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長眼的人(1)
作者:酒中狐      更新:2020-12-01 22:54      字數:2257
  那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朱慈炯輕笑一聲“莫不是吳保長以為清廷的刀子夠利,孤王手中的都是燒火棍不成?”

  那保長名喚鵬舉,雖然隻是一個保長,但是,漢王台是一個大村,村裏丁壯超過了百口之數。

  甚至,一些小鄉,都拿不出這麽多的壯丁。

  吳鵬舉隻得歎息一聲“大王,草民願意追隨大王左右。”

  “甚好!”

  朱慈炯輕笑道“至歲的壯丁,吳保長送來十人。”

  吳鵬舉隻得應了喏。

  形勢比人強,他敢不應嗎?

  朱慈炯冷眼在眾人臉上掃視著,厲喝道“莫不是諸位還等著孤王一個個點名不成?”

  伴隨著朱慈炯的怒吼,一眾兵丁紛紛抽出了腰刀。

  眼見朱慈炯就要來真的,眾人頓時大驚,急忙紛紛跪倒在地,開口表示自己願意追隨。

  裕州乃是人口大地,麾下更是領有縣城。

  不過是言語之間,麵前的這些人,就為朱慈炯提供了五千精壯男丁。

  朱慈炯手指古柘樹,沉聲道“人活百年,樹活一千,今日諸位當著這千年神樹的麵,說的話語可要認!”

  他指了指青天“人在做,天在看,鬼神需敬畏!”

  眾人知道朱慈炯這是要他們信守承諾,當即眾人隻得紛紛發了毒誓,表示自己不會背叛朱慈炯。

  朱慈炯又帶著眾人,到了張騫橋前,仔細對眾人講了一遍張騫出使西域的故事。

  講完了之後,他笑道“諸位焉知這博望侯的故事,不會發生在諸位子弟身上呢?”

  眾人連道不敢。

  朱慈炯輕笑一聲,卻是開口道“博望侯的爵位,孤王虛位以待,還請諸位可不要糊弄孤王!”

  他翻身上了馬“諸位鄉梓的子弟,可要在這之中,若不然的話,哼哼!”

  朱慈炯丟下一句威脅,轉身帶著兵卒離去。

  “鄭老,你看這事怎麽辦?”

  看著朱慈炯遠去,眾人急忙圍住了券橋鄉的一個鄉老。

  此人的侄兒在縣衙裏作為衙役班主,因為掌管一縣衙役,是以,在眾人之中的地位最高。

  而這一次朱慈炯攻打裕州,此人又剛好外出拘捕一個犯人,如此一來,反倒是錯過了戰爭。

  而等到朱慈炯安定了裕州之後,立刻發布告示,州衙裏的一應胥吏,隻要是遵守他的法度,都可以原任留下的。

  鄭擒虎摘下了帽子,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

  “諸位,別說我老虎兒沒提醒你們啊,老虎兒我隻能一條道跟著這位王爺走了,至於諸位的選擇,我也不害你們,二郎廟那邊的那幾位……”

  他森笑一聲,別看剛才他沒有開口,實則他早就通過自己的侄兒,大表了忠心。

  甚至,就在他進城之前,就先將腦袋上的兩根辮子給刮了!

  他轉身就朝著自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券橋與博望相鄰,從這裏去他家隻需要一個時辰罷了。

  “那邊可是全完了,諸位自己思量清楚!”

  鄭擒虎的話語,在秋風下,有些縹緲。

  而話語裏的意思,卻是讓眾人隻覺得如墜冰窟。

  “劉頭,你怎麽看?”

  眾人又轉向了另外一位德高望重之人。

  “怎麽看?”

  這劉頭卻是取掉了帽子,從地上撿了一個破瓷碗,伸手揪住頭上的一根發辮,不幾下,就將這玩意給割斷了。

  隻是,終究是在頭頂揮舞,眼睛看不到,頭皮子卻也被割破了皮,滲了幾珠血珠子……

  “各位老哥哥哎,你們也看到了,頭上梳著這麽一個醜玩意,死了都沒法麵對列祖列宗的!”

  劉頭割斷了一根還不罷休,又捉住了第二根,請旁邊的人幫他去了。

  “反正啊,那大王有句話說的我愛聽。”

  他摸了摸剛才冒出來血滴,放在嘴裏吸吮了。

  “漢家人不幹漢家事,平白給騷韃子磕頭下跪,這件事老子做不到!”

  他用力碾了碾地上的發辮。

  “跪舔跪地跪祖宗,他娘的那是一群什麽玩意,還要老子下跪?”

  劉頭掃視一番眾人“你們也看到了,除了大王最後發火的那一會,可曾要咱們跪拜了?”

  “別忘了,咱們剛進州衙的時候,想要跪拜,人家大兵都說了,他們不興這個咧!”

  “能站著做人,老子憑啥要跪著做狗?”

  劉頭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剪辮子!

  回去就讓鄉人剪辮子,誰他娘要是不剪,老子就在他身上寫下——狗娘養的!

  接連兩位領頭人都表示要跟隨朱慈炯,剩下的人卻也遲疑了。

  吳鵬舉苦笑一聲“諸位哥哥哎,我這是被點了名了,我先走了,趕緊回家安排啊!”

  說完之後,他也朝著東北而去。

  漢王台在柳河和清河之間,剛好處在博望這邊的東北方。

  “罷了,罷了,咱們也會去按照人家的意思來吧!”

  有人苦笑著搖頭。

  人心散了,他們有什麽辦法?

  螳臂當車嗎?

  ……

  二郎山在群山之中,這邊已經進入了外方山山脈裏麵了。

  甚至,這些大山,就連人想要攀爬也很是困難,甚至,有些地方就連牲口上不去。

  二郎鄉隻是一個小地方,丁口不多。

  隻不過此地交通不便,生活困苦,是以百姓們比較抱團。

  此時,青石片堆砌的院牆上,正吊著兩個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們的頭上並沒有鞭子,反倒是發茬有了兩寸長。

  這兩人正是朱慈炯派往此處的傳令兵。

  騎著馬進了鄉城的他們,隻顧著完成了朱慈炯的命令,卻是冷不防被人敲了悶棍。

  那唯唯諾諾的鄉老,明明端茶倒水的招待他們,哪知道下一刻,就被人從後麵打暈了。

  兩人已經被吊了一天了,水米未進的他們渾身早已虛脫。

  而院牆內,一眾男女正羨慕的瞅著麵前的兩匹馬。

  “七叔公,這馬兒可真神駿啊!”

  “你看看這膘水,看看這身高,咱們鎮上今年的耕地啊,可有了代步的牲口了!”

  ……

  一眾人嘰嘰喳喳的,渾然不知自己創下了多麽大的禍害!

  他們為了兩匹馬,而直接襲擊了信使,而最值錢的燧發槍,卻是被他們扔在了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