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收服量天尺
作者:燈語從容      更新:2020-03-14 19:22      字數:2113
  雁引愁躺在石柱的頂端,整個身子完全被汗水打濕,呼吸宛如老牛一般。好在所有的威壓全部消失不見,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量天尺的麵前。現在雁引愁已經醒悟,恐怕自己剛才經曆的也是考驗的一部分。如果自己沉溺在那種心境中無法自拔,恐怕自己到死也走不到盡頭。因此雁引愁更加的謹慎,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著了道。

  雁引愁強忍著身心的疲憊,從靈紋戒中掏出一把丹藥塞到嘴裏。這些丹藥還是前些日子在禁區之中小蛇給他煉製的,如今還剩下不少。本來雁引愁也想要觀摩一下這個煉丹之道,奈何他在這方麵天賦平平,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多花些精力在靈紋的研究上。青銅巨棺的世界被天道所遺棄,所以這裏沒有天地靈力,雁引愁也隻能靠丹藥補充。服下丹藥之後,雁引愁足足調息了五個時辰才回複精力。

  雁引愁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渾身的骨骼劈裏啪啦的作響。現在雁引愁距離天下第一至寶量天尺不過三步的距離。放在別人身上恐怕早已經眼紅出手,但是雁引愁還保持著理智,盡管他也對量天尺渴望無比。但是雁引愁更明白,自己不過是知命境的修為,隻有老老實實的通過量天尺的考驗才能有機會讓量天尺認主。

  量天尺通體黝黑,樸實無華,就像一截燒焦的爛木頭一樣靜靜插在石柱之內。單憑外表,量天尺並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恐怕把它丟到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去多看一眼。雁引愁摸了摸下巴,要不是有小蛇和量天帝君,雁引愁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量天尺。不過雁引愁可不會因為量天尺其貌不揚就會掉以輕心。量天尺的威能雁引愁可是見識過的,強如煞魔第一大魔王黑獄魔王還不是老老實實的被量天尺鎮壓。說的在明白一點,量天尺乃是青銅棺內的封魔獄的核心和整個大陣的樞紐。

  雁引愁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向著量天尺踏出了最後幾步。量天尺的尺柄之上有一個明顯的凹槽,大小形狀和鴻蒙石一模一樣。雁引愁對著量天尺一揖到底,隨後從靈紋戒中取出鴻蒙石。鴻蒙石收到量天尺的牽引,嚴絲合縫。量天尺和鴻蒙石甫一接觸,一股剛正宏大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雁引愁受到這股氣息的衝擊,險些跌落下去。一股肉眼可見氣浪以量天尺為中心,擴散至整個封魔獄。一時間封魔獄之內,群魔哀嚎,一根根石柱之內煞魔之氣湧動。但是量天尺的未能掃過,瞬間灰飛煙滅。

  “沉寂數千萬年,量天尺鴻蒙石再度歸一。量天尺徹底的蘇醒了。”量天帝君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當年他攜量天尺威震四方,二者的感情早已經超乎尋常。如今的量天帝君隻是一縷殘魂,能夠見到量天尺再次蘇醒怎能不激動?

  量天尺嗡鳴震動不已,一道光華籠罩雁引愁。再次歸於平靜之時,雁引愁消失在了原地。量天尺被徹底的喚醒,這也意味著雁引愁的考驗真正意義上開始。雁引愁緩步走到量天尺麵前,伸手握住了尺柄。在雁引愁的手握住量天尺的那一刻,量天尺宛如一頭洪荒猛獸被驚醒了一般。一時間量天尺釋放出無上的威壓,神光四溢。雁引愁被死死的壓在了地上,但是他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雁引愁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一旦自己的手鬆開了,以前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部白費。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到自己,即便是量天帝君。量天尺的威壓雁引愁根本無法阻擋,隻能任由它肆無忌憚的衝進自己的體內,在經脈之內橫衝直撞。此刻雁引愁體內一片狼藉,經脈扭曲不堪,大半的骨骼錯位。雁引愁不住的咳血,身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右手依舊高高的舉著,緊緊握著量天尺的尺柄。

  雁引愁的右手連帶著整天手臂已經不成樣子,上麵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扭曲的骨頭。一股霸道神秘的力量在阻止這雁引愁自身的修複。雁引愁的意識早已經模糊,隻剩下心中的一抹執念在堅持。恍惚之中,雁引愁感覺自己如飛絮一般,在天空之中飄來飄去。

  一場大雨過後,雁引愁落在了一個村子旁邊。幾日之後,雁引愁生出了柔嫩的綠芽。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雁引愁什麽都清楚,什麽都明白,但是他隻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不過的小草而已。晝夜輪轉,寒來暑往,雁引愁慢慢長大,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在這些年裏,雁引愁看了太多太多的歲歲榮枯,興亡榮辱。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許是幾萬年也許是幾千年,這個小村莊變成了一個都城,雁引愁則被供奉成了神樹。其實雁引愁什麽都沒做,隻是活的久一點。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這個國家被侵略者滅亡了。戰火燒到了雁引愁的腳下,中午侵略者把刀斧伸向了雁引愁。倒地的那一刹那,雁引愁心中閃過絲絲明悟。神也好聖也罷,不過和花草蟲獸一樣,隻是普普通通的生命罷了。來的時候一樣,走的時候也一樣,看過了陽光,吹過了清風,最後不過都是倒在了時光裏。

  倒地的一刻,雁引愁心中以前空白。再次醒來,雁引愁回複了原樣。雁引愁舉目四顧,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青石板小路,看不到盡頭。雁引愁沿著小路向前,寂靜的空間之內隻有雁引愁噠噠的腳步聲。

  冥冥之中,天空傳來了一個滄桑悠遠的聲音:“爾可知何為生?”

  “你是生命,我也是生命,你問何為生?其實是在問你是什麽,而你是什麽我說了是不算的,隻有你自己知道。”

  “爾可知何為死?”

  “生之盡,乃為死。如今生尚且不明,焉可知死?”

  “善!”之後,聲音消失不見。一道純潔的光芒飛入雁引愁的眉心,但是雁引愁隻覺得心中隱隱觸動,但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雁引愁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