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姐姐？”簡行被楊昭的目光看得有些發麻，以為自己又闖了什麽禍，心裏惴惴不安。

  殊不知楊昭的眼神，那完全是對歐皇的震驚和膜拜！

  “這湖裏的水是菩提水……你知道什麽是菩提水嗎？”楊昭欲言又止地問。

  “不是很清楚……等等，是不是能夠滋養元神的菩提淨水！”簡行剛要說自己不知道就想起之前為了培養雪山聖靈而翻的資料，一時也是心中激蕩。

  “沒錯，就是那個。”楊昭神色複雜地說，雖然說菩提水能夠壯大人的神識，但其實它的要求非常苛刻，必須是至純至淨、毫無雜穢的神識才能得其滋養。但人心一向叵測，世上哪裏有至純至淨的神識呢？

  有，就是簡行的雪山聖靈啊！

  這就是楊昭感歎簡行好運的原因所在了，雪山聖靈是大雪山內所有生物的生機和善念凝結而成，是這世上最為純淨的東西，普通人想要將神識淬煉到這樣純淨的地步，不經過一番刻苦修行和自省是根本達不到的——除了少數天生心思純淨的人，大多數人都要到化神期才能走到這一步。

  而菩提水的作用又很玄學，隻有當場取用才能生效。也就是說提前用玉瓶存儲，帶回去等自己練到化神再用這個做法是不可能的，它根本不等人！

  這樣兩項嚴苛的條件之下，用菩提水淬煉神識基本上就是癡人說夢，像楊昭這樣的就是遇見了菩提水也根本沒法利用。

  偏、偏、簡、行、還、有、雪、山、聖、靈！

  人比人氣死人，也就是楊昭現在不怎麽在意外物了，否則換個人和簡行一塊兒外出，見到她這這運氣估計得嫉妒到紅眼。

  “既然能淬煉聖靈，你就先借這機會修煉吧。”楊昭搖搖頭拋開心中的雜念說道：“我自己來控製小船就行。”說著就要伸手接過靈舟的操控權。

  “不用不用！”簡行連忙擺手，“還是我來操控靈舟吧，姐姐你這樣太累了。”

  停了一停她又說：“反正聖靈可以自己吸收湖水。”

  “……”楊昭無言地哦了一聲，也就不再強求。

  簡行則將雪山聖靈從紫府中拉出來，雙手捧著它送進湖水裏。閃著微光的銀色小魚在她手中撲撲騰騰，最後噗通一聲跳進湖水中暢遊起來。

  這一瞬間她眼中的世界就發生了變化，一方麵她還能看到自己視角中的景色，另一方麵又跟著聖靈一起在湖中穿梭，在紅楓和綠蘿的倒影中穿梭。

  這種感覺太過新奇，世界突然就像她展示了另一個角度的美，讓她明白一切並不隻有她眼中的那個樣子，它還有許多麵，許多風采。

  雪山聖靈依然在湖水中遊蕩，偶爾也會像真正的魚一樣躍出水麵。這時候岸邊美景就會想曇花一現似的，映入眼簾之中，而後又極快地被水幕遮蔽。

  明明是這雙肉眼慣看的常景，換個角度來看竟又全然陌生了。簡行驚奇地感悟著接下來的一切，直到聖靈和另一條紅魚一同躍出湖麵，那條魚尾上攜帶的水珠重又濺到她的額頭上。