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9章
作者:王一了      更新:2020-11-05 01:54      字數:7432
  陸可的記載八。

  …………

  …………

  我度過了恐怖的十二時辰。

  惡夢和危機接連而來。

  一切就像陷入了泥沼一般。

  狼王坊內,四處都是令人寒毛直豎的景象。我整個人充斥著恐怖。

  …………

  現在我還活著,但或許會跟其他人一樣遇害。

  我好累,已經筋疲力盡了。

  已經亡了好多人,傳說中的怪物———人冥一步步引著我們墜下深淵。

  我能活下來反倒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

  怪物的力量實在太強大,我們遭到了非常大的傷害。

  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無所適從。

  這麽弱小的我們想逮到人冥,實在是絕無可能、太癡人說夢了。

  人想要同魔物抗衡———這根本就是個錯誤。

  這是毫無勝算的。

  …………

  人冥就是一個詭異的怪物。尋常人是無法和那種怪物抗衡的。

  我們不可能用一般的方法將其擒住,要得勝根本近乎不可能。

  我們最終唯有亡身一途。

  …………

  我為何會聽信他們的花言巧語?

  怎麽會想探訪狼王坊?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好。

  後悔也無濟於事………

  …………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

  白天已過,夜晚來臨。

  我從昨夜(五月二十七)———至今幾乎沒有合眼。接二連三的緊張和恐怖,讓我無法入眠。

  但這一個時辰以來,我不斷被睡意侵襲。

  若是睡著了,應該就會成為下一個遇害人吧………或許狼王坊中會多出一具屍首。

  …………

  我運用空閑的當口寫下這篇字載。

  雖然我平常就有寫字載的習慣,但是現在的我其實是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才會提筆寫字載。

  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可以驅走恐懼。

  …………

  …………

  隻要一想到亡去的同伴,我就想罵天喝地。為什麽給予我們這麽殘酷、悲苦又哀傷的試煉?

  我不懂。

  我不明白我們到底錯在何處?

  …………

  從昨夜到現在,已有三人遇害。

  分別是古子、來陌、馬三。

  而且王伯也處於臨危狀態,不知道他能夠撐多久。

  除了他以外,我們一行六個活著的人,就隻剩我了。

  …………

  來陌、馬三都在今天先後遇害了。

  慘事接連發生,真的令人難以置信。

  狼王坊裏的人———下人古子也成了遇害人。他可能是和王伯一起待在“虎窟”時,被連弩飛害。

  ———之說“可能”,是古子的屍首並沒有被找到。

  …………

  王伯是在名叫“虎窟”的地下密道的出口———也就是鐵門前遭到連弩襲擊。

  他們本來拿著兵刃房的鐵釘耙、廚房割草的鐮刀,到“虎窟”去破壞鐵門四周的牆壁。

  他們在到達洞窟的半個時辰後遭到襲擊。

  當時王伯對古子說,時候不早了,該回狼王坊裏了。

  古子點頭,將刀具放在地上,然後提起煤油燈。

  …………

  就在那時,一枝生鏽鐵箭突然劃破黑暗,飛了過來。

  鐵箭頭深深刺進王伯腹部。

  王伯在那一瞬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是聽到風聲,腹部便覺到一陣痛楚,然後倒在地上。

  …………

  看來,襲擊之人是跟著他們進入地下密道,並以他們的煤油燈做靶子,然後將箭發飛出去。

  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密道中,煤油燈的光線是一個很明顯的目標。

  …………

  當王伯恢複神誌時,古子已不知去向。

  煤油燈的火光消失,他被黑暗包圍。

  他呼喊古子的名字,但沒人答應,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密道內回響。

  他已經沒有餘力去管古子了。

  …………

  王伯受了重傷。箭還刺在他的肚子上,他拚命站起來,用手扶著牆壁,一步步走回狼王坊。但是他無力推開石板。

  最後靠在石板畫的後麵昏倒了。

  …………

  過了不久,我們從另一邊將門打開,便發現受傷的王伯。

  我們將重傷的王伯背到二樓大房間。我們沒有藥,隻得扳開他的嘴,讓他喝一點酒,再將酒灑在他的傷口上。

  我用火將匕首燒紅,以匕首為刃,將他被箭刺傷的地方切開,將箭拔出來………

  …………

  王伯恐怖的哀嚎撼動著整座狼王坊,並刺進我們的心口。

  王伯再度失去神誌,而他醒轉過來已是兩個時辰後。

  …………

  王伯忍著劇痛,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災事———也就是我剛剛記述的事件———對我敘述了一遍。

  …………

  替王伯急救後,雷戈大管家拜托我和馬三到地窖尋找古子。

  …………

  我們提高警覺,進入“虎窟”,將地下密道細細察看了一遍。

  最後發現———地上從盡頭的鐵門處,到石板畫的前麵,都有重物被拖行的痕跡。

  “古子也被連弩飛害了。”看了地上的痕跡後,馬三絕望地說。

  犯人應該是抓著古子的腳,將之拖行到狼王坊裏。

  在拖行的痕跡上還有從王伯傷口滴下的紅跡。

  可惜的是,空石板畫的小房間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犯人的足跡和某物被拖行的痕跡,到了石板畫前就消失了。

  …………

  “凶手為什麽要將古子的屍首拖到狼王坊裏?”馬三麵色凝重地自語。

  我沒有回答。

  然而,自這天後,古子不再現身,屍首也依然沒找到。

  …………

  古子在哪裏?

  是亡是活?

  在何處?

  完全不得而知。

  人冥究竟藏身在何處?

  沒人注意到嗎?

  是在厚厚的牆壁中嗎?

  …………

  另一個凶手到底是誰人呢?

  馬三嗎?雷戈大管家嗎?還是………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凶手的廬山真麵目。

  …………

  我不但沒有實在的證據,也沒法子應付凶手。

  或許這一切都不是人冥做的。我心中一直抱著這個想法。

  不論如何,那個凶手用殘決至此的手段,陸陸續續地害了我們的同伴。

  害了一個,再一個,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遇害。

  …………

  夠了!

  我已經無法承擔心裏的恐懼。

  太恐怖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得不住發抖,全身變得冰冷。

  好冷。

  我不想待在這了。

  快放我出去。

  快讓我離開狼王坊。

  快讓我離開這座狼王坊。

  …………

  這裏是妖魔的領土,我們則是被關在黑牢裏的亡囚。

  亡身的到來,隻不過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差別。

  …………

  不會有外來人,也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會有人來救我們。

  我們來到這裏已經這麽久了,但外麵的人一點也沒發現我們的跡象。

  這是當然的。這是一座深林古坊。

  …………

  雷戈大管家他們在午前就將自己鎖在二樓(一號房)。

  我和王伯則是將自己鎖在二樓———七號房(莫四的房間)。

  …………

  王伯傷勢過重,情況很不好。雖然我已經試著盡力幫他,但仍是無濟於事。

  這裏的藥物不足,而且沒有大夫。

  …………

  昨晚,我們將房間點得燈火通明。

  雷戈大管家將家人全都帶到二樓(一號房)。

  馬三提議所有人應該集合在一個地方,卻被大管家拒絕。

  我和馬三在吃過晚飯後,到大房間裏拿了衣物上來。這本記簿,也是在那時拿上來的。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將今天發生的事記述下來。

  我在日初時趴在桌子上小睡了片刻。幸好到早晨都還平安無事。

  人冥沒有襲擊我們。

  …………

  天大亮時,我得知自己和王伯都安然無恙,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我們隻是不知道悲劇已然發生。

  人冥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已大展魔爪。

  夜裏被關在地窖的來陌遇害。

  我們知道這件事時,已經是辰時了。

  …………

  為了送飯給來陌,我和雷戈大管家、旦個三人前往地窖。

  雷戈大管家和廚子———旦個到地窖是為了去地窖的房間拿食物。

  馬三從天亮後就一直躺在木椅上,他飯也沒吃,隻是一直出著大氣。

  …………

  “對不住,陸可。我好像傷了風寒,我要去睡一下。午時應該就會好一點了。”馬三有氣無力地說。

  看來這接連不斷的慘事給他帶來相當大的衝擊,從他的臉可看出他已心力憔悴。

  …………

  關著來陌的地窖鑰匙一直在王伯那裏。

  …………

  我們從王伯那裏拿到鑰匙,然後交給雷戈大管家。

  我、雷戈大管家、廚子———旦個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地窖走去。

  …………

  接二連三的恐怖凶案,壓得我們出不了氣。

  我們走下地窖時,彼此完全沒有交談。

  凶手或許會突然襲擊我們,我們必須時時提高警覺。

  但我們萬萬沒想到,地窖竟然會變成那樣。

  我們太大意了。我們進入狼王坊地窖後,看到的殘決景象,讓我們的手腳就像凍結般———

  …………

  開狼王坊地窖木門的是雷戈大管家,我們跟著他走下木梯道。

  走到一半時。

  在我身後的廚子———旦個發出的慘叫讓我意識到又發生了慘案。

  當我看到木梯道底下時,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

  在煤油燈的光照之下,闖進我視野的,是一幅駭人的場景。

  大地窖角落的黑木門被門閂和掛鎖鎖著。

  門前躺著一個人,頭上蒙著灰布袋,斑駁紅跡。

  …………

  “這、這是………”我用模糊到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說。

  “真的是太慘了………這是………又一個人遇害了………”大管家絕望地說。

  …………

  不錯。

  來陌遇害了。

  這是凶手所為………

  雷戈大管家慢慢朝大地窖角落走去。他拿著煤油燈的手往前伸,照亮了黑木門的前麵。

  但是大管家太過恍惚,腳踢到了,褲管沾到紅跡。

  …………

  我凝望著這個慘絕人寰的現場。

  我的神誌越來越不清楚,眼前整個一片成了黑褐色。

  …………

  來陌是新遇害人。

  …………

  我和雷戈大管家完全不知該說什麽。

  當時我還沒注意到這件事的不尋常之處。

  我的神誌完全不清了………

  …………

  “………旦個。”雷戈大管家聲音微微顫抖地說,“你去上麵請馬三下來。”

  旦個沒有答話。

  我和雷戈大管家回過頭去。

  廚子———旦個麵色煞白地定在木梯道口。她用手捂著嘴巴,已經快哭出來了。

  …………

  “旦個!”雷戈大管家怒說,再次叫她的名字,眼神非常凶。

  “………是,是。”

  “你沒聽到嗎?快到上麵去!!”

  “呃、這………”

  …………

  “等一下。”我打斷了大管家的話。我的語氣大動到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樣很危險。弄不好凶手還在附近。”

  “那你和旦個去。然後將她留在上麵。”

  “這樣你很危險。”我猶豫不決地說。

  …………

  “沒關係,我身上有火炮。”大管家從懷裏拿出一把小型火炮,握柄上還刻著字。

  “好。”我同著不停顫抖的旦個,趕快走回一樓的大房間。

  旦個的雙腿發軟,不聽使喚,連走路也舉步維艱。

  …………

  “走,走走慢一點,陸先生。”旦個大口出著氣,移動蹣跚的腳步,跟在我後麵。

  我們最後平安到達大房間,並將這件事告訴了馬三。

  旦個留在大房間,馬三則和我一起快步走向地窖。

  …………

  雷戈大管家滿臉蒼白地在狼王坊地窖等著我們。

  馬三隻看了大地窖角落一眼,就受到極大震撼,向後退了好幾步。

  …………

  “這、這是怎麽回事………是誰人所為………”馬三前後腳開立———逃跑前的征兆,從內心深處發出歎語。

  …………

  頭上蒙著灰布袋,和雷生遇害時一樣。

  …………

  半晌。

  “來陌………”馬三終是站定,雙眼緊閉,仰天一歎。

  雷戈大管家將其頭上的灰布袋稍稍掀開一角。

  “………麵目全非。”我指出了這個怪異的情形。

  “是啊。”

  …………

  凶器就在房內,那是一將很沉的鐵釘耙。

  …………

  “這是兵刃房裏的武器。”馬三顫抖地說。

  鐵釘耙的釘尖在煤油燈的火光下閃耀著光澤。

  …………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馬三惶恐不安地環顧陰暗地窖內。

  煤油燈的紅色火光照在石壁和地上。

  大地窖內滿是灰塵和黴垢,屋頂板角落還掛著小小蜘蛛網。

  …………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雷戈大管家繃緊著臉問。

  “犯人是從哪裏逃走的………”馬三大作的深吸幾口氣後,用幹澀的聲音小聲說。

  我和雷戈大管家一時之間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

  “………你們想想看。”馬三看著我們說,“整個大地窖內,隻有三個出口。”

  “———黑木門上橫著門閂,還有掛鎖鎖著。石板畫後的密道盡頭———有上鎖的鐵門。大地窖的木門也是從外鎖上的………”

  “………凶手是如何進入大地窖?又是如何出去?”

  …………

  我愕然。

  我們都被眼前景象所震懾,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這其中還有一些不尋常的問題。

  這一次依然是密室。隻得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

  四周都是厚厚的石牆。

  三個出口全數被鎖。

  黑木門厚而堅固,還用掛鎖鎖住。鑰匙則一直在王伯身上。

  到底犯人———是如何進入裏麵加害來陌?

  又是如何從這裏逃出去?

  …………

  不可能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化為可能。

  …………

  …………

  狹窄地窖內的時間仿佛靜止了。

  “———凶手到底是怎麽逃出去的?”馬三重複說。

  “太匪夷所思了………”我低聲說,吞了一口口水。

  雷戈大管家用斥責般的口氣對我們說“凶手如何進出大地窖並不重要。還有別的問題我們得去思考。”

  …………

  “不重要?”馬三用怪異般的表情反問。

  “不錯,真正重要的是屍首。來陌是如何遇害、何時遇害。凶手有沒有在屍首上留下線索,這些問題都很重要。我們來驗屍吧!”

  …………

  雷戈大管家在屍首旁蹲了下去,細細端詳著。

  他和我們都不是仵作,無法得知正確的遇害時辰。

  但屍首還沒有完全冰涼,由此可知來陌的亡身時間大約經過了一、兩個時辰,至多不會超過三個時辰。

  也就是說,來陌可能是在寅時初到寅時末之間遇害。

  …………

  那一段時間,我和馬三、王伯都一直待在一切。至少我們三人不是犯人———

  不過,我們的不在場證明是絕對成立的嗎?

  會不會有人趁我們睡覺時,悄悄離開,走到地窖………

  …………

  雖然王伯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我現在已經什麽都不相信了。

  “你們確定他真的就是來陌嗎?”雷戈大管家站起來,用沉重的聲音說。

  我們對這個意料之外的問題覺得詫訝。

  …………

  “你為什麽會這樣問,雷戈大管家?”

  “屍首麵目全非。我們得看到臉才能確定他到底是誰人,不是嗎?”

  “但從衣物和體格來看,他的確是來陌。你認為這是別人?”

  …………

  的確,亡者身上並沒有能證明身份的證據。但我們也沒有懷疑他不是來陌的理由。

  “我隻是想確定一下。為了慎重起見,查探一下為好。來兄台右手大拇指上———應該帶著玉扳指吧?他曾說他的扳指拔不下來。你們看———”

  …………

  來陌慣用右手,玉扳指是戴在左手,雷戈大管家可能是記錯了。

  這的確是來陌之前戴著的玉扳指。

  “這樣應該就能確定這是來陌兄台了。”馬三仔細端詳著,低聲說。

  …………

  “你腦袋真靈光,還記得他手上有戴扳指。我都忘了。”我歎說。

  “沒什麽。”雷戈大管家興趣然然地說。

  “不過,犯人為什麽要蒙上一個灰布袋?”

  “雷生也是同樣的遭遇,沒什麽好奇怪的。”

  …………

  “這些或許是凶手一時的念頭。那是個瘋子………”

  我和馬三無話可說。

  但凶手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心中依然存疑。

  …………

  “他為什麽會遇害呢………”馬三現出疲憊的神情,低聲說。

  我的頭腦再也沒法子好好思考。

  “其他遇害人也是一樣,雷生和其他人也都平白無故地遇害。凶手究竟為了什麽,要如此為之?”雷戈大管家一臉憤怨難平地說。

  …………

  為了驅走亡寂的氣息,我轉而考慮其他事。

  “凶手是怎麽進到大地窖裏的呢?”我看向門口,問馬三。

  …………

  黑木門鑰匙一直由王伯保管。照常識推斷,凶手是無法進到裏麵房間的。

  “你們怎麽還在說這個!!掛鎖雖然堅固,構造卻不複雜。用鐵絲之類的物什應該就能打開,不是麽?”雷戈大管家生氣地說。

  “這個鎖沒有備用鑰匙。”我提醒他。王伯之前說過,黑木門上這道鎖的鑰匙隻有一把。

  就算王伯說假好了,但他傷得那麽重,也不可能是他所為。

  …………

  黑木門和旁邊的牆壁上有著“匚”字形的木樁頭,橫木門閂則穿過“匚”樁頭定住。

  其中一個樁頭上纏著鐵鏈。鐵鏈是先穿過門閂上的一個洞,然後再用掛鎖將鐵鏈鎖住。

  …………

  馬三將煤油燈拿到黑木門邊,拿起掛鎖仔細端詳。

  掛鎖還很新。

  鑰匙孔在鎖正中的下麵,隻要將鎖打開,那個半圓鐵棒的一端就能隨意挪動。

  …………

  “鑰匙借我一下。”馬三從大管家的手中接過鑰匙後,試著將鎖鎖上、打開。

  “這個鎖的構造蠻堅固的。鑰匙的形狀很是複雜,也不容易轉動,要用鐵絲打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鑰匙孔上沒有任何痕跡。”

  “嗯。”

  “問題是,犯人為什麽製造這個密室?不將門閂和鑰匙鎖回去應該也沒事吧………犯人必須將鎖打開才能進去裏麵的房間………但是出來的時候沒必要重新鎖回去。犯人這樣反而無法迅速逃離這裏,在時間上是一種損失。”

  “犯人這麽做是為了讓你們害怕吧!要讓你們誤以為這是人冥怪獸所為。”

  …………

  “真的是這樣嗎………”馬三不能接受大管家的說法。

  我也一樣。

  結果,掛鎖本來是王伯的東西,鑰匙也隻有一把,這兩點成了謎團的核心。

  如果鎖是由狼王坊裏的人準備的,例如雷戈大管家,而且鑰匙也在他身上,那麽這個密室的謎團就能解開了。

  也就是說,犯人隻要事先準備好一模一樣的甲、乙兩把鎖,就能製造密室。

  犯人一開始先用甲鎖將來陌關起來。然後再將甲鎖破壞,害其命。

  接著,用乙鎖將黑木門重新鎖起來。

  接下來,再若無其事地和我們一起發現屍首。讓大家以為乙鎖就是之前的甲鎖,這麽一來。

  這個密室表麵上就成立了。

  …………

  不過,前麵提到的兩個原因,這個推斷不成立。

  當然,動機的問題也是讓這個推斷無法成立的原因之一。

  雷戈大管家沒有害來陌的動機。

  …………

  終於,我們將來陌搬到黑木門裏的房間去。這裏的屍首已經堆積如山,快沒地方放了。

  最後到底會有幾具屍首被放在這裏………

  看著一具一具的屍首,我不禁這麽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