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在江湖上放出話去，將此事說成另一種場麵，你覺得你那費大人會聽你的，還是聽江湖傳聞呢？”我嘿然說著。“好你個山賊，如此狠毒！看我今日不將你……”他說著就要撥刀，四下裏的兄弟便已然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們敢！我可是……”說時，我一抬手，撲一聲，一柄刀尖自他身後刺穿身前，他口中立即吐出一口血來，坐在一旁的夏候成祥臉色慘白地抬頭來看也被一刀穿心而過當即死了。

  “你們！為何要殺了他們？”此時賀勇正自林中走出，一眼瞧見忙上前來問，臉色大驚泛白。

  “賀大人，稍安勿燥，此人不除，你官路難走，甚至於，你的性命都可能不保，此事天知地知，此人也非是我們動手，而是死在長英門路幫主手中，賀大人，聽我說，此次事件因何而起，因何而止，你了然於胸，你明日回去，將與費大人如何交待，不妨說來聽聽。”我拉著賀勇往一旁走，其餘人等很快將那二人屍首處置了。

  “我便實情相告。”賀勇說道。

  我搖頭道：“非也，你若如實相告，必引來殺身之禍，說句你不中聽的，此事，你們費大人也未必能脫得了幹係，你想要保命升官，隻能裝作對此事一概不知，回去便說常大人與鄭大人追討贓銀時，與長英門和紅綢會的當家動了手，但是那二人人數眾多，你們全力對付，但最後，常大人為了護你周全被對方殺之，而贓銀也被轉去他處，你與兄弟們一路跟隨時被對方發覺，鄭大人便又與他們拚殺，也不幸殉職，卻力戰兩個頭領，而你因受重傷，有幸保命，心中隻想為兩位大人與同聊們報仇，便趁他們受傷之機將他們殺死，當然，這其中也必然要提及我，你將如何說呢？”

  賀勇聽著所說不斷思索著，其實說的多半也是實情，隻是說法不同，絲毫不提分贓之事，隻將他們說成是朝廷得力幹將，當聽我問及他時，他便道：“我便說，長英門與紅綢會的頭領設計陷害大當家，但是大當家將財物交到縣衙，此事自有記錄的，此地知府也能作證，後來，長英門與紅綢會見設計不成，但連夜去縣衙盜銀，被常，鄭二位大人偵破，一路追查，兩廂便動了手，一場血戰之後，雙方俱損，二位大人英勇獻身，幾位兄弟也受傷拚殺，大當家便帶人出手相助，救了我一命，但其他同聊受傷過重，醫治無效殉職，我死裏逃生，才得以回來，但這樣說行麽？”

  我淡淡一笑道：“嗯，果然一點就通，賀大人，前途遠大。”

  他搖搖頭道：“明明知道他們是何種人，卻還是要將他們說的如此英勇。”我拍拍他道：“有時為了保命，話也不得不說的圓滑些，那夏候什麽吉的，便不是這塊料，與其讓他誤你的事，

  不如成就你的事，二當家，咱們走一趟吧，將此事做的再圓滿些，賀大人，你便在此養傷，讓郎中再與你細細包紮，好好休養幾日。”解虎抱拳稱是，一旁的老秦走來將他帶去他處。

  我們二人帶了幾個兄弟一路往他們動手的地方去，一柱香之後，便已然看見那狼籍的場麵：兩輛馬車停在一旁，車上木箱倒在一邊，地上斑斑血跡，姓鄭的張眼倒地死去多時，身周兩個捕快也一身血汙性命不保，長英門的眾人也盡數死在四周，順著一道血跡尋去，又看見姓常的倒在血中，手裏還握著刀，後背也刺入一把刀，在他一側依著樹的是路幫主，另一邊的竟是馬老大，肚腹上開著個血口還在流著血。

  “還真是慘烈。”我感歎了一聲，解虎一一查看之下，這些人便已然都死的透了，此時又聽悶子驚呼一聲：“這個還沒死。”我轉頭看去，他說的竟是路幫主。

  我幾步走到近前，看見路幫主渾身是血，斷了一臂，臉色如紙，還有微弱的喘息。“哎，這個也還沒死，真是命大。”解虎又在身後說著，我回過頭，見他蹲在馬老大身前，伸手試探著他的鼻息。

  “大，大當家，你，來晚了。”路幫主用盡力氣說著，眼皮張了一張向我看來。

  我笑一笑道：“不晚，正是時候，路幫主，你與這些個捕快聯手害我之事，我其實早就知曉，我快些說，省得你咽了氣聽不到。其實我隻不過用銀子來試探你，你果然中計，這些銀子其實我本已上交給縣衙了，那些捕快和知府也清算過，此事便與我無關了，但是我卻還記掛著你，便又在今夜將銀子盡數盜了出來，還讓他們知曉，是你長英門做的，待我將財寶交給你時，又讓馬老大帶了我的人馬假扮成捕快模樣前來劫車，哄騙你一場，你便將銀子盡數還給了我。

  “之後，常大人他們再次追來，怪你不守承諾，私下盜銀又想一走了之，而我讓馬老大從中挑撥，將我的人馬說成是姓鄭的人馬，於是，一場廝殺便開始了。”我頓了頓，止住笑又接著說道，“你想設計陷害我，我便也跟你玩上一玩，眼看著你們如今自相殘殺，我也安心了，至於馬老大麽……”

  我回頭看看他，“他既是你的一步棋，也可以是我的，也是步好棋，多虧了他，你們才有機緣在地下繼續做好兄弟，還有我已然有一隊人馬去了你長英門的府第卻取你私藏的那五萬兩銀子，順便清理門戶，讓你長英門從此在江湖上消失，江湖上的人便會知道，你與朝廷聯手又被朝廷的鷹犬除了根，真真是自尋死路，無人同情！哼，老子是鬼見愁，想誆我？便用命來抵！”我剛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忽地兩眼一翻，一口氣沒上來便一命嗚呼了。

  我起身又走到馬老大身前，

  畢竟還有很多話得讓他明白，也死的瞑目。“馬老大，認得我麽？”我拍拍他的麵頰，他半晌才微微張開雙眼，看見是我時忙道：“大，大當家，救，救我。”

  我笑一笑道：“馬老大，你想要害我，我怎麽會救你？當時隻是利用你來對付那些路幫主，讓你帶著我的人馬劫車，隻是讓他知道，你果然是與朝廷另有算計的，他心中怎會沒有殺你之心？還好，你沒死，讓我有機會跟你說這些，當晚，是你放箭想要來射殺我的吧？你沒殺死我，卻害得我兄弟險些喪命，我怎會救你？來，我便送你一程，也算是替我的兄弟報那一箭之仇！”說時我自腰間抽出刀來一刀刺中他的眉心，他本就快死了，聽我所言也看不出有多大的驚訝神情，但終是要讓他知道，想要害我者，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