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嗎？”

  “不像啊……”

  “係統？！”

  巫紅咬重音調。

  沒有回應。

  “為什麽不回答我呢？我又沒有生氣，嗬嗬。”

  從一開始的略有慍怒，到平靜，巫紅的表情很快又回到了一副懶洋洋的狀態。

  不知道巫紅怎麽想的，反正從表情上看不出什麽東西。

  “這個靈感很有趣，我收下了。”

  既然係統不會說話，那他就純當是自言自語。

  盤起腿飄坐在原地，閑極無聊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狀態。

  係統說得沒錯，自己的異能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被限製住了。

  就比如說一些必要的生存方麵，自己還能呼吸，而不是讓空氣順溜的穿過身體導致窒息，或者全身與空氣卡bug般的重合導致氧中毒。

  眼前還能看清世界，沒有讓光子穿透後腦勺。同理，耳邊還有空氣振動傳來的聲音，不是完全寂靜無聲。

  可是如果自己渴了餓了怎麽辦？就算還能接觸水和食物，現在也移動不了啊！

  巫紅試著在空中撲騰了幾下，這酸爽感受，就和紀錄片裏的太空人一樣。

  他無奈的對係統道：“好了好了，你既然都能為了不讓我掉進地心，把我額外約束在空中，那再給點飛行的能力好不好？”

  “雖然我猜，不久後當我的能力能夠無視時空了，應該會有一個大改變，但是你不覺得少了這段時間的見證，會讓我的旅行變得很不圓滿嗎？”

  “我保證，不會去找愛爾希的。”

  巫紅眼巴巴等了許久，沒有預兆的，他終於感覺自己能飛了。

  這種飛行，隻要念頭一動，就能直接轉彎，不存在任何慣性的遲滯。

  他沒有作為一個生活在地表的動物驟然能夠飛翔而產生的自由感和心跳感，他隻是慢悠悠的在離樹冠層不遠的高度處飄行。

  沒有試圖尋找某人離去的方向，而是麵無表情的飄離。

  他的第一處目的地，是齊卡原來的家。

  巫紅左顧右盼，有些苦惱，他似乎不太清楚齊卡家所在的村子是哪個角落，當初離開的時候忘記去關注一些地標特征了。

  還好，一般來說這種作為特殊安贍的村子也會盡量靠近主幹交通的，巫紅不久從視野的邊緣發現了這座村子。

  加速。

  係統提供的飛行方式根本不需要加速。

  可能一秒，可能半秒，巫紅就停在了村子上空，整個飛行的過程靜悄悄的，空氣都是直接穿過身體沒有產生任何摩擦。

  艱難的回憶著下屋子的樣貌，巫紅帶著點不確定的穿過這扇門。

  倒是沒錯。

  不過現在沒人在家。

  他發現桌上的紙條似乎沒動過。不過再仔細觀察一下後，他發現這其實是一張新的紙條。

  “齊卡：

  我接到你爺爺戰友的急切請求，經思考良久後決定參加聯合軍隊，我們家確實需要一些改變了。

  在十年內，希望我們不要見上。

  ——勿念，你的父親。”

  翻過紙條，背麵居然也有一段留言。

  “齊卡：

  請原諒我的任性，我要去軍隊找你的父親，當麵質問他為何做出如此魯莽的決定。

  與他不同，我很快就會回來，這張紙條留下，以備你此間回家。

  廚房有新做的三份大燒餅，兩條醃魚掛在廚房頂，還有泡菜不能吃多，如果我回來晚了可以自己去菜地摘點菜心。

  不要再亂走了。

  你的母親。”

  齊卡的身體忽然落下一滴淚珠。

  巫紅沒有半分意外的從包裹裏取出紙巾，擦了擦眼睛。

  某種殘餘的事物似乎消失無蹤。

  “係統，如果我沒有回應這股衝動的話，難道齊卡的殘留物會一直無法消散嗎？”

  檢測到疑問示例第四十一條。

  回答：

  在末日旅行中，為保障使用者旅行時的出行便利，讓使用者更好地將注意力放在遊戲製作中，係統會取得該世界的某一原住民身份，並將其有效部分與使用者短暫融合。

  當末日旅行結束，有效融合部分會被完整剔除。

  “啊，這樣啊，挺可惜的。”

  巫紅一點都不介意。這種說是對靈魂的汙染，可是人的靈魂本來也就在時刻變化，吸收一點額外的東西就當是經曆一場奇詭的旅行，挺好。

  又像是五百年後的我回顧二十年前的我，隻是把時間快進，中間產生任何變化都有可能。從智者變愚蠢，從貪婪變無私，從聖人變魔鬼，哪一種不比這微不足道的靈魂汙染改變大？

  巫紅沒想明白，所以就不想了，他對一切無可奈何的變化都欣然接受。

  或許正如以後，巫紅也會改變這種愚蠢的想法說不定，但不是此時，此時他不在意。

  “愛爾希……”

  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名字，雖然剛剛離別，卻潛意識快把它遺忘。

  “愛爾希，我跟你說過的道理，希望我們都能踐行，人生愉快一點挺好。”

  “算了算了，忘記了吧……”

  巫紅的眼神古井無波。

  他盯著手中的紙條，剛想把它撕碎。

  可是猶豫了會兒，隨著一聲輕歎，他塞進口袋。

  他重新掛上了笑容。

  “係統啊，你既然都能讓我觸摸這張紙條了，就不能做得更好一點，讓我想觸摸啥就觸摸啥嗎？”

  檢測到疑問示例第三條：

  回答：

  係統的設計規則之一，是隻對末日旅行中具有特別不可替代事件加以幹涉，且幹涉結果需對使用者有利。

  哦？這樣嗎？

  巫紅不想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