂之中,混進了一幹華山弟子的當中。

  “恭喜白長老,周長老。晚輩祝你們兩家永遠和和美美,闔家幸福。周長老早日抱上孫子,白長老早日抱上外孫。”

  華山弟子中,一個溫文儒雅的弟子站在白石天、周大福的麵前說著祝福語,舉起酒杯與他們倆各自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承你吉言,來年周某一定會抱上大胖孫子,嗬嗬……”

  周大福老頭子喝得滿臉通紅,一身酒味,說話也大膽了起來,酒氣上頭腦子都有些恍惚了。

  “說得好,你抱孫子,我抱外孫,兩家皆大歡喜,哈哈……”

  白石天的酒量在武當山的四個長老中算是最好的,雖然他也被別人‘灌’了不少酒,甚至還替周大福喝了不少酒,卻一點都沒有要喝醉的跡象。

  除了中途悄悄離開上了八次廁所,把吸收入體的酒拉進茅坑。

  “那是必須的。”

  “別以為說兩句好話就指望我能原諒你們掌門人,”周大福隻手半撐著額頭,眼皮打架道:“你回去告訴他,我周大福兒子成親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敢放我鴿子,我一定不會原諒他。下次華山論劍,我第一個削了他。”

  周大福越說越氣憤,肥厚的手一掌拍爛了身邊的香幾,斷掉的板塊稀裏嘩啦的堆在一起,像座小小的山坡。

  殿堂裏的人聽到動靜全都齊刷刷往地朝他望了過去。

  那幫敬酒的華山弟子被周大福突如其來的脾氣給嚇蒙了,舉著酒杯站在那裏,手上還維持著敬酒的動作,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他,一個個臉色慘白極為難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坐針氈渾身難受。

  “嗬嗬,老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白石天怕周大福會情緒再次失控,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不給他站起來,對華山弟子們揮了揮,示意讓他們退下。

  “我怎麽不對?”周大福頭靠在椅背上,嚎著嗓子問道,“等哪天他兒子成親下喜帖,我也要學他放飛機。哼!”

  白石天笑容可掬溫和地安撫著周大福的情緒,不緊不慢道:“他是一派掌門,包攬著整個華山所有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務。公務繁忙,一時抽不開身也是情有可原的。況且,人家若是真的想要放你鴿子,何須又是挑禮物又是派出派裏最出挑的弟子趕來祝賀呢?”

  聽白石天這麽一說,周大福的心裏才稍稍平衡了些。

  也是,堂堂華山派的掌門人親自挑選賀禮且派出派裏的得意弟子前來赴宴,即使是人沒到位,也足以看出對方對這件事的確是用了心。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給足了武當派的麵子。

  既然人家都給足了自己臉麵,那他就絕不能給人家弟子難堪。

  周大福肥手一擺:“行了,你們退下吧。”

  “謝周長老,如此,晚輩們就先行告退,尋一處位置坐下。”

  言畢,錢楓一言不發的帶領著那批華山弟子到挨近角落裏的偏僻位置坐了下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帶著一幫武當弟子從熱鬧擁擠的人群中走到了白石天的身邊,然後低頭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白石天先是認真聽著。待聽完黑衣少年所說的內容時,他臉上血色盡褪,癱軟在椅子上,整個人好像一具被抽光了血肉的幹屍,發軟的手連握住酒杯的力氣都沒有,酒杯‘咣當’一下掉到地上碎了個稀巴爛。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猛的站起身急匆匆的的離開了宮殿。

  “武當派眾弟子聽令,馬上給我封鎖整座武當山,以及宮殿,不許放走任何一個人,連隻蒼蠅都不能給我飛出去。”

  白石天鏗鏘有力地留下這一句話後,人已經消失在人潮擁擠的殿堂裏。

  一瞬間,本就熱鬧非凡的殿堂內更是炸開了鍋似的,議論聲如雷灌耳:

  “白長老那話是什麽意思?”

  “莫非是武當派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他幹嘛要封鎖整座武當山,把我們全部都困在這裏。”

  “能引起白長老這麽重視的東西會是什麽呢?”

  “武當派的武功秘籍?”

  “什麽?竟然有人敢在今天這種場合下偷武當派武功秘籍,那個賊也太蠢了吧?”

  “豈止是蠢?簡直是找死。”

  “是啊,先不說武當山有多少弟子,就憑今天來的這麽多武林高手,那即便是那賊人武功再高強,終究雙拳難敵百手,一人一口唾都能把他淹死。”

  ……

  殿堂裏的人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大聲,甚至有些意見不和的人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吵死了。”

  我捏了捏額角,心中一陣煩悶。

  “別煩,會長皺紋。”

  李念雙手體貼地按在可我的太陽穴上,問:“力度可以嗎?”

  “嗯……”

  他的手似有魔力般,趕走了我所有的煩躁,隻留下舒服的享受。

  都說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依我看,應該是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才是吧。

  不過,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因殿堂被封而有所改變。

  她們的目光很默契的分成了兩派,一派雙眼發亮垂涎著方天俊,另一派眼冒桃心緊緊盯著錢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