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作者:王一了      更新:2021-03-01 20:55      字數:5966
  周元的大名,作為邊城的府長大人,木狂塵自然知。

  這人是劉金的心腹,專門派至各地,尋機替劉金掌製各地的衛所隊。

  可是景總兵是沙場宿將,甚是得京都全體將士的心。

  如今景總兵領隊而去,將隊務諸事悉數托付給了太爺。

  這周元自覺機會來了,幾次上躥下跳,皆無得逞。

  就暫時熄了念頭,帶著一幫手下出了京都城,四處禍害去了。

  …………

  聽得這周元忽上門來拜訪,且是陪同那欽差一齊,木狂塵便知,很可能是太爺出了什麽事。

  旋就準備留下來觀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隱覺得,這件事,很可能與阿鐵兒這次的差事有關。

  太爺直接就使管家將接迎欽差的香案等物擺在了這會大廳外,旋領著府中眾人,侍立在此,等候欽差到來。

  不多時,就見一身影,在管家的引領之下,向著這邊走來。

  這人一身太監服飾,氣高揚甚,太爺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是西廠廠公米的一,心中是明了。

  隻怕這是劉金怕自己尋借口不去向帝上解釋帝墨寶被劫一事,特意派米的一前來,帶自己進宮了。

  不由得心中冷笑,待得米的一高呼:“帝旨到,太爺接旨!”之後,太爺領著府中眾人,以及有些不願的木狂塵,一齊跪拜下去。

  米的一走到香案前,攤開帝旨,緩誦讀。

  這帝旨的語調甚是厲穆,顯然是這次事,使帝上甚是氣憤罷!整篇帝旨的意思,是就太爺隨意拿帝墨寶賣於不明商販,表示了莫大的憤慨!旋就是使太爺進宮麵帝,與宗室會議一齊,論過處罰!

  讀罷之後,米的一得意的將帝旨一收,對著太爺:“怎樣,太爺殿下,接旨罷!”

  “臣謝恩領旨!”太爺雙手高舉過頭,捧過帝旨,帶領眾人起了身來。旋對著米的一:“欽差大人,本太爺可無販賣什麽帝墨寶,這裏是不有什麽誤會?”

  米的一搖頭:“帝旨一下,且不容多言!咱家隻是知,陛下使太爺進宮,那就立即進宮,休得多言!殿下這就收拾一下,準備啟程罷!”

  這時米的一身後轉出一名臉白的太監,隻見他一笑,“太爺殿下,這便進宮了,那這京都衛所隊不可一日無主,是不應交給咱家了呢?”

  “有勞周公費心了!”太爺微一拱手說,“京都衛所隊本是景總兵所掌,為他所鎮守!而今景總兵已前往外地,將京都城的事,悉數委托給了本太爺,不敢絲毫怠慢!如今帝命之下,自然是交出這差事了!”

  原來這人就是太監周元,他聽得太爺的話,一張老臉笑的擰到了一齊。

  這情景瞧得木狂塵皆是眉皺不語。

  不料太爺話音一轉:“既然差事是景總兵托付給本太爺的,如今得進宮,那這差事自然且得交割到景總兵那裏去!”

  “啊?”周元聞言眼睛圓睜說,“怎可能,景總兵如今帶著大隊駐守在邊境,哪來的時間回來交割差事?”

  “景總兵沒時間,且不代表他不能派人回來!”太爺微一笑,這笑容之中,隱含了得意的意思,隻見他向著門口微一拱手說,“賢侄,可回來了!”

  米的一與周元外加西門府眾人皆是對著那院門口瞧去,就見一個英武的青年將軍,帶著一隊士卒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他進來之後,路過周元之時,重的哼了一聲,旋來到太爺身邊,對著太爺行示拱手:“景有見過太爺殿下!”

  “賢侄回來了!”太爺一把握住這青年將軍景有的手說,“景總兵將這千鈞擔子交到西門府這裏,這真是沒睡好覺啊!如今賢侄回來,恰就交托給爾,便放心了!”

  “小侄進城,一路行來,發現京都大有改觀,百姓皆是喜氣!”景有一番話,惹得太爺不由得笑了起來。

  太爺一指米的一:“賢侄,這是西廠廠公,帝上派來的欽差大人!本太爺不日就得進宮,今日起,京都衛所隊,且得拜托賢侄了!”

  “小侄必定不沒使命!”景有拱手領命。

  太爺就從管家遞過來的托盤之中,拿起印璽,鄭重的交給景有,旋:“京都衛所隊就拜托賢侄了!”

  “小侄領命!”景有欣然接過印璽之後,將他交給了隨身而來的士卒。

  周元與米的一目圓瞪的瞧著太爺與景有,完成了交接的事宜,周元一張白臉,氣的皆泛紅,隻見他指著景有,對著太爺:“殿下,這小子是何人,太爺既敢如此放心的將這京都衛所隊拜托給他一個黃口豎子!”

  “是黃口豎子?”景有聞言不由得色變,等著周元說,“在下是京都衛職的參將,是朝廷親封!”

  那隊士卒聽得這太監竟瞧不起景有,是嗔目而視:“景將軍是總兵的公子,是沙場大將,何如當不起京都衛所隊的鎮守之職!”

  聽得景有竟就是景總兵之子,周元與米的一皆是色變。

  米的一一臉斥怪的瞧著周元,周元自己是一臉的苦澀。

  來西門府的目的,就是想法子從太爺手上,取得京都衛所隊的掌製,以輔劉金等人。

  開始周元就是靜觀,不做太多動作。

  待得邊境有警,景總兵率隊而去之後,周元就跳了出來,想取得這京都餘下的幾千邊卒的掌製。

  可是太爺且不是省油的燈,以景總兵的托付為由,直接就推拒了周元的請求。

  周元無奈,隻得轉出西門府。

  後來劉金一係,就將矛頭指向太爺,想鬥倒太爺。

  而對景總兵,且是保持著至好拉攏,不能拉攏,亦莫輕易得罪的想法。

  畢竟景總兵手握數萬之隊眾,劉金仍不想過於招惹。

  可是如今周元質疑景有,那就是開罪了景將一係,隻怕在這京都的衛所角逐之中,會直接落入了下風!這何如能不令米的一惱火,本來這次得到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算周元不能掌製全數的京都衛所隊,至少能分勻一點,可是就以周元的魯莽,直接葬送了這一切。

  米的一冷哼一聲,對著太爺:“太爺殿下,盡快收拾一下,咱家在外麵等著,陛下可不想等太久!”罷米的一直接帶著他的大隊人馬,退出了這個小院。

  周元是急燎的追著米的一出去,準備去尋米的一說明一番。

  見得兩人囂張的而來,敗壞的而去,包括木狂塵、景有在內的全數人皆大笑,米的一聽得氣的肩膀一抖,自壓下嗔火,旋重的邁步走了出去。

  待得眾人笑了許久,太爺才示意眾人靜下,對著景有:“賢侄,太爺走了之後,京都的衛所隊,可就皆拜托給爾了!須格外小心周元這人,這回他吃下一個暗虧,隻怕會尋機,對爾不利啊!”

  “伯父放心,小有不是那麽好算計的!”景有滿不在乎。

  終於,太爺將一切衛所事宜皆移交給了景有。

  西門府之中留下來的護衛司,在管家的領導下,聽命景有。

  至於餘令,則率領大批侍衛,或明或暗,隨太爺進殿。

  木狂塵擔心太爺的安危,順便是探望之白,便想隨太爺一齊,進帝城查探一番。

  就自己帶著三、兩精銳侍衛,在暗中衛護太爺進帝城。

  西門夜說本來是準備留下來,配合景有一齊鎮守。

  可是西門夜說自覺自己無做好保護帝墨寶的事,旋求跟著進宮。

  太爺無奈,就命西門夜說一齊跟隨。

  如此移交罷一切之後。太爺與眾人一齊,明裏隻有二、三百人,暗地裏則規模浩大的向著帝城城門進發。

  一路之上,太爺且命暗中護衛的人等,多方查探阿鐵兒與聽雨的蛛跡,眾人迤邐而行,非止一日。

  …………

  至於的阿鐵兒與聽雨,已來到了蘇州城,按照管家給的地址根本尋不到馬豪的大宅,確定這次事件本就是個圈套,二人經過多方探聽與暗訪,終於鎖定了馬豪的所在。

  居此大不易,蘇州城不但物價不低,達差貴人遍地之下,地價亦是高,是為寸土百金。

  尋常人在蘇州城能有一處宅院,便算是甚是富的了。

  而蘇州城中富人多居於東。而馬豪的住址,且恰在東門南側的合墨坊的旁側。

  阿鐵兒與聽雨由東門入城。

  …………

  二人在入夜時分,就悄的避開巡街的卒丁,一路趕到了合墨坊旁側的馬豪的住宅所在。

  這馬豪一不是帝親,二不是當朝大臣,且在這寸步金的合墨坊旁,擁有一座不下百畝的大宅院。

  比於武王府,且是不讓。

  是夜晚時分,可是這巨大的宅院且依是燈火通明,仿若白晝一般。

  內裏人聲眾鼎,顯得甚是鬧嚷。

  阿鐵兒二人瞧得四周,院牆四處,皆不時有護院巡防,顯得戒備甚是森嚴。

  二人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瞧到了詫訝。

  雖然這馬豪的府邸瞧來森嚴,但是阿鐵兒與聽雨且是不得不闖。

  阿鐵兒二人尋到一處巡查較為鬆懈的位置,跳進了院中。

  剛落下地上,就有兩個護院聞風而至,並且高聲叫喊:“什麽人?”

  阿鐵兒覷得這兩人提著燈籠,飛快走來,不答話,直接運轉輕身功夫,一個閃身,就已來到兩人的眼前,在兩人錯愕之間,直接兩手齊出,分砸在兩人的頸側上。

  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直接向後倒去。

  聽雨是反應迅速,直接衝上前去,一下子托起兩人。

  阿鐵兒見得二人的服飾,對著這二人一指,旋點自己二人。

  聽雨會意,與阿鐵兒一齊將這二人拉倒一座假山後麵,撤下二人的衣衫之後,直接換上。

  兩人提起燈籠,扮成護院,向著院內走去。

  一路碰到丫鬟仆役,皆是避讓二人。

  而二人是作目不斜視,緩向著那人聲甚大的地方走去。

  行不過片刻,就見前方的回廊一轉,來到一處庭院之外。

  四名身量高大的護院按著刀,守在門口。

  眼神不斷的四處逡巡,滿是警惕。那陣紛之音,就從院內傳來。

  這四名護院見到阿鐵兒二人前來,其中一名護院厲喝一聲:“是哪個師傅手下的?不懂規矩,這合月坊,豈能隨便亂闖?”

  聽雨低垂著頭,隨在阿鐵兒的身影之後,阿鐵兒拱手:“新來的,本是守著東邊的院子,內急之下,就走錯了路,大哥包涵一二!”

  “東院的?”那護院聞言眼珠子晃動了一下,一臉疑惑的說,“是徐師傅尋來的?”

  阿鐵兒聽得這護院的話,背著手,對著聽雨示了一下手勢。

  聽雨會意,不著痕跡的點頭,弓著身子,已在運氣,隻待阿鐵兒發難。

  不想二人剛準備發難,那四名護院已拔除腰刀,衝了上來。

  與阿鐵兒答話的那名護院一麵衝斬,一麵高叫:“大師傅,有人闖進來了!”這一聲且如破空天雷,直接炸的那合月坊裏麵聲音皆戛止。

  一陣破空之聲,向著外麵飄來。

  阿鐵兒雖然不知自己哪裏現出了破綻,可是既然已厲現,阿鐵兒不準備隱藏。

  雖然是無尋到馬豪,但是從這合月坊外麵的防守來瞧,馬豪應就在裏麵。

  自己與聽雨隻合力斬進去就是。

  阿鐵兒嗆啷一聲,直接反手拔出冥劍,撩起一片劍光。

  聽雨是早就等候多時,直接拔劍,出劍跟隨著阿鐵兒的劍光,合擊而上。

  青冥劍法單人使出,可算當世一等劍法,兩人合使,且已算是天下絕學。

  兩道劍光瞧似各出,可且在空中不時交匯在一齊。

  四名護院算是武門好手,尋常劍法使來,接上個幾十回合不成問題。可是這等絕學,且是平生僅見。

  四名護院隻覺得詫駭盡絕,本來以為是混進來的蟊賊,大嚎隻是為了震懾。

  哪裏知是此等高手。

  那名高聲叫喊的護院眼中厲芒一閃,直接伸手化掌,拍在了自己身邊的同伴背後,旋自己拔腿就向後麵退去。

  三個被同伴出賣的護院,本就被阿鐵兒與聽雨的淩厲劍勢所震懾,眼下被從背後一推,皆徑直的衝向了阿鐵兒與聽雨。

  瞧著兩柄明晃的利劍光華已刺到了眼前。

  阿鐵兒與聽雨且一齊轉換劍勢,以劍柄擊頸。

  是三人皆暈厥倒地。旋兩人身影如同妖魅一般,追上了那名出聲的護院。

  這護院跑了不下十步,可是且沒躲過阿鐵兒與聽雨的相追,直接在這院門口,被阿鐵兒一掌擊中,倒地當場。

  院門大門,一大堆護院手持明晃的武器從裏麵湧了出來。

  幾名高手是直接騰空而起,落在阿鐵兒與聽雨的身周,旋衝出幾十名護院,團將二人圍住。

  其中一名雙手骨骼奇特、周身鐵甲的高大壯漢瞧了一眼,轉眼間被阿鐵兒二人擊暈的四名護院,瞳孔一縮,瞧向阿鐵兒二人:“小兄弟到底是誰?來馬府有何指教?”

  “是何人?”阿鐵兒一臉戒備的瞧著這壯漢,從這人散發的氣息之中,阿鐵兒覺出了如同孤門木那般的氣勢,心中不由得凜然。

  瞧來這人當不是簡單對付的,很可能是孤門木那一輩的人物。

  這壯漢見得阿鐵兒不答反問,且不生氣,隻是斜著雙眼:“老夫宇冥,武門人稱鐵手人冥的便是!小兄弟是哪條道上的?為何無故闖入東家府邸!”

  聽得這人已自報了家門,阿鐵兒且不想弱了氣勢:“在下阿鐵兒,今日進馬府,就是想尋貴府的主人馬豪,詢問一些事罷了!”

  “尋老爺?”宇冥瞧了阿鐵兒一眼,一指那四名昏迷的護院說,“見老爺,完全可以投遞名帖,報門而進!哪裏需這般。閣下到底是何用意!”

  “您家老爺奪走了某的東西,隻得如此了!”倒不是阿鐵兒想跟這宇冥廢話,實在是一則這宇冥武學隻怕不錯,與他起了衝突,一時半會,拿不下。

  二則是馬豪且未現身,阿鐵兒不想輕動,隻想著引出馬豪。

  不想這番話果引起了對麵的注意,隻見這些護院波浪一般的分開,一名富著的商人,緩踱步而出,來到宇冥身邊站定,冷哼一聲,瞧著阿鐵兒:“阿鐵兒?沒聽過!某就是馬豪。奪了爾的東西,那且問,是何物?”

  這倒不是馬豪癡傻,而是宇冥武學高絕,多次幫助馬豪化險,加上如此之多的護院環衛之下,馬豪且是如山般安穩,出來觀瞧情況。

  阿鐵兒見得馬豪真的出麵,不由得暗自興然,不著痕跡的與聽雨招個呼:“馬老爺,隻怕是貴人忘事罷?”

  “哦?”馬豪從阿鐵兒眼中瞧到了一些憤嗔,不由得心頭一跳,縮了半步,來到宇冥的身後說,“不知閣下說的是什麽!”

  “來提點一下馬老爺!”阿鐵兒抖動了一下冥劍,惹得周邊的護院一陣緊張,差點就皆衝了上來。

  如若不是宇冥沉穩,立即喝止,隻怕大鬥已開始了。

  隻見阿鐵兒:“蘇州城以西幾十裏的走馬鎮,鎮東有座山,山上有夥賊人,為首的叫做王五,不知馬老爺是否認識?”

  “王五?”馬豪神色大變,立時明白了阿鐵兒的來意,厲喝一聲說,“宇大俠,拿下這兩人,生亡勿論!”

  宇冥麵色轉冷,對著周圍的護院眼神一掃,這些護院便明白過來,皆是舞著刀劍,準備就衝斬上去。

  之前宇冥不與阿鐵兒二人起衝突,且是阿鐵兒二人手段毒辣,身手不凡,竟在眨眼間,就拿下了四名精銳護院。

  這等武式,便是宇冥自己,不敢自言必勝。

  可是如今東家發話,宇冥是無奈。

  既然這兩人已被東家下令拿下,那就隻得上罷!這兩人雖然厲害,可是自己這邊且有近百名護衛,加上自己,隻怕想擒住二人,不是難事。

  宇冥大手一揮,這些護院皆是自己獰笑著撲了上去。

  阿鐵兒早就知會談崩,他一直慢的與馬豪閑聊,至為主要的就是想確認清楚,馬豪是否真的與這件事有關。

  既然馬豪惱嗔,那就錯不了。

  阿鐵兒與聽雨對視一眼,兩人聯手起劍,這層許劍光一齊,且如同兩人在這空地之上翩然起舞一般。

  阿鐵兒為中軸,以劍為引,聽雨且如越花的蝴蝶一般,不斷的圍著阿鐵兒飛旋。

  青冥劍法雙人使出,為天下絕世的武學。

  雙劍合璧,使了開來之後,這些衝斬上來的護院皆是隻覺得不是兩柄劍,而仿若是無數柄利劍,迎麵刺來。

  擋得住一柄,且擋不住二柄。

  各人,皆覺得自己仿若獨身麵對這無數劍影的襲擊。

  不多時,護院的圍勢一頓,不由得退了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